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机会(1/2)
第061章 机会
云木香抱住儿子瑟瑟发抖。
她也太背时了吧。
擡起头, 于阳光下对上周以臣深邃的眉眼,立刻放开儿子跳起来,冲他伸出手。
“老公, 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娇滴滴的声音试图转移重点。
云木香却在半路被一根手指按住脑门。
她双手没有周以臣手臂长, 只能用指尖触碰到他穿的外套, 寒意未消, 从指尖传递回来,冷得人打个哆嗦。
周以臣以为是吓的,手轻轻把人往后一推。
“出息。”
云木香回神, 擡手揉着额头控诉。
“人家关心你还不领情,嗨,谁让我太懂事,累不累呀, 刚到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云木香伸手要去抓手, 对方一躲,她只抓住了袖子的一角。
“?”
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弯腰抱起儿子朝招待所里去。
还说什么,“别听你妈胡说八道。”
嘿。
云木香气笑了。
这人真是!
她追上去, 故意拿腔拿调, “周团长,你不知道真相最好还是不要发言哦。”
“什么是真相?”周以臣反问。
路过前台, 冯彩霞看到周以臣激动地打招呼。
“周团长, 你回来了!”
“嗯。”
周以臣继续前进脚步都没停一下。
云木香不好意思笑笑,跟在后面继续说, 只声音刻意压低。
“真相就是……”
周以臣转弯看到落后的人,脚步慢下来, “我不行嘛,听见了。”
“前提是,我和儿子在讨论小亮载新娘这事,是不是儿子!”
云木香总算追上,气喘吁吁地伸出手,却十分有骨气地没去抓周以臣,而是抓住了儿子。
淼淼点点头,“对!妈妈想当新娘子!”
“???”
儿,坐车和当新娘是两回事!
迎上周以臣意味深长的目光,她重重地给瞪回去。
“没有的事!我是累了想坐车过去。”
“哦。”
“你哦的好烦人啊。”
总有股子‘你说是就是喽’的敷衍感。
周以臣颠了颠儿子,“淼淼,哪一间?”
“那个!”
周以臣三两步就走到门口,随后转过身,面对着云木香。
云木香不动,慢吞吞地笑他,“还不是需要我。”
掏出钥匙打开门,“现在这个时间点浴室肯定没烧,热水瓶里面还有热水,你简单擦擦再上床睡觉。”
闹归闹,周以臣眼底的黑青却无法忽略,一看这些天就没睡好。
他身上穿的还是下车的那身衣服,味儿像是酸菜坛子里捞出来的。
这么直接上床肯定不行。
“我去给你打水。”
她看淼淼围着周以臣绕,使唤道,“淼淼,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能不能帮爸爸找身干净衣服。”
“能!保证完成任务!”
小人儿立马松开手,扭头就去扒拉行李箱。
大衣柜里装的都是她和儿子的,周以臣不在,他换洗的衣服还装在行李包里没拿出来。
云木香从床底找出洗衣服的那个大盆。
买回来就没用上。
娃娃不仅仅做饭学习快,洗衣服也是一把好手,就是不能在水里泡久了,多少还是会残留一丢丢的人参味道。
好在不像是炮制好的那种干参,药材味浓重,反倒是有点淡淡的清香。
“这个盆大点。”
云木香把两热水瓶里的水全部倒出来,坐在炉子温热的水也全部兑进去。
周以臣脱掉外套和薄毛衣,里头是件白衬衫,衬衫也皱巴得不像样子。
云木香皱皱眉,端起洗脸盆,“我下去压点凉水。”
“我去吧。”
周以臣接过水盆,云木香松手,找了条干净毛巾要丢水盆里时,想到什么又给换了条旧毛巾,都是干净的。
“妈妈,我没找到爸爸的毛裤在哪里。”
床上被扒拉的全是衣服。
淼淼拽着条军绿色长裤,还有跳秋裤,外套毛衣也都找到。
其实周以臣收的都是整套,这会被儿子找毛裤,全给烦乱了。
她说:“爸爸不穿毛裤。”
云木香说完,就发现儿子用一种几乎控诉的眼神看着她。
淼淼说:“妈妈,为什么爸爸可以不穿毛裤,我就要毛裤加棉裤,上厕所腿都蹲不下来。”
“……”
“妈妈你也不穿棉裤。”
云木香蹲下来,扶住儿子肩膀。
“淼淼,不是爸爸妈妈不想穿,实在是大人太费料子,我们做一条裤子,够给你做三四条了。”
“啊~”
淼淼确实惊到了。
云木香:“淼淼经常跟着奶奶和外婆,应该知道买这些都要票的,爸爸最爱淼淼,所以把好的都留给淼淼了呀,淼淼就说,暖不暖和。”
“暖和。”
“那爸爸看淼淼暖和,他也就暖和了。”
“真的吗?”
云木香认真点头,真诚又可靠。
端水回来的周以臣嗤一声,单手端着盆往大盆里倒水,眼睛却看着云木香。
“你平时都这么教儿子的?”
“你怎么又偷听我们说话,偷听可不道德。”
云木香把衣服整理好,叠在床头。
周以臣倒完水就放下空盆,掐腰冲儿子说:“儿子,我不穿毛裤,单纯是嫌热,你如果嫌热也可以不穿,热吗?”
淼淼仰头,小脑袋点了下,又很快摇摇头。
周以臣擡眸,“瞧,这不就解决了。”
云木香咬牙,“洗你的澡吧,淼淼我们走。”
周以臣转身,“你们去哪儿。”
云木香牵住儿子,“你刚刚来的时候,是完全没看到小亮,他今天结婚啊,我要去食堂吃席。”
“吃席!”淼淼喊。
云木香故意说:“不带你。”
淼淼纠结一下,“爸爸,如果淼淼抢到鸡蛋,肯定给你带回来!”
“……谢谢。”
周以臣目送老婆把儿子带走,还记得顺手替他放下窗帘,带上门,板到现在的脸,如冬雪遇暖,瞬间消融。
……
二食堂这会很热闹。
云木香到时,东永亮和谢静云不知道被谁给折腾的,一人胸前绑了一个大红花,特别喜庆也特别的憨。
两人正在宣读语录,共同对主席宣誓。
她示意淼淼小声,扫了眼位置,寻了两个空位坐下。
这一桌人都不认识,看到云木香还很诧异,只是碍于台上在宣誓,谁都没开口说话。
宣誓结束,东永亮的战友还想了几个点子打趣新婚夫妻。
最过火的,不过是吊着个苹果,让两人去咬。
即便这样一群人还看得津津有味,起哄声差点没掀翻房顶。
十一点开席,来的人多了些。
这年头没人专门为参加结婚请假,中午吃顿饭,下午继续各忙各的。
饭菜很朴素,符合东永亮的身份。
正经开席,云木香被拉到了主桌,淼淼坐下就在找鸡蛋。
云木香瞧见,低声跟他说一句,一会带他去供销社买,淼淼注意力这才放到吃的上面。
周以臣这时候来了。
云木香诧异,“你没休息。”
周以臣抱起儿子,直接在他位置上坐下,让他坐在他腿上。
“一会下午再休息,恭喜。”
后面一句是冲东永亮。
桌上没置办酒水,很多人下午还要值班,不允许喝,干脆就都没上。
东永亮憨得端起汤碗,豪迈地喊了干!
酒席散了。
云木香同面红耳赤的谢静云说一声,便想早早离开。
出食堂,余光看到了一旁放在墙根下的东西。
周以臣停步,“怎么了?”
“这种秤最重能承受多少斤?”云木香指着墙根篮筐里竖起的杆秤。
周以臣扫一眼,“那是食堂用的。”
伸手拿起来看眼刻度,“一百公斤的。”
“你看得懂?”云木香很稀奇,低头直看到常年使用的黑杆杆上只有一道道刻度,没标记。
“小瞧我了吧,军区不少岗位都需要轮值。”
“?”
“比如,食堂。”
周以臣没细说,只问她,“你要称什么东西?”
云木香回神,一把将儿子抱起来。
“他,能称吗?我想看看他现在多重。”
周以臣上下打量一眼儿子,“又重了?你等我再找个人。”
淼淼蹬蹬腿,要从妈妈怀里下来。
云木香松手,没一会功夫,喊来两个穿白袍子的人。
对方笑嘻嘻的,低头找出个篮筐。
周以臣一把将儿子抱起,放进去。
篮筐是天天用的,后厨的人心里知道重量,找出根木棍扛起篮子,云木香就看到周以臣扶着杆秤在往后挪砝码。
“五十二点几。”
“公斤?”云木香记得周以臣说着是公斤秤。
周以臣冷淡的眉眼里浮现笑意,慢慢悠悠地问,“老婆,你昨晚也没睡好?”
云木香一拍脑袋,恍然回神。
真是。
淼淼坐在篮子里飘飘晃晃还觉得挺好玩。
后厨人说:“周团长,你儿子真结实。”
可不是结实。
谁家五岁小孩养这么胖。
云木香察觉到这未说完的潜意词,道谢后一手拉一个离开。
路上她认真说:“淼淼该减肥了,太胖会对身体造成负担,不好。”
周以臣跟在一旁,“把他零食给戒掉就好。”
云木香下意识说:“那要是饿了怎么办。”
说完,就见周以臣歪头再看她。
“看什么。”
“在纠结,提出要减肥的是你,担心吃不饱的也是你。”
“你也很能吃,你怎么不胖。”云木香上下打量他。
“我消耗大,你要狠得下心,以后走上让淼淼跟我一起去晨练,紧紧肉。”
云木香眼底闪过笑意,装模作样地假装为难。
“会不会不太好呀,多耽误你事情。”
“那算了。”
“周以臣,做人要有坚持的毅力,儿子交给你。”
直到重新回到招待所。
房间地面还有点潮湿,却没看到明显的水渍,显示是被收拾过。
娃娃被她叮嘱,有外人不准动。
那就只剩下周以臣一个。
进屋后,透过后窗还看到了阳台上还在滴水的衣服。
“怎么没放着我来洗。”
周以臣正在脱衣服,听到这话,回头看了眼她那小细胳膊。
云木香笑容甜甜地贴上去,儿子被留在一楼,跟冯彩霞剥瓜子呢。
“老公,你是不是困了,好好休息,我看着儿子保证不打扰你,你好好睡。”
话说一半,下巴忽然被捏住,被迫擡起头。
“你有事。”
云木香踮起脚尖亲他一下。
“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你需要休息。”
这脑子绝对浆糊了,不然反应不会这么慢。
把人按在床上,扯过被子把他给包裹得严严实实,云木香就趴在被子上,仔细掖好后,才笑盈盈地看他。
“睡吧,晚上叫你起来吃饭。”
棉被上带着一股清香,很熟悉。
周以臣经常在云木香身上闻到,还想抱着她说会话的,被云木香低低的声音说两句,很快就阖上眼睛。
云木香轻手轻脚地下来。
下午领着儿子去了供销社一趟,特意在菜站旁逛了逛,运气好地碰到了一个刚下山来卖兔子的。
灰白的皮毛蜷缩成一团,整个好大一坨,去掉皮骨还能剩下不少肉。
云木香还瞧见之前见过的夏大姐来卖鸡蛋。
淼淼惦记着中午没给爸爸留鸡蛋,非要。
最后二十个鸡蛋云木香全要了。
因为她想吃茶叶蛋。
先把东西送回招待所,云木香又带着儿子去了周以臣以前的单身宿舍。
打开门,从一个箱子里翻出最小包的茶叶。
再看看其他东西,等周以臣休息好就能直接送去新家里。
哼。
这人真会挑时候回来。
茶叶有了,剩下就是大料。
云木香不会煮茶叶蛋,但是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母亲偶尔会做一锅。
主要送茶叶太多,光喝喝不完。
没吃过猪肉的她见过别人煮茶叶蛋,打小配药留下的好习惯,让她记得茶叶蛋需要的大料。
军区供销社没有专门卖香料的。
云木香只能去医院。
许多香料,在中医里都能用来入药。
谁来也奇怪,谁都看不上中医,觉得那是糟粕要摒弃,可很多医院会选择剥离中医,留下中药。
云木香没有开方的权利,便想着先去看哥哥。
她和哥哥通气,“你妹夫回来了,新家那边明天就能收拾好,到时候我来给你办理出院?”
云沉香点头,从枕头
“一会帮我把信寄回家。”
“信里头跟爸说了?”云木香翻开,看到还没封口的信封,直接拆开。
内容简单到不行。
解释了一下他从郎医生那知道的前因后果,在一番苦苦挣扎后,最终还是采取保守治疗,想多活些日子。
余下三分之二,就是描述军区的了。
云木香皱眉,“你都没出去过,怎么知道军区生活什么样子,云沉香同志,你怎么还搞起了虚假内容。”
“听多了,也能想象得到。”
“你听谁说的。”她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医院的小东西。
对方缩了缩,怎么也藏不住,干脆直接钻进被窝里。
“桐桐和她妈妈。”
云木香这才想起来到隔壁看,之前一直有人的隔壁床空了下来。
“桐桐好了?”
“恩,今天早上出院的,温主任还说,你新家是他以前住的地方,环境不错。”
云木香懂了。
温主任做政治宣传的,那肯定是军区怎么好来怎么夸。
“是挺好,我一会跑一趟,就是你回去的日子,怎么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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