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讨好（2/2）
“别人有。”屠夫说完看眼旁边帮完忙休息的军人，小声说：“你如果要得多，我给你留下，你分批来拿，咱们都知道熊瞎子是周团长打的，这点方便都愿意给。”
“毕竟没周团长，大家也没这份肉吃。”
屠夫越说越兴奋，“周院长是真本事，一个人纯靠消耗就累死大熊瞎子，在我心里简直是这个。”
他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
云木香腼腆地笑了笑，借着看肉的机会环顾室内。
黑熊被肢解成这样，其实什么痕迹都不剩。
云木香安下心，“我能看看熊皮吗？”
如果没留什么痕迹，那熊皮她就不要了。
“能，在后院院子里晾着，还说明天找会处理的人看看怎么做成皮草。”
云木香看向王大嘴，“大姐，那你先看肉，我去后面。”
“熊皮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这得多大。”
很大。
后院竹竿上看到晾晒的熊皮，冲洗后隐约还在滴水。
乍一看比家里被子还大。
“乖乖，冬天盖这个得多暖和呀。”
云木香听到这个，动了心。
以前只想着做成衣服，如今看着大小，完全可以做一床被子，保暖效果肯定好。
自己用不到，倒是可以寄回上海。
上海那鬼天气，风吹一下都能钻骨子缝里头，冻死个人。
只一点，这熊皮只能制作一床。
给哪边父母？
不管，先定下。
“师傅，这熊皮我要了，先在这晾着，过两天我找人来借你的地方处理行不行？”
“行啊，没问题。”
东西能处理出去，屠夫就很开心。
之后云木香就只要了两个熊掌，其他没要，帮吴新雨带五斤肩胛肉，那一块儿经常运动，肉质最紧实。
王大姐算着原本要采购猪肉的预算，直接要了十斤熊肉，额外自家吃要了五斤，一把钱给出去时还是怪肉疼的。
最后干脆装进篮子里挎住，用粗布盖上，眼不见心不烦。
回程路上，云木香就问王大姐认不认识处理皮草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做衣服手艺好的人。
皮草王大嘴还真知道，倒是做衣服。
“我做得就挺好，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别客气，你下次再有这种好事也喊我。”
云木香面对王大姐的笑，默默转移话题。
算了，明天问问其他人。
谁也没想到，云木香刚到家没一会，王升就找来。
“云老师，你要处理熊皮吗？我以前在家学过点，做过兔皮，羊皮，狼皮，熊皮这么大还没尝试过，你要相信我，我帮你弄。”
云木香当然相信。
主要相比较其他人，王升看起来更容易保密。
等送走王升，云木香就发现递到面前的羊排。
金黄椒香，上面撒着细细的红辣椒面和小茴香碎，用炸过花椒、葱姜的油刷的，香掉舌头。
云木香心思被拉回来，一口下去油香混着肉香，瞬间满足。
“好吃！”云木香笑弯眼睛，夸周以臣，“我发现你烤肉手艺是最好的。”
“好吃多吃点。”
“我去装米饭！”
粒粒分明的大米饭上，微微用力就能脱骨的羊排肉。
云木香还专门捞两块汤里的豆腐，同米饭和肉拌在一起，清爽又解腻，完美中和掉刷料上的那点辣味。
云木香连连干掉半碗饭，才想起来之前的疑惑。
“熊皮我要了，想做成被子送回家，但是给谁？”
住得近的坏处也就这点了。
云木香故意歪头，“不然给爸爸妈妈用吧。”
周以臣不上当，“那爸妈哪儿你怎么说，妈平日有什么都想着你。”
云木香见他把问题丢回来，“你说怎么办。”
周以臣想了想，“再买一块。”
“你当熊瞎子那么好遇见。”
“三哥之前不是给了几块牦牛皮，拼拼也能拼成一床被子。”
云木香双眼一亮，“老公，你记性真好，我怎么就把这个忘记掉。”
那些牦牛皮保存得也特别好。
云木香凑近一点，主动把碗里的羊排分周以臣一半。
“差的那点，我补偿给你。”
相比较，还是熊皮稀缺。
周以臣施施然吃进嘴巴里，夜店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淼淼啃完自己那根，偷偷将自己的饭碗送到云木香面前。
“妈妈，我也要。”
“给。”
云木香给夹了两根青菜。
淼淼脸绿了。
…
隔天。
军区最早一批去肉铺的人，一到发现是熊肉，立马奔相告知。
云木香也做了好人好事，去学校时跟大家说一声。
小孩子们最先关心的倒不是吃的，而是小熊瞎子。
“听说还抓了个小的，要送去动物园，好可惜我们都看不到。”
“熊长成什么样呀。”
“我看连环画上画过，是黑色的，有那么大，那么高。”
“哇！”
待第二节课下课，云木香就被徐玲玲给拦住。
“学生们想要看熊长什么样子，能不能安排？”
“你觉得呢？”云木香保持微笑。
“我觉得能？”徐玲玲也不太确定。
“我可以把你变熊让大家看。”
“……其实不一定什么都要满足小孩子。”徐玲玲立马转变口风，“应该拿这个当奖励，不如这次期末考试第一名和五好学生，就奖励带他们去市里动物园玩儿。”
云木香轻笑，“可以考虑，下一周例会上你当众提出来，看大家投票吧。”
“好嘞！”
徐玲玲转身走了。
云木香这才知道，小熊瞎子被抓送去动物园了。
她吐出一口气，终于在中午回家住时抓到娃娃。
见到她就跑的娃娃，基本让云木香断定，不是出意外才见不到它，而是对方知道自己犯错，故意躲起来。
云木香倒拎着娃娃，悬在空中左右摇摆。
桂枝被夹在门缝里，浑身瑟瑟发抖。
“说说，怎么回事？”
娃娃头晕眼花，是桂枝说的。
桂枝在说话这方面比娃娃和灵芝有优势。
人家一片叶子一片嘴，出声比娃娃和灵芝配合还连贯。
桂枝说，娃娃在山上养了群小弟。
桂枝说，昨儿有个小弟想转正，就献殷勤主动去做任务。
桂枝说，对方毛躁办错事，把本来应该给大熊瞎子的千斤符，怼到小黄身上。
桂枝说……
云木香觉得后面不用再听，她突然反问桂枝。
“你是上一批脱颖而出的小弟？”
“那当然，我专门舍弃本体护凝出这么一根能自由行动的……”
桂枝反应过来，看着云木香严肃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它当即装傻。
云木香戳戳娃娃，“我现在怀疑你养这个多精怪的目的。”
“娃娃。”
娃娃能有什么坏心思。
她只是受到主人的启发，多找点朋友而已。
云木香感知到着丝情绪。
“？”
怪她了？
娃娃不敢说，娃娃不敢动。
云木香微笑，还没点子制你。
“鉴于你任务没完成，并且工作还不忍心，这两天还旷工，罚你整个十一月份都没工符。”
“！”
连桂枝都慌张起来。
要知道它不鬼云木香，一切一切都靠娃娃，连带灵芝都是。
娃娃断了希望，那娃娃养得这群精怪估计没多久就会散灵，重新成为以前那种普普通通的植物。
没经历过就算，经历过谁还想倒退。
娃娃和桂枝都求饶，俩无赖都在哭。
云木香看着十分熟悉。
一想。
这不就是昨天淼淼哭时的样子。
云木香眯起眼。
“好哇，昨天你们就在附近藏着看！罪加一等，下个月娃娃你也别想好。”
娃娃：(ΩДΩ)！
云木香认真地，拎着它就扔出窗户。
娃娃着急了。
整个人重新焕发出十二分的精神。
它领着灵芝和桂枝，趁着下午家里没有人，仔细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个干净。
傍晚周以臣回家，明显感觉到家里的不同。
他摘下帽子挂在门后，解开风纪扣脱外套。
“你今天不忙？打扫卫生怎么没跟我说。”
“随便收拾一下，怕你忙。”
卧室花盆里娃娃满心期待。
卫生不行，那好吃的呢！
它可是做了淼淼和男主人都喜欢的菜。
周以臣得知晚饭已经做好。
“今天这么早？”
他进厨房，没等掀开锅盖就闻到一股子诱人的香味。
云木香依旧坐在沙发上没动，“不是搞了两个熊掌，一早就炖上，一个我们自己吃，一个给干爸他们送过去。”
周以臣掀开锅盖，瞧见熊掌还能瞧出形状，整个浸泡在色泽油亮的汤汁里。
“家里饭盒装不下吧。”
整个的熊掌还是挺大的。
云木香嗯了声，“用汤盆。”
周以臣今天直接吃，便主动接过送饭的任务，舀出一只来放进汤盆里，装了两勺子汤汁，盖上盖子端出来。
“你要不要一起？”
环顾四周才发现没看到淼淼。
“儿子不在？”
“嗯，拿着米花糖出去玩儿了。”
米花糖也是娃娃做的，这里没有专门炸米花的黑炉子，是娃娃一点点用铁锅炒出来的。
花生是家里有的。
腰果、松子什么的都是娃娃在山里现搞回来的。
哦，还有她山上摘了半篮子的毛桃。
娃娃偷偷摸摸又搞回来好几筐，一半烘干成桃干，一半糖渍成桃条。
糖哪儿来的？
她放柜橱里的，不管是红糖还是白糖全部都被霍霍。
不过味道是真好。
可惜云木香还想磨磨娃娃的性子，没告诉它。
云木香站起来，“等等我，我装点东西。”
炒腰果、炒核桃、炒松子、桃干、桃条全部分一半出来。
娃娃做太多，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家里就三口人，周以臣又不爱吃零食，哪里吃得完。
零零总总装有一布袋，云木香揣在怀里跟上周以臣。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云木香将门挂上，冲对面喊了声淼淼。
人出现得很快。
云木香走出院子，“去不去爷爷家，还是留在这跟茅根玩儿。”
“爷爷现在在家吗？”
“不知道呢。”云木香说完看向周以臣，“你知道吗？”
“干妈肯定不在。”
云木香瘪瘪嘴，最后还是带上淼淼。
到家时，宋青梅的身影正忙碌在厨房里。
客厅宋画眉和宋百灵两个正在辩证。
宋百灵面色严肃。
“不对。”
“错啦。”
“重新说。”
宋画眉被打击得整个人都没自信。
听见动静看到云木香出现，立马哀嚎一声跑过来。
“姑姑，中医也太难了！”
“哪里难，姐姐你不要偷懒，肯定能记住，我都记住了。”
“你那什么脑子，我怀疑妈妈生我们的时候，忘记给我脑子，全都用在你身上。”宋画眉不服气。
也是从小到大都这样。
她当初为什么不愿意上学？
困难是一方面，学不会是另一方面。
云木香不掺和姐妹两个斗嘴，她将零食放在桌上。
“给你补补脑子。”
“什么？”宋画眉打开看看。
“核桃。”云木香转身从周以臣手里接过汤盆，朝厨房走去，“青梅姐，我来给加餐，干爸今天回不回来？”
说起来，宋青梅就称呼还提过意见。
她说听她喊二嫂就回想起去世的人，为此云木香改了称呼。
宋青梅正在煮汤，今天供应的食材有老母鸡，她加勾起和红枣炖的。
“回来，詹师长去接陶参谋长回来，晚上留下一起吃，我今天回来赶上肉铺卖熊肉，买了二斤来改善伙食，正好再加上一个你带的菜。”
“巧了，我这也是熊肉。”云木香报上名。
宋青梅失笑，“那我这熊肉就不做了，把兔子炒了。”
一个个全是大荤，云木香感觉不太对劲啊。
“家里谁虚？要这么补。”
“不是说陶参谋长生病。”宋青梅疑惑道。
云木香说不清楚是不是生病，那之后几天都没见过。
“有备无患。”宋青梅转移话题，“我原本计划明天去找你，我攒了不少的兔子皮，明天去给淼淼量量尺寸，给他做个小皮袄，山里冬天冷。”
云木香点点头，突然脑海闪过一丝灵光。
“青梅姐你会做衣服？”
宋青梅点头，下意识问，“从小学的，你不会？”
“我拿针净扎人了，还真不会。”她提起改造军大衣这事，“我正愁找谁。”
“有缝纫机这事好办，我明天去你家看看。”
“好哇好哇，会不会耽误你工作。”云木香不好意思。
“没关系，山上出现熊瞎子这事，部队安排我们最近几天暂时先不要上山，怕再遇见大型动物，也是我们失职，成天在山上绕都没发现熊瞎子行动的痕迹。”
“幸好没遇见。”
云木香认真地。
他们遇见，那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宋青梅点点头，“行了，先出去，厨房都是油烟，去外面等着吃饭，人回来就能开饭。”
云木香被她用胳膊给推出去。
刚出来，就被宋青梅给堵个正着。
“姑姑，我找你有大事情商量！”
宋百灵追过来，“姐姐，你不要想着偷懒！”
“真的！”宋画眉说：“真的有正经事情，关于姑姑你门诊的问题。”
云木香挑眉，来了点兴趣，“你说。”
她带着人回到客厅。
周以臣懒洋洋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当大爷，她只好带着人去长沙发上坐下。
宋画眉坐定就说：“姑姑你上一次出诊是不是有暗示下班，被后面没排上号的人给投诉了，白护士私下跟我说，极有可能是新来的仇富护士极恨你没答应要他，才故意搞这种小动作。”
“医院不知道信没信，但白护士说有人调姑姑你的值班记录，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呀，是有人针对你。”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仇富好像要借题发挥，想砍掉培训班。”
“？”
云木香小小的脑袋上顶着大大的问号。
这事儿……
“你们说是仇富策划，有证据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宋画眉理所当然地说。
云木香笑笑，“不太可能是他，不信你明天去医院的时候故意问问仇富，他会帮你们调查。”
宋画眉：“？”
那他人还怪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