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交接（2/2）
“！”
宋画眉瞬间妥协。
“我不说了。”
宋画眉幽怨地回头看向云木香。
她明白，之前给姑姑惹毛掉，现在找她算账呢。
现在最好乖乖闭嘴不说话。
云木香见她老师，这才走到支起的小桌子前，打开饭盒招呼淼淼，又将之前的问题问一遍。
“青梅姐，昨天去袁家商量婚事，结果怎么样？”
“不巧，本来谈得正好，赶上秋楠回来。”
回来之后呢？
云木香瞪了一会，没等到后续。
这是又没成？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宋青梅不好多说。
“倒是于烟，木木还记得吗？邵家那个妻妹，昨天晚饭来家里，奇奇怪怪的，以前不搭理我的姐妹两个现在态度大变。”
詹师长和陶参谋长不在，照着以往两人直接就走了。
“最后是詹营长回来，对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木木啊，昨天跟詹师长回来的年轻人很厉害吗？我总感觉那姐妹两个不停在打听他。”
云木香摇摇头。
这话倒是和党向国的言论佐证上。
“妈妈！”
云木香低头看眼儿子，“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不是，我想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爸爸在出任务。”云木香习惯性地回答。
“我来的路上看到有好多人，不是去接替爸爸的吗？”
这时，白美宣找来。
“小云医生，就猜到你在这里。”
“有事？”
“嗯，二期的学生正式结业，下午送人离开，负责人让我来问问你出不出面送人。”
“仇富回来了？”云木香说：“我就不去了。”
“不是仇富，财务计算二期已经毕业的同学继续留校开始大于收获，加上第四期的名单已经发下去，过几天也要到了，要空出地方。”
云木香点点头，还是没想去。
白美宣了解后离开。
云木香收回目光，就看到儿子还在盯着她瞧。
“怎么了？”
“妈妈还没回答我。”
“哦，爸爸的事情啊，你遇见的人可能是培训班的，还记不记在学校对面的新学校，她们不是兵哦。”
“啊……爸爸真可怜。”
感叹完就跑，可见感情也没多深。
宋青梅突然擡起头，“淼淼说的人我也有见到，应该不是培训的，是正经的军人。”
“？”
云木香顿住，“青梅姐确定没看错？”
她想到什么，皱着眉头问，“队伍是出军区的？”
“不，上山的。”
云木香直接放下饭盒。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淼淼只好乖乖跟舅妈回去。”
“知道知道。”
下午原本去研究室消磨时间的。
找到白美宣直接安排取消。
她骑车回到家里，打算从家旁边上山，车子刚听停稳当，娃娃就露头出来。
“今天你回来好早，做功课吗？画符吗？”
“没时间，我要上山。”
停好车子，想要让娃娃上山打前站，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扭头，屋门大开。
家里进贼了？
念头刚闪过就否定，花坛旁小黄还在巡逻，小黄的凶名在叨哭无数孩子后，已经打出名堂来。
转身进屋看看，客厅房间都没人。
找到厨房，透过窗户看到后院洗澡间的门被推开，周以臣正光着上半身从里面出来。
明明距离上次见才没过多长时间，云木香看他却疲惫不堪。
云木香不知道，周以臣回家第一时间洗漱，自然也是奔着打理自己的想法，刚下山时的他，更憔悴。
“你回来了？”
难道真像是儿子说的那样，去人是给换班的。
周以臣也是一愣，“这个时间点你怎么回来了。”
云木香出厨房，走到走廊下，扶着墙歪头看屋侧走过来的人。
走进后拿起毛巾帮着擦拭，“快把衣服穿上，冷。”
边擦边拽人进屋，“你怎么突然这个时候回来？”
周以臣坐在客厅，由着她忙。
“东西已经找到接手的人，事情交接完，自然要回来。”
他搂着人，“怎么听起来不欢迎我。”
云木香拍他一下，“老实点，跟你说正事。”
“嗯，你说。”
答应的痛快，根本办不到。
云木香瞪他一眼，把党向国偷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我昨天已经见到新军长，他上山就是去和你交接的吧，这个合作能达成，代表他的位置板上钉钉，可邵家好像觉得干爸已经和市军区合作，想要摘桃子，以为你们山上有什么计谋，组织人上山拉练去了。”
周以臣脸色骤变，“什么时候上山的？”
“应该刚走没多久，淼淼去医院的路上看到了个尾巴。”
“我要回去。”
不回去也要把人给拦住。
周以臣扶着云木香从身上起来，站起身去找衣服。
云木香跟在一旁，“怎么了？”
“为了避人耳目，去交接的就只有师军长一个，昨天晚上花了大半时间确认数量，一早我们准备下山，半天时间，你觉得师军长一个人能转移走那么多大黄鱼？”
云木香深呼吸。
周以臣严肃道，“如果别发现，对方只是单纯想分一杯羹还好，要想独吞呢。”
“都是战友。”
“这钱来得可不光明正大。”
周以臣套上外套，边系扣子边上山。
云木香追上，“我陪你一起吧，我很快。”
表面意思是她能跟上步伐。
私下……周以臣不愿意多想。
“不……”
“你先不要拒绝我，这次事情可不止的关系到你一个人，事关你们整个师。”
其实云木香不明白。
军长出面负责的这件事情，最后钱不是三个师均分吗？
周以臣为什么怕知道？
周以臣瞧出他的疑惑，只是很多事情不能说太明白。
“先上山，如果我们追上，就直接把人拦下来，知道去的是哪个团的人。”
“这个没细问。”
云木香顺手挂上院门，踩在坡道上说出自己的怀疑。
“既然是邵家搞事，肯定是他爸底下的人吧。”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可惜上山十几分钟都没遇见半个人。
云木香干脆先斩后奏，直接带周以臣到目的地。
周以臣身子晃了晃，扶住树木意外感觉有些晕车。
正恶心呢，就听到老婆贴着她耳朵说：“我们来晚一步。”
“？”
云木香拉着他蹲下。
娃娃有跟着，直接让娃娃进去看情况，她带着周以臣退远一点，这个距离太近。
没一会儿，娃娃就回来回报。
“好多人都在找东西。”
“山洞里面的大黄鱼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别的人，都是军区的人。”
一连串的话停在周以臣耳朵里，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盯着云木香看。
云木香充当临时翻译，“你确定师军长是一个人来交接的？”
一上午时间，几十箱子的大黄鱼。
“还有一件事情。”娃娃跳起来。
“什么？”
“带金子的巷子留下来了，被那边的人发现。”
“它又说什么？”
“它说死字旗那些东西没被带走。”
周以臣脸色森寒。
云木香还想到一个人，“李绢花呢？”
“师军长给人送去东三省，孩子生下来后找个好人家领养，她再回来受刑。”
云木香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们这么多一群人，是被下降头了吗？”
这办得叫什么事情。
七零八碎的。
“先回去吧，做好心理准备，祈祷师军长是个好人。”
可事实很明显，对方不是。
这一环接一环的，没准都是设计好的。
“先回去。”
回去周以臣坚持走，云木香看他情绪不对，只当是这次任务失误，受到的打击太大，体贴地陪着。
下山后，周以臣饭都没吃，就去了团里。
云木香想去，可惜周以臣不愿意。
她目送离开后，干脆去后勤部找侯娟，想问问军长的资料下来没。
这一类调派，调令一般比人先到。
可惜没有。
“新领导交接出了点问题，要迟上半个月才到，应该在三月初左右。”
“那也没几天，资料不来到时候军区门口能让进……是啊，为什么能进？”
“你说什么？”侯娟没听清楚。
“没，就听说新领导特别年轻，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你也听说这个传言了对不对。”
侯娟八卦道，“我悄悄跟你说，你别跟其他人说，是真的，特别年轻。”
“咳。”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两人。
凑在一块的脑袋分开，齐齐向门口看去。
是于烟。
云木香轻啧，觉得有点晦气。
于烟看到她也明显愣了下。
“云同志也在啊，你来这是要办理什么事情吗？”
云木香淡淡地反问，“关你屁事。”
这是跟王大姐学来的。
有时候用起来还真的是简单粗暴。
侯娟不认识于烟，下意识站在云木香这边帮忙解释。
她看着于烟，“你找谁？”
“我……”于烟沉默地看向云木香。
云木香就是不动。
后句那八卦正上瘾，突然来个没眼色的人像街边卖不掉的甘蔗一样站着，很烦哎。
侯娟催促一句，“有事说事呀。”
“没事。”
于烟转身离开。
她来是想打听打听，詹家最近是不是有登记什么亲戚来。
昨晚上姐姐去詹家碰了个钉子。
宋青梅看起来很好说话，却一问三不知，明显是故意的。
就说这人心思深沉。
于烟的出现，没引起半点波澜。
云木香又从侯娟这知道不少事情。
比如，上次贾珍嘲讽完她之后没多久，贾珍爱人被调到附近连队去了。
连队日子可辛苦。
“贾珍不愿意去连队，借口要给儿媳妇照顾孩子，走不掉，等孩子大点再去，也不知道惹恼了水，把她儿子一家也给调去连队了，一家子整整齐齐。”
“余梅跟过去，陈婶担心死，就想法子给余君君介绍个好对象，那对象是组织部的，再安排人上有很大的权力，关键余君君好像还挺满意。”
“你私下要不要偷偷给提个醒啊，我听家里孩子描述，余君君可玩不住那男人，现在有外家护着还好，等疼她的外公外婆走了，剩下的舅舅舅妈能靠谱？她的存在耽误不少舅舅家孩子。”
资源就那么多，培养了这个孩子，就没办法再培养那个孩子。
“你是知道什么内幕？”
“知道那么一点点，就那对象的爸，前后娶过三个老婆，次次都是一样的规律。”
“次次都一样？”云木香一时分不清楚是哪种一样。
侯娟再小声，“升官发财死老婆，这男人前两次都是入赘，有一定资本后第三个才是娶，现在这个儿子就是娶的那个老婆生的，和当爹的性子特别像，学校里谈过一任对象，被女方父母发现，直接给爷俩发配这来，来了后又哄了个对象，进了组织部，不过他和那对象没结婚，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也没闹腾。”
云木香挠挠下巴，“余君君没什么可图的吧。”
就像之前说的，外公家有亲儿子接资源，亲爹这里有个后妈往外给自己儿女扒拉。
余君君就占了个身份，其他什么都没有。
侯娟想得多，“这是第三个了呀，正常婚娶肯定要娶个听话的。”
云木香眨眨眼。
好像是那么个理。
不过，“我们关系很淡，这种私密的事情她没有主动跟我提，我就不好插手。”
“哎？”侯娟揶揄，“全军区可都知道云老师你最热心肠。”
“？”
谁又在外面给她乱造谣。
“我不是。”
“我没有。”
“你要硬这么说，那我只好点头承认。”
“噗。”侯娟笑到肚子疼，缓了一会才说：“我认真跟你说，最近我听到好多这样的话。”
“哪里传出来的？”云木香笑容淡了点。
“家属楼里人一向多，具体的就不清楚，你多注意。”侯娟只能帮到这。
“谢谢。”
云木香无比认真。
侯娟反倒是不好意思，“客气什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是关于军区知青的问题，你了解吗？前年最新规定，城市户口的子女只留一人，其余全部强制下乡。”
这里的城市户口，不单纯是指住在城里，更有指向性地针对吃商品粮的同志。
知青下乡的根本原因，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省粮食。
“这个啊，了解的不多，这事情是人事在管，你应该去找张冰问，她现在是人事部的负责人。”
“没关系，你先说说你知道的，我随便听听。”
这事情她没那么紧急。
等淼淼成年，高考都恢复不知道多少年。
你说万一梦有错？
那就直接安排工作，靠爷爷的香火进公安，靠外公的香火进医院，靠父亲的香火进部队，或者靠她的关心进学校。
总有一个工作适合他。
当然，前提还是要看淼淼更喜欢什么。
侯娟说：“城市户口知青下乡，大多是分配给生产队，部队子弟兵优先看是不是当兵的苗子，不是的话，直接分配到建设兵团或者垦田兵团，比生产队要严肃得多。”
“按照十六岁算还是十八岁算？”
“这个看地方，知青办强势，那就十六岁，像知青办这种地方，是月月都有指标的，当月指标完成后面就会轻松些，一下子把人全部都送走，后面其他几个月可怎么办。”
噫。
还是走细水长流风的。
侯娟不知道内情，笑她，“淼淼才多大，你就开始操心这个。”
“趁早筹谋嘛，不过我家淼淼肯定要上高中，毕业之后差不多十七八岁，没准那个时候已经恢复高考。”
“这话可别再说，去年你们学校那几个老师闹的笑话还不够啊。”
云木香很无奈，谁知道上面会的出尔反尔呢。
她擡手示意封住嘴巴。
“不说了，你也说我家淼淼距离远着呢，不管啦。”
“那你还去找张冰吗？”
“算啦，看看时间学校快放学，回去接我儿子去。”
云木香回去学校，经过育儿所时，看到余君君在里面经过的身影，脑袋上挂着个问号。
育儿所又出事，找小学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