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要求（2/2）
“人手紧缺。”黄主任一早有准备，“实话实说，其实真正做医生的，我们都不认可这种赤脚代付的存在方式，因为根本没有真本事，凭借着一点皮毛就被喊做医生，有点像闹剧。”
云木香默不作声。
卫生局领导站出来，“特殊时代，相比较懂点皮毛的赤脚代付，更多是一点卫生知识都不了解的普通人，只要这件事情利大于弊，就值得发展，如今这样做，只是提前避免未来发生医疗事故时，能有主要负责人站出来收拾。”
云木香心里头轻啧。
这话说得真好听。
干医生的，都无可避免遇见家属闹事，对方这个点找得可真好。
云木香无声转着手中的笔，没否认，也没答应。
卫生局领导继续说：“这方面，正好可以和现阶段铺向乡镇的医疗点相结合，培训班毕业的同学，可以直接分配到相应的医疗点去为人民服务，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医疗站不算贴饭碗，但有一定的补贴，也算是一个吸引点，促进大家在培训阶段更好地增强自己。”
云木香双眼晶亮，手中旋转的笔点在桌上，微笑道，“当初成立培训班，为的也是造福更多人，但只要是军医校名下的培训班，军区得不到实际好处，也有好名声，领导，我们实际点，大家都是为人民，可在此基础上，我有什么好处，军区有什么好处。”
领导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据我所知，你本人只是一名军属，目前做的一切也没有实际获得好处，当然，你很辛苦，你如果你愿意，相信在场所有的医院都很欢迎小云医生入职。”
对方看一眼郎医生，“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兼职。”
郎医生笑笑，也不生气。
倒是后头仇富，不停地冲对面眨眼睛。
搞笑呢，拿职业说事。
你都说人家是军属了，谁会愿意丢下男人和孩子去你那儿上班，更不说，云木香有工作。
说到底，还是傲慢久了，习惯低头看人。
黄平川是最先看懂仇富意思的，扯了扯父亲，低声跟他重复云木香的情况。
人家主业是老师。
黄主任微微皱眉，在局长说完之后，跟着补充一句。
“一切以小云医生的意愿为主，如果你心中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直接提出来。”
领导皱眉回头。
黄主任笑笑，顺势又提出两个新意见。
黄主任：“我们双方都希望培训班未来更好，昨天的事情也看的出来，山里相比较培训，更适合充当一处种植基地，药材在医院里一向都缺。”
“加上军区是一处严肃的地方，合作后培训班的学生肯定不仅仅是依靠附近的人来报名，人一多起来就很容易出乱子，倒不如从源头杜绝，你看，培训班换个地方如何？”
云木香问，“你们有合适的位置？”
“地方可以商量。”
他看眼其他人，笑着说：“不过目前我们一致建议将培训班搬离军区，也更方便医院派人来培训班授课。”
军区核查还是太麻烦。
云木香点点头，“还有其他的吗？一次说完吧。”
“暂时就这些。”
云木香微笑着看了眼郎医生。
郎医生说：“军长发话，一切都听你安排，这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主意。”
又一次强调，云木香丝毫没高兴，心里面反而没少念叨师九运。
有本事一直躲着！
云木香内心坚信，师九运一直躲着她，肯定是因为当时没让她做成梦，觉得丢人了。
针鼻心眼。
“我还需要再想想，正好山上药田丰收，培训班这几天正忙，等忙完……”
“那不行！”
做事就要趁热打铁，真等要等到猴年马月。
还想劝时，有人敲响大会议室的门。
“哪位？”
啪嗒。
门被推开，郎医生的助理风尘仆仆地出现，看着现场这么多人，吞了下口水，最终视线定格在云木香身上。
“小云医生，我有事找您。”
云木香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大家先休息。”
大家盯着云木香离开的背影，黄平川主动起身走到仇富面前。
“走吧，一起去厕所。”
仇富：“？”
你小学生啊。
尽管不太乐意，仇富还是被拽走了。
出门没看到云木香和刚刚来人的身影。
黄平川问仇富，“刚刚来找云木香的是谁？”
“刚刚？”仇富想想，“哦，我们院长助手，前年军医校分配来的实习生，轮完科室之后就被院长亲自带在身边，应该过两年就会放下科室看诊。”
黄平川见他还要继续说下去，连忙打断。
“这么说，我记得昨天就是他领着云木香来，之后就不见了，你见过吗？”
“没见，他平时比院长还忙，琐事多。”
黄平川还是觉得不对，“你医院有没有熟悉的人，去打听一下。”
“打听这个干什么？”
“去问问。”
“……”
仇富不情不愿。
宋画眉拎着饭盒，迎面走来就看到仇富，举起手来打招呼。
“仇医生，好久不见啊，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黑。”
她注意到黄平川，“被欺负了呀？”
“你才被欺负。”
仇富念叨完，定神看了眼宋画眉。
熟人这不就来了。
他赶紧用胳膊戳了下黄平川。
“宋护士……”
“我都不在医院做了，喊我画眉就好，见我姑姑没，我来给她送水果。”
黄平川看向宋画眉。
宋画眉看回去，满眼好奇，“黄同志，你是姓黄我没记错吧，你来看仇医生啊。”
她笑着打开的饭盒，里面装着一层皮薄的黄柿子。
“来，昨天新鲜摘的，尝尝看，可甜的，剩下的打算做成柿饼，要耽误点时间，黄同志如果没走，到时候我多拿点给仇医生，你也尝尝。”
“谢谢。”
“别客气，拿呀。”宋画眉主动地递过去。
黄平川看眼仇富，伸手拿了个柿子。
仇富回给黄平川一个安心的眼神，“画眉，小云医生刚刚被院长助理找走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别过去了。”
“助理？那没事，肯定是说盖房子那事的，云奶奶说今天黎明的时候胡工连夜赶回来就来找姑姑，当时助理也在，有重要的事情肯定一早就说过。”
“胡工？那谁。”
“你不知道啊，卢老师出去一趟找的爱人，是名工程师。”
仇富不解地看向黄平川。
黄平川也很疑惑，但可以清楚一点，这里头有猫腻。
凌晨见过的人，现在又来找？
盖房子……黄平川想到昨天看到的大片药田，至今云木香的态度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黄平川借着柿子，引导着宋画眉说了更多。
从宋画眉的言语中得知，云木香提供材料和胡工合作给军区盖房子。
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大会议室里，云木香坚定地问她有什么好处的时候。
就为钱？
他不信，可除了这个，实在想不通这么做的目的。
“画眉，你来这干什么，不怕被病人家属打啊。”
“姑姑！”
宋画眉冲仇富两个摆手，“我见到我姑姑了，下次再见。”
黄平川侧身，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人，问仇富，“什么叫被病人家属打？她怎么了。”
“这个啊，画眉以前是这家医院的临时工护士，后来害得一名病人吐血，就被医院辞退了。”
“被辞退还能来医院？”
还是大摇大摆地送东西。
“为什么不能，人家姑姑是小云医生，小云医生靠山可是我们院长，还有好几个主治大夫都拿她当小辈，人家靠山硬。”
这和黄平川认识的形象不太一样，可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
再把云木香的背景梳理一遍。
这就是个背景强硬的关系户。
关系户……
黄平川心里隐隐有点失望，可能他不愿意相信的就是事实。
只不过云木香比旁人会伪装。
“你想办法再打听一下小云医生和那什么胡工的合作，能让她这么紧张，没准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利用。”
“我跟学校的人不熟，和工程队的人更不熟悉，我问谁去。”
“你来这么长时间都在干什么？”
“……”
黄平川看出来了，冷嘲热讽，“你是人人没追到，事事没办成。”
“谁说我不行，等着瞧！”
……
休息室。
宋画眉看着兄弟两个不欢而散，恰恰收回耳朵将门重新很关心。
“姑姑，我这么直白地说他们真的能信？我感觉好蠢哦。”
信息都白给的。
“可能他们比较自信。”
宋画眉有些嫌弃，她走到云木香对面坐下，把饭盒推出去。
“姑姑你到底在干什么？”她万分好奇，“还有什么要我干的吗，我最近一点不敢在家待。”
云木香撑着下巴看她，“确定不是见到我妈觉得别扭。”
宋画眉：“……”
天知道她重新见到云母的时候，云母那震惊万分的表情，每次见面都欲言又止的。
“安心，现在不是好多了。”
“好什么啊！”宋画眉探身小声道，“云奶奶不知道听谁说了我的身世，觉得我特别可怜，内疚当初没留我下来当儿媳妇，带着愧疚决定给我找对象！”
啊……
这确实是她母亲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拒绝就好，还能一直躲着，她们可不仅仅是留一段时间。”
“？？？”
宋画眉掏掏耳朵，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做不只留一段？”
“她们姐妹一起来的，自然一起走。”
“！”
云木香笑道，“我也想我妈妈她们晚点走。”
“那我怎么办！”
“不然你坦白说你喜欢师军长，但是被拒绝了，现在正在疗养情伤，短时间内不打算再谈对象。”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