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家暴(1/2)
第099章 家暴
云木香蔫了两天。
生理痛, 脑袋痛,心肝痛。
等到周末,还是没忍住, 私下偷偷跟周以臣求情。
“什么事情都讲究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 老公你说对不对。”
“对。”
周以臣靠在床头, 一手帮她揉着肚子, 一手拿着书。
夜晚、灯光的双重加持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凌厉,很好说话的样子。
云木香偷偷靠近一点。
一挪动, 放在肚子上的手错位。
周以臣扭头,“疼得厉害?爸给的那蜜丸是不是过期了,怎么吃着不见效。”
云木香蹬他一脚。“爸怎么可能给我过期的药。”
周以臣别有深意地看过来。
云木香皱眉。“你怀疑是我保存的问题!”
“没有,只是觉得药这种东西, 需要吃新鲜的。”
“谬论, 中药材还年份越长越吃香呢。”
“老婆你这就是在狡辩。”
“什么!”
云木香凶巴巴地仰起头,睡衣随着动作缓缓滑落肩膀,灯光下细腻的皮肤如玉般散发着莹莹光泽。
周以臣放下书,眸色深沉几分。手指捏着她的衣领遮住肩头, 合得严严实实。
“肚子疼就老老实实躺着。”
云木香觉得不舒服, 闷得慌,挣开他的手, 扯了扯衣摆。
“老公, 你说女人每个月都来生理期,是不是就是看女人太苦, 每天早早晚晚的劳累,才会有这么几天, 光明正大地让我们休息,人都是要休息的是吧。”
周以臣轻哼,“想说什么?”
休息两字咬那么中,就差没专门从这句话里抠出来。
云木香笑嘻嘻,“那你看淼淼……”
“说到淼淼,周末我打算把淼淼丢少儿班住两天。”
“?”
云木香撑着胳膊坐起身,眉头紧皱。
“什么少儿班,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军区哪来的少儿班。”
……
“少儿班就是专门收养军人遗孤的,前些年忙着打仗,也有不少领导把孩子放在少儿班里,不过媳妇你放心,我们的孩子我肯定不会送他去少儿班。”
黑暗中,东永亮侧躺着,手放在媳妇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摸着。
谢静云感觉有点痒,轻笑着回应,“你就是想,我也不答应,你明天休息,陪我去医院吧,嫂子说怀孕后一定要产检,第一次在十周前后,我前两天还被隔壁气到,有些害怕,你陪我去。”
“明天?明天不行,我要去开车去市军区少儿班。”
谢静云侧身,黑暗中窸窸窣窣。
“怎么这么突然,你就休息一天,来回时间都不够吧,要不等下次大休再去,到时候多带点东西。”
她特意等着没去产检,就是想东永亮陪着一起。
“不行。”东永亮坚定拒绝,“这是任务,你别问了。”
谢静云气闷,“知道了。”
她借着翻身的机会,拿下放在肚皮上的手。
“明天我自己去,我困了。”
“那早点睡。”
谢静云枕着手,背对着东永亮闭上眼睛。
怀孕精神短,就在快要睡着时,隔壁轰隆一声巨响炸开。
不知名的东西砸在墙上,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炸开,谢静云猛地惊醒,心脏疯狂跳动不受控制。
“别怕别怕。”
东永亮立刻拉亮灯,抱着媳妇,怒声怒气地冲隔壁骂道。
“要打滚出去打,大晚上你不睡觉别人还要,我媳妇怀着孕,要被你们两口子给吓出毛病来,我揍不死你们。”
谢静云的耳朵被捂住,隐约还是能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质问声。
噼里啪啦,隔壁又是一阵动乱。
谢静云胸口闷闷的,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她推了推东永亮,“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她就不去了,害怕到时候一乱碰到她。
东永亮不放心,“你脸色不好,还是去医院吧,军区医院晚上也有人值班。”
“我没事,就是猛地被吓一跳。”
“那我去看看。”
谢静云按着胸口,轻轻点头。
东永亮光着膀子起身,随手捞了件汗衫套上,打开门时,走廊里已经聚了好些人。
隔壁门口站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用力敲着门。
“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踹了。”
嘎吱。
被敲散架的木门被拉开,露出一张麻木的脸。
“有事?”
“冯汉林你还好意思问我们有没有事,你是不是又在打你媳妇!”
“没有。”
冯汉林扶着门,身形遮挡住房间内的一切。
“那刚刚什么响?”
“你肯定打了!”
“我们都听见了,你让人出来。”
东永亮靠近,板着脸十分不悦地看向冯汉林,就看到他身影一晃,后面扑出来个鼻青脸肿的女人。
“救命!救救我……”
女人走到一半,身形一软,晕倒在众人面前。
“快来人帮忙,赶紧给送医院去!”
“怎么打成这样,必须要报告领导,严惩!”
“冯汉林滚出筒子楼,你这种败类怎么通过审核成为一名军人的!”
“滚出去!”
“小东在,你都看见了,必须得跟你们周团长好好说说,这样的早早赶出去。”
这话东永亮不好答应,借着看冯汉林,躲过对方。
冯汉林充耳不闻,见他们把那女人给拉走,倒退两步直接关上门。
砰。
门合上时轻微的动静,刺激到了余下其他人。
“他这什么态度!”
“简直是冷血动物,一点都不担心他媳妇。”
“下那么重的拳头,你觉得他会关心他媳妇死活。”
“小东啊,你明天可得和领导好好说说!必须让他搬出筒子楼,跟这样的人住,我心里头害怕,你也该为你媳妇想想,她还怀着孕呢。”
东永亮认真几分,把这话放进心里。
一夜无眠。
东永亮早早出门时,谢静云还在睡。
昨晚上被吓过之后,很晚才睡着。
他把早饭温在锅里,离开时专门下楼去找了吴新雨。
吴雪换房子后,挪到隔壁二号楼,来往没那么方便。
她拜托吴新雨,“静云今天去产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能麻烦嫂子陪着去吗?”
“谁啊。”
屋里传来询问的声音。
东永亮听见还猛一愣,对上杭副营长打量的眼神,立马敬个礼。
“杭副营长,你在家呀。”
他随口一说,听者有意。
杭副营长反问,“这是我家,我在家很奇怪?”
换其他人,肯定就知道问错话,转移话题。
东永亮天生慢一拍,对于上司的询问,摇了摇头。
“是挺奇怪的,我住进来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杭副营长你在家。”
“……”
“杭副营长,我请嫂子帮个忙。”东永亮报备。
杭副营长黑起的脸缓和两分。
吴新雨打断他们的交流,“做产检是吧,我记住了,静云是不是还没起来?等她起来我陪她一块去,正好带上我姐一起。”
“昨天我家隔壁又闹了半夜,睡得晚了。”
住在一楼的人昨晚上也有听到动静。
杭副营长以训斥的口吻说道,“冯汉林自己做教导员的人,怎么自己家庭一团糟。”
吴新雨说:“他不打人,事情就少一半,这么过不下去,为什么不离婚。”
冯汉林从楼梯下来,一转弯,就听到这么一句。
他对上女人错愕,心虚的目光,心如止水。
楼里骂他的人多了去,他还是第一次抓到有人心虚。
他认识对方。
杭副营长的爱人。
一号楼里的头号可怜虫。
冯汉林经过她家门口,鬼使神差般地停下脚步。
他说:“同样都是受苦的女人,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离婚?”
言外之意,不是他不想离婚。
吴新雨被当场抓包,巨尴尬。
“我,我在准备离。”
杭副营长伸手把人拽进屋里,“别胡说八道,我不离婚。”
他凶狠地瞪向冯汉林,“冯教导员,我们两家的情况不一样,我从来不打女人,别把我们两家的事情混为一谈。”
杭副营长是顶头上司。
冯汉林受教,敬个礼,转身走了。“那我也走了!麻烦嫂子。”
东永亮追上冯汉林,一起归队。
路上想了想,好心劝冯汉林一句。
“娶媳妇不容易,你平日在营里劝别人一套一套的,怎么轮到自己家,就用上拳头,不怕把媳妇打跑,以后都打光棍。”
“她贱。”
“?”
东永亮一脸复杂,“你怎么还骂人。”
良言难劝该死鬼。
东永亮心里绯腹,活该这人没老婆。
他轻哼一声,按着手续去取了车,一路开到院门口。
太阳还没出来,天边雾蒙蒙的。
透过车窗看到周以臣抱着小孩走出来。
他赶忙跳下车,打开后排车门。
没等门关上,就瞧见嫂子追出来,手里拎着个布包。
云木香努力一夜,也没能改变周以臣的想法。
最终接受现实,早早跟着起来收拾了一些东西。
“这是……”
“少儿班不能带零食,那边不缺吃的。”
云木香很生气,“我在你心里觉悟就那么低?这是衣服,你不是说要住一天,天热,容易出汗。”
也不等周以臣回答,直接将布包丢进后排座位上。
周以臣看一眼,那句‘少儿班有制服’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时间还早,你回去再睡会。”
云木香摇摇头,“算了。”
余光瞥见东永亮,“难得你们都不在家,这两天我自己潇洒,等会去找静云玩。”
“啊?云老师,静云上午要去做产检,不能跟你玩儿。”
“……”云木香忍住吐槽,“那正好,产检我熟,我领她去做检查,不然她一个人,排队的时候想上厕所都走不开。”
“不会,我请杭副营长家爱人陪着一起快去。”
云木香无语,手松开车门,凉凉地瞪一眼他。
“别说话,上车,赶紧走。”
再多说两句,她得被气死。
周以臣轻咳,“走吧,老婆,我会照顾好我们儿子。”
“哦。”
云木香看眼还在睡的小人儿,摸了摸脑袋,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倒退两步让开。
车子缓缓启动,云木香摆摆手,等车子离开,立马垂头丧气地垮下肩膀。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笑声。
她回头,对上吴春雨笑盈盈的小脸。
“云老师,早啊,怎么一个人在这站着。”
“我心情不好,别惹我。”云木香转身推开院门。
隔着院子,吴春雨站在水井旁追了两步。
“云老师,你和新雨先认识,可能对我有一些误会,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你其实没必要这么针对我。”
云木香耳边像是有一只苍蝇,一直在嗡嗡嗡。
她烦躁地转身说:“闭嘴,再烦我,小心我把你跟你哥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捅出去。”
吴春雨脸上血色尽褪,唇颤抖着。
“你、你听谁胡说。”
“真是我胡说?我是没见过你嫂子,可你嫂子生的几个孩子,眉眼跟你长一样。”
“……!侄子像姑很正常,你别多想……”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吴春雨立刻抿紧嘴巴,瞪圆眼睛盯着云木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呼吸惹到对方,直接不管不顾去外面乱说。
一家六个孩子都有毛病,已经足够让外人说闲话。
云木香见她安静,心里这才舒坦点。
看到一样早起来打水的王大嘴,她喊住人。
“王大姐。”
“哎?”
吴春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逼不得已喊一句,“我闭嘴了,你不准说!”
“说什么?”走近的王大嘴一脸疑惑地拍拍吴春雨肩膀。
吴春雨条件反射地扔掉桶,连脸倒退,像见鬼一样。
王大嘴看着崭新的塑料桶摔在地上,心疼得要死。
“就碰你一下,你扔什么桶啊,你没花钱就不心疼是不是!对啊,你没掏钱你来打什么水,不准打!”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背后突然来人吓一跳,这是什么桶呀,好轻,我拿在手里都没什么感觉,还以为手里没东西。”
三两句,王大嘴露出笑容,“那是,云老师专门找人帮忙拿的瑕疵货,要不是太贵,我都想攒钱把家里头的木桶给换掉。”
提到云木香,王大嘴才想起刚刚,“云老师,你喊我什么事?”
吴春雨太阳xue突突跳了下,紧张地看向云木香,却再不敢随便插话。
云木香见她老师,这才指了指人。
“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这人没交钱就来打水,占你们便宜。”
王大嘴认可地点点头,“就是!”
“我给,之前是不知道有这规矩,入乡随俗。”
王大嘴这才重新热情起来,“也被说是大姐故意坑你钱,这水井是云老师私人打的,看我们吃水辛苦,大家伙一起凑钱建的,要爱护才能长久。”
吴春雨偷偷看眼云木香,人已经不在院子里。
她狠狠松下一口气,双手撑着有些发软的膝盖,答应一会儿就把钱给云老师送过去。
王大嘴,“给我就行,云老师不管院子外面这口水井,要不说云老师人好。”
吴春雨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容。
好?
好什么好!
耳边是王大嘴不停地夸赞。
吴春雨突然汗如雨下,整个人后背发凉。
人不会无缘无故说另一个人好。
要么是真好。
云木香刚刚那恶劣的态度显然跟好人没关系。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装的。
吴春雨突然双眼一亮。
视线落在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小院里,内心的恐惧逐渐转换成激动。
前辈啊!
吴春雨直起腰来。
都是装模作样,显然云老师比她道行高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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