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扫黄(2/2)
周以臣:“……不串。”
“那行吧。”
大姐其实不太放心,可合乎手续,只能帮忙办好。
“给,这是钥匙,我……算了,小云昨儿就来,知道房间分布走向,让她带你上去吧。”
云木香主动接过钥匙,“大姐明天见。”
“都要热水下来拎。”
“知道了。”
黄铜色的钥匙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钢笔写着门牌号。
云木香顺着找到,拧开门的瞬间腰就被缠上,一个旋转,身体失重的瞬间被带进房间,按在房门后。
啪。
门关得巨响。
云木香捶了他一下,“你是真不怕被人发现!”
“闹个笑话给你看,一直憋着看我好戏呢。”周以臣捏了捏老婆下巴,像是在玩儿什么玩具。
云木香用气声发音,弱弱的。
“起开呀。”
到嘴的肉,吃不到闻闻香也好。
男人长驱直入堵住她后面说话的机会,赶在胸腔内空气都被抢完之前,男人施施然直起身。
云木香脑子被他搅和成一团糨糊,抓着衣服没动。
他侧身,将手中拎着的洗漱包丢到床上去。
“你住哪一间,我送你回去。”
云木香还在喘,不解地看他。
“这是什么眼神。”
周以臣摸了摸眼睛,云木香下意识闭上,睫毛条件反射地在抖,像极了蝴蝶振动的翅膀。
忽然间,隔壁动静透过墙壁传过来。
云木香愣了下,很快才反应过来,郁闷地掐了下周以臣。
“不是你耽误,我早就走了!”
就不用面对着尴尬的时候。
“老婆,现在是你抓着我不放。”
周以臣垂眸,视线落攥着他衣襟的小手,整洁的衬衣被抓出一片褶皱。
“我没带衣服来。”
云木香松开手,帮忙推了两下,可惜衬衣是棉布料子,不见水根本弄不直。
她最后弄得不耐烦,隔壁声音越来越大。
“你自己洗!”
推开人,理了理衣服,转身拉开门。
周以臣跟上,“你不准出来!”
“?”
周以臣被推回房间里。
他想到什么,只站在门口看着云木香停在哪一间房门前,亲眼看着人进去,才拉开门,退回房间里。
另一边。
云木香见周以臣真没跟上来,小本本又给他记一笔。
正念叨着,听到敲门声,勾起唇慢吞吞地过去。
走到一半,外面的人像是等不及,大声喊出来。
“里面的人干什么呢,赶紧开门!”
“检查!”
云木香顿住,随后揉了揉脸恢复表情,加快脚步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两个黑脸煞神。
“你们这是……”
“例行检查,介绍信拿出来,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云木香摇摇头,“就我自己。”
她从包里找出自己的介绍信递出去,顺便站在门口朝走廊另一边看去,发现来了不少人。
其他房门前都站着穿制服的公安。
“你来干什么的?目的地是哪里,介绍信上为什么没有。”
云木香回神,发现进屋绕一圈确定里面没其他人的公安同志已经站在身边。
她解释一番来的目的。
只是添上了周以臣,“因为忘记带结婚证,我爱人住在另外一间。”
“带我们去看看,你的介绍信。”
云木香先将介绍信装好,关上门才带着人去周以臣那。
就这一会的时间,云木香再出来就看到房间里轰出来好几个男男女女,全部都衣不蔽体,双手抓着被子或者衣服努力地想要将自己包裹住。
“呀。”
云木香背过身。
“公安同志,这样我不方便过去吧。”
公安看着也辣眼睛,“你等等。”
之后一阵鸡飞狗跳,明明入夜该睡觉的时间,倒是比白天还要热闹几分。
其他检查没问题的人都聚集在走廊内。
胆子大的肆无忌惮盯着云木香身后荒唐的画面。
胆子小的便捂着眼睛,借用指缝偷偷看。
云木香正避讳着,肩膀被拍了下。
她回头看到周以臣,还有心情开玩笑。
“幸好我忍住了。”
虽然声音小,可万一被别人听见了呢!
云木香狠狠踩了一脚不顾场合的男人,被对方灵敏地躲避开,主动上前去找公安攀谈。
云木香就看着大尾巴狼亮出自己的军官证,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公安带的人不少,委婉拒绝了。
“现在已经是清扫,今天主要是查获一处办理假证和假身份的据点,根据资料了解到不少人,咳咳,不少人造假。”
云木香脑海里有一根线跟什么东西连上。
等公安带着当场抓获的那些乱搞男女关系的同志离开,她挑眉冲周以臣看了一眼。
是他吧!
周以臣勾起唇,笑得像是人家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一样。
看,他承认了!
还真是嚣张。
走廊内慢慢恢复安静,云木香洗漱好坐在床头,意外听见什么动静。
防备地顺着声音看去,就瞧见一阵风吹起合上的窗帘,片刻后一道人影从窗户后面跳出来。
“!!!”
云木香立刻站起来,抓住一旁的布包,第一时间摸上包里装来防身的匕首。刚拔出来,刀刃反光,折射在周以臣出现的面容上。
云木香看清楚人,气死。
“我房间门是被焊死了?”
“是我不能半夜敲良家妇女的房门。”
“?”
云木香划了划匕首,“是,你只捅野鸳鸯的窝。”
“讲道理。我没针对任何人。”
周以臣站稳,迈开大长腿,两步就走到云木香面前,利索地将匕首从她手中卸下来。
“大晚上不要玩刀。”
“这是防贼的,就像是你这种!”
“采花贼?”
“美得你。”
云木香重新坐回床头,“你凌晨要起来赶路回新兵营,还不赶紧睡觉。”
“睡。”
长臂一揽,云木香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想都别想,这隔音不好。”
头顶传来清凌凌的笑声,“好,听你的。”
周以臣安静地将人困在怀里,这姿势,云木香怀疑地仰起头,“你是不是又失眠了?”
她想要观察一下周以臣的黑眼圈,对方擡手一拉,室内瞬间一片漆黑。
“睡觉。”
“我东西都还没收拾好。”
“明早再收拾,你也不睡那边。”
云木香十分无语。
挣扎未果,反倒给自己热出一身汗来,最后只能放弃。
再醒来房间里已经没了周以臣的身影。
她坐起身,扯了扯衣领,抹一把脖子上热出的汗水。
窗帘微动,阳光从缝隙里跳进屋里。
桌子上放了杯凉白开,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抽出纸张随意扫了个大概。
说了大概三件事情。
男人三点走的。
儿子那边已经打点好,让她不用担心,后面加粗划线:别再往哪儿跑!
最后是回去时提前给他电话,他找人来接,冠冕堂皇的理由,表示来人方便她搬种子。
啧。
云木香不满地压了压眉,将信纸折叠塞进包里,端起桌上的凉白开一口喝下去大半,睡醒后昏沉的脑子才算是活过来。
房间里水是打好的。
她擦了擦一身汗,洗漱完换上干净衣服,将个人东西分类单独装上。
全部收拾好,最后装满小小一包,背在身上,拿着钥匙下楼去退房。
前台大姐还有点舍不得,“这就走啦?”
“还有留两天,就是办事地方距离钢厂太远。”
“那是就近住方便,路上小心。”
云木香摆摆手,“还要麻烦大姐帮忙和我姐姐说一声,我走啦。”
“小事。”
云木香走了。
第一站还是少儿班。
不亲眼看看她是真的不放心。
心里也清楚周以臣说得对,所以这次悄悄来没让儿子发现,见过主任了解情况后,又专门问了当时擦药的医生。
确定是皮外伤,她将自己带来的金疮药留下。
“这个是我家的独门秘方,见效快,后面再给周栕换药用这个。”
医生想说三无产品不能随便用。
拿起来看清楚上面的许可标,确定是各大药房在卖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医生也知道这种金疮药见效好,可惜价格也不便宜。
少儿所大半靠军区撑着,自然是能便宜尽量用便宜的。
云木香叮嘱好,离开时主任询问,“真不打算去见见周栕?”
“不了,这个时间肯定在训练。我不好打扰大家,等暑假家属我再来接他。”
主任没再强求,将人送出办公室便回了。
云木香走了一趟少儿班,再到农科院时已经正中午。
她一靠近就看到无所遮挡的农科院大门口,蹲着一个干巴瘦的小身影。
云木香定睛一看,“老教授,你怎么在这蹲着。”
老教授擡起头,颓丧的表情顺便变得欣喜万分。
“你终于来了,我在这等你。”
“等我?”云木香吃惊,“那你……”
一旁门卫站出来说:“可固执了,劝了都不听,打早上九点就开始等,一直等到现在十二点半,人都晒出油来。”
云木香神色复杂,“教授,我要是一直不来,你难道一直等?”
“你不会不来!我相信你。”
门卫又在旁边巴拉一堆。
云木香能瞧出,门卫在打掩护,目的是想让她心疼或者心虚。
不喜欢这种设计,可老教授实打实等了那么久。
“我们赶紧进去吧。”
“走走走。”
门卫提醒,“吃饭的时间,教授你先带人去吃饭吧,现在去食堂正好,晚点就没东西了。”
云木香无所谓。
倒是老教授恍然回神,“是,你们年轻人不禁饿,那就先去吃饭。”
云木香听他安排,农科院环境很自然,到处都是花花草草,配合上老房子沉淀下的古朴气质,很能让人净心。
食堂人不多。
老教授说大家都习惯喊助理或者徒弟来食堂打饭,然后蹲在田间地头吃,或者是坐在研究室外的台阶上吃。
省时间。
云木香表示理解。
周云两家没有搞科研的人才,关系亲近的人里头,就一个袁秋楠的姑姑,袁阿姨是搞医药研究的。
云木香有幸在小时候去过两次袁阿姨的研究室。
她只在外面玩儿了玩儿,却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浓厚的消毒水味道,和冷冰冰的环境,刺目的白。
云木香光是想想一整天都待在这种环境里,心里只剩下敬佩。
她一定程度上排斥学医,袁阿姨也占了一丢丢功劳。
因为当时父亲说,她如果不想做医生,可以和袁阿姨一样做个研究人员。
那会小小的云木香不懂,就很怀疑人生。
世界上除了学医这个选项,就没其他方向了吗?
云木香收敛了神情,“教授,我来太晚已经耽误时间,我今天也入乡随俗,感受一下在地头吃饭的感觉,顺便您给我介绍一下种子品种有哪些。”
老教授不懂客气,立刻答应并且抱着饭盒带云木香来到新品的育苗地。
“看,这一片是抗倒伏的玉米。”
“间种的是夏大豆,这个品种区别于大豆普遍成熟的日子。”
“对了,现在国家致力发展经济作物,你要不要看看,种得好的话,一点不比粮食差。”
说到经济作物,老教授明显紧张不少。
云木香好奇,“都有哪些?”
“你跟我来。”
两人端着饭盒,顺着田间小径走到另一片田地旁。
“像棉花纺布,油菜榨油,茶叶……茶叶泡茶,别的地儿不说,本地人都特别喜欢喝茶。”
田地是分区域的,一小块一小块儿,实实在在地实验。
云木香不了解农科院的研究步骤,托近半年经常往地里跑的福,也清楚没经过大量实验的种子不可能批种。
这是想她答应?
云木香委婉地问,“这些东西适合种在山上吗?说来我们山上倒是发现过一块儿野茶田,不过好像对环境有要求,我们尝试过移栽,移栽的都没能成活。”
老教授保持微笑,“我记得,茶叶确实种植条件要高,山田打理好,油菜肯定可以种,棉花就算了。”
“不过我今天喊你来,主要不是看这些,是后面的瞧见没。”
云木香放眼看过去。
为了区分田地,中间栽种了一排树木,透过缝隙朝后面看去,绿油油的。
那是,“看起来像是小麦。”
“是菽粟,看起来和小麦很像,这东西肯定不适合种在山上,鸟儿过一遍就什么都留不下来。”
老教授指着中间,“看树,是嫁接的柑橘品种,这几棵树今年第三年,去年结的柑橘又大又甜,今年春天留种育苗了几十棵,但是吧,农科院试验田就这么大,大果园人家又不稀罕这一点,觉得劳心劳力种这么长时间,出来味道不好白种,味道好吧就那么一点都不够出货。”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才想起来肯定地说。
“这东西肯定适合种山上,也不太需要精心打理。”
云木香脑海里浮现娃娃曾经给她看过的地貌图。
天府山上其实不少野生柑橘树。
结果很多,但是果子甜不甜,要看运气。
有些酸甜,有些却很酸涩。
云木香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已经长成的树木还能不能嫁接改品种?”
“哈?这要看实际情况来定。”
云木香说:“教授,果苗我可以要,我就一个要求,希望您上山帮忙看看都适合栽种什么经济作物。”
顿了下,补充道,“要那种容易活的,如果不方便,看看能不能把以前野生的果树给修理嫁接一下。”
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
但是新栽种的果树,她不考虑种太多。
说到底,心里还是担心两年后辛苦付之一炬。
水果这东西不像是粮食,是必需品。
老教授自然开心,“那我跟上面申请一下,至于种子,不如这样吧,我实地考察之后根据你们那儿的实际情况来安排吧。”
他也看出来了。
眼前这漂亮姑娘对农业方面就是个半吊子。
不,半吊子都算不上。
可她有这么一颗甘愿为实验奉献的心,老教授就能单方面宣布,这姑娘是好样的。
笑完看到手中端着的饭盒,哎呦一声。
“看我,光顾着说,忘记还没吃饭。”
“先吃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