首页 > 历史军事 > 哑巴美人 > 第077章 离婚

第077章 离婚(2/2)

目录

血液顺着她脚步流了一地,没多久,一个护士跑进来蹲下帮她处理伤口。

伤口不浅,可虞听面无表情,像感觉不到痛。

“你怎么忍心的?阿皓的孩子还没出生,你是不是人,你有没有心……?”老爷子死死盯着她,颤唞着质问她。

“虞皓?他的孩子?”虞听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麻木,牵了牵唇角,“爷爷你这么期待?那你真是被他骗得好惨,他天生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就是个废人,哪儿来的孩子?”

“什么?”

“孩子只是他找来忽悠你的幌子。也幸好,他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生下来不用背负亲生父亲是杀人犯的罪名……”

“杀人犯……”虞老爷子喃喃自语道。

“没错,他就是杀人犯。”虞听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怎么不去死???”

床上的老爷子怒目圆睁地盯着她,插着氧气管也要爬起来歇斯底里地朝她怒吼。

“要我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残害手足,你配做人吗?你眼里就只有利益,你就是个冷血动物,你、你、你……!”老爷子动怒太大,说着说着气上不来,受不住转到一边咳嗽,旁边马上有人涌上来劝慰。

“我残害手足?他算什么手足,我承认过他?”虞听满眼厌恶道:“他算个屁的手足,就是只活在下水道的老鼠,永远是个垃圾,肮脏、恶臭。”

刘秘书也过来劝:“虞总,您别说了。”

“我残害他?”

虞听继续说:“如果他自己没有做那些事情,我怎么残害他?如果他自己不杀人不犯罪,我能把他送进监狱?”

“你知道他怎么杀人的吗?用车反复碾压五分钟……都把人碾成肉泥了,把人父母送进精神病院受了三年罪,他不该死偿?”

听到死偿,虞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虞听一笑,故意将音调放得很轻:“就是死偿~”

她笑起来,笑得熠熠生辉生辉,“老头,我会把他送进去,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这件事我十年前就想做了,你后悔吗?后不后悔当年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老头抓着病床的护栏,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僵硬了,猛地伸出手朝她扑过去想掐她,虞听往后退了一些,他没够到被身后的人拉住。

也有人过来想把虞听拉走,小声求她先避避风头。

“我后悔,我后悔……”老爷子颤着声音说:“我后悔没让你死外国外,我后悔第一次把他带回来赶走的人不是你……是你把他逼成这样的,他原本多好的一个孩子,你太自私了,让他受了那么多罪……我后悔啊,后悔一开始赶走的不是你,虞听,你就是个天生坏种,你自私自利,你就是个灾星!”

“是你,是你克死了你父母,为了家产害死了你弟弟,你也想我死,好啊,好啊!”

虞听猛地站起来,瞳孔发颤。老爷子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知道她的痛处,“要不是当初你非要要买什么狗屁玩具过生日,你爸你妈也不会出车祸,就是你害死了她们,我很快就会下去见他们了,我很快就能跟我的儿子团聚了……他们的祭日这么多年你从来不去,你最好也别来看我,我要跟你断绝关系,你等着吧,你等着吧,会有报应的,难怪你爸妈闹离婚都不想要你,世界上不会有人爱你,你一定孤独终老,天煞孤星,养大这个玩意儿算我倒霉,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总,先走吧……”

虞听攥着拳头呼吸发抖,刘秘书拉扯着她,“先走吧,先走……”

*

双方都被气得不轻,老爷子笑得癫狂,没多久就晕死过去,虞听也被刺激得满脸阴沉。

刘秘书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她的性情和雷区。其实虞听心理状况一点也算不上健康,小时候就请过心理医生来看,治疗过一段时间,有些成效,可是没多久老爷子又把私生子带回家,又刺激了她一次,这回没等到心理干预,虞老爷子也怎么都不愿意再把私生子送走,轮到虞听忍无可忍远走高飞。

出了国,再也没人能管着她,她怎么可能会乖乖治病。这么多年不回来,这么多怨恨压在心里,表面上看上去温柔和煦挺正常,心里依然病着,有些事情一点就炸。

老爷子、私生子、虞听,包括虞听逝去的父母……这一家子,全都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这一顿下来免不了是要失控。刘秘书生怕她在路上会出什么事,派人送她回去。

在车里虞听就已经冷静了不少,只不过那些人不知道她和冉伶已经离婚,把她送回了空空荡荡的别墅里。

别墅变得没有生机,冉伶已经不在了,两只猫也不在了,宋姨也不见踪影,客厅里有几个搬家公司留下来的纸箱,走出来个工作人员,说明天还得再来一次,冉小姐的画和画具还没搬完。

一整晚的失眠,一整天没有进食,暴怒过后虞听彻底失了力气,没有应声。她面无表情,拖着身体走上了二楼,推开门进了卧室。

卧室几乎被搬空了,冉伶走得那么迫不及待。

冉伶曾经住在这里,她的东西太多了,她有很多衣服,很多装饰品,很多的瓶瓶罐罐,房间的地毯、床单、枕套……全都是她的,她曾经在这里留下过浓重的生活痕迹,她满心欢喜地把这里当成过家,比虞听更真切。她一搬走,就像搬走了这里的一切。就连她的气味也被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给掩盖。

冉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没有在和她闹脾气,虞听其实早就懂,她将这件事提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是认真的。虞听一直在自欺欺人,不肯相信,不敢面对,不能接受,无法接受。

在遇到冉伶之前,虞听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真的爱谁,她否认爱,像世界上很多人一样轻视爱,她常常说爱,一个音节,一句情话,一个趁手的利器、筹码。她心里一点都不相信爱。

可冉伶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她说她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爱她,她很粘人,她常常说爱,也付出爱。她离不开她、宠着她、惯着她,被伤害后也坚定地选择她,安慰她、陪伴她,她什么也不要,只要她。

虞听第一次这么坚定地相信一个人是真真切切地在爱自己。生日那天喝醉了的晚上,她在冉伶身上找到了一种缺失了很久很久的安全感。

那一刻,虞听想她陪自己很久很久。

可现在冉伶已经走了,她就像曾经和虞听擦身而过的许多人,她并不活在虞听的想象里,会永远陪着她,永远离不开她。终究只是虞听的妄想。

冉伶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虞听撑着沙发扶手,缓慢地跌坐在了地板上,呆呆望着落地窗外的花园,它们都休眠了,她又低下头。

鼻尖发酸,蓄满眼眶的泪珠让昏暗的地板在她眼里晕出了朦胧的花。她擡起手抹了把眼泪,她想,冉伶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