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让路(1/2)
第045章 让路
“木木不在, 你就任由其他人这么欺负淼淼!”
云母无理还要说三分的人,这会抓着理更是不管不顾地冲着周家去。
周母、罗志云连带金金林林被她数落一遍。
周母听得也生气,可她更清楚, 这口气不让云母出,后面事更多。
可罗志云忍不下去了。
“淼淼合伙外人一起欺负金金这事你是一句不提?”
“小云!”周母出声阻拦。
这下戳了马蜂窝, 云母上前推了把罗志云,
“谁欺负谁?你儿子多大好意思张嘴说这话!”
“亲家, 亲家,先让孩子去收拾一下行不行。”
淼淼和牛牛早就被云沉香带进屋子,这会站在凉风里冻白脸的是金金。
云母厌恶地看他一眼, “活该,现在嫌冷,也对,你周家大孙子, 金贵!”
“这事没完!”
云母甩下脸子, 转身回家。
关门时特别用力,哐当一声,像是故意砸在周母脸上。
周母只觉得胸口更疼,喘气都疼。
偏罗志云还在碎碎念。
“还傻站着做什么, 没见金金冻成这样。”
罗志云不甘心, 拉走金金小声嘟囔,“就知道拿我撒气。”
云家。
热水瓶加上炉子上坐着的热水, 兑出一大盆热水。
滚上泥的衣服脱掉, 身上倒是还好,没沾多少泥巴。
云母在这时候进来, “先把身上擦擦,穿上衣服再洗头, 嗷呦,看着脏的呀。”
云母动作利索,做惯了的事。
她边擦边问,“你乖乖跟外婆说,是不是那金金欺负你。”
淼淼正抠肚皮上蹭的泥巴,一旁牛牛就飞快点头。
“嗯嗯嗯,金金先抢淼淼饼干,还说红星拿的米花是垃圾货……巴拉巴拉……说周奶奶家的东西都是他的,要把淼淼赶出家。”
“外婆,奶奶家不是我家吗?”
从头到尾听一遍,云母的怒火叠加不止双倍。
她直接忽略了淼淼先动手,带几个人一起打金金这点。
满脑子都是金金一个十岁小孩,欺负淼淼一个小孩。
“当然是你家!下次再听见金金说这话,你就照着他嘴巴扇,然后去问你奶奶,这事是不是真的,我看她敢答应。”
“妈。”
不带这么教孩子的。
“你怎么还在这。”云母看到儿子还愣一下,“我就说感觉地方怎么突然窄这么多。”
她嫌弃在这的云沉香有点碍事,直接把人给赶出去。
云沉香出来带上门,缓步去了隔壁。
周母坐在沙发上,正揉着额头,显然被气得不轻。
林林蹲着在玩儿卡片,他估摸金金也在换衣服,轻轻敲了敲门,弄出动静。
周母坐直,“沉香啊,是淼淼哪不舒服?”
“你别担心,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木木现在在哪里?”
“你们这是怨上我了。”周母说话有气无力。
“阿姨,我妈说话一贯心直口快,她只是太担心淼淼,我知道阿姨看到淼淼受伤心里也不好受,只是金金也是你的孙子,不好太过偏心,有些为难。”云沉香缓缓说道。
周母心里好受点,“沉香你是个明白人,淼淼幸好没事,不然我也头疼怎么跟木木交代。”
“木木她……”
“以臣姑姑有任务找她帮忙,这两天在加班是肯定回不来。”
蹲在一旁无聊的林林这时候站起身,捏着卡片突然要找哥哥。
周母说:“在上面,去找吧。”
林林抱着卡片去爬楼梯去。
云沉香看了眼背影,“阿姨,我听说周大嫂年后要留下带孩子。”
“你都知道了。”
“恩,之前阿姨一心想让我劝木木去随军的善意,我收到了,我会尽快说服木木,让她带着木木离开。”
云沉香微微一笑,“阿姨,我先回去了。”
周母脑子在钝钝地疼,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等楼上罗志云带着金金林林下来,才嗡的一下想明白。
云沉香这是以为,家里让木木去随军,是为给老大家的让路?!
她一下站起来,吓了罗志云一跳。
“妈,你没事吧。”
“不行!可不能让他家有这想法。”
“什么想法?”
“你闭嘴。”
周母握紧双手,浑身颤抖。
要搁平常,云沉香说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就刚刚,金金作死说周家一切都是他的!
周母视线下滑,落在金金身上。
“金金,你过来。”
“妈。”
“你别说话,我在问他。”
金金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
周母刚刚压下去的火,又蹭蹭窜上来。
“我问你,周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这话跟谁学的。”
“妈!”
“你耳朵要听不懂我说话,我不介意给你割掉,能不能学会闭嘴。”周母越怒,整个人说话越慢。
罗志云心脏剧烈跳动,辩解的话再说不出口。
金金也被吓到。
有什么不对?
他爸是家里老大,他也是家里老大,家里东西不合该全留给他?
金金下意识看向罗志云。
周母无力地闭上眼,也不指望这母子俩再说什么。
“收拾好就走吧,去卫生所检查一下,别伤到哪。”
罗志云心头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犹豫片刻,还是跟上去。
周母找到隔壁,才瞧见院门被铁将军把着,说明家里没人。
她又是一阵头疼,倒是撞见带胜利去卫生所的高老太,整颗心都泡进苦水里。
找到卫生所,淼淼和牛牛已经检查完。
医生拉着淼淼说:“他只有一些皮外伤,药都不需要用。”
轮到牛牛时。“按着发疼,不排除内里出血,肿胀的可能,接下来的饮食要小心,刺激辛辣的都戒掉多喝水,上厕所也要注意,别太用力,第一次排便观察一下有没有出血,目前检查看起来问题不大。”
云母揉了揉牛牛的脑袋,“可吓死奶奶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干。”
“下次金金欺负淼淼,我还这么干!”
金金一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不过有周母抓着,没闹起来。
高老太嚣张地拉着胜利先检查,和牛牛差不多的情况,引来高老太冲金金又是一阵谩骂,直到护士出面阻止。
高老太还让医生开了一堆药。
医生无语地说:“皮外伤开什么安乃近,那是退烧的,小孩不能乱吃。”
高老太理直气壮,“万一我孙子体质特殊。夜里发烧来不及送卫生所怎么办。”
“……”
高老太看周母,“这药你开不开?”
“开可以,先赔我儿子棉裤钱。”
“……”
高老太指着淼淼金金,“这俩一起干的,怎么只跟我们胜利要。”
胜利这会站出来,“奶奶,一人做事一人当!金金棉裤是我一个人撕的。”
高老太拧了下孙子耳朵,“傻孙子!这事怎么能是你一个人干的!”
“就是我一个人!”
周母趁热打铁,“你听见了。”
倒不是非要那点钱,可这钱一出,高老太是不至于再闹。
安乃近也不要了,检查完直接带着孙子离开。
当天晚上,周母上门跟牛牛爸妈解释,对方虽然不开心,可周家已经带孩子检查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从这天开始,周云两家气氛就有些微妙。
邻居们看在眼里,以前好成一家人似的,这是怎么了?
这两天,周以臣和云木香依旧没回家。
倒是抓来的人,一批又一批被关起来。
云木香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这天早起头晕晕的,就暗道不好。
出来这些天没做功课,身体要断粮了。
今天必须回家。
她打开房门要找周以臣,半路看到东永亮,擡手要打招呼时,看到对方鬼鬼祟祟地抱着饭盒打开一扇门。
云木香挑眉。
她没记错,周以臣跟她指过,那一排房间关的都是相关涉案人员,禁止外人靠近。
云木香不想被调查,转头在食堂角落找到周以臣。
食堂早上蒸得高粱面大包子,豆角肉酱馅,煮着半稠的粥。
云木香也不用专门去打,凑到周以臣身边,蹭个包子皮。
“老公,还要几天呀。”
周以臣听她鼻音特别重,“感冒了?”
云木香弱弱地点头,靠他胳膊上,“恩,感觉还有点低烧,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让我回家吧,要是不放心,把小亮派出去监视我。”
“看样烧得不轻。”周以臣手背贴了贴额头,“都开始说胡话了,监视能是什么好事。”
“你看,这就是我不爱跟你随军的又一大理由,没自由!”
穷山僻岭的,上哪儿去买符纸和朱砂。
什么?
跟大哥一样学着做?
明明有地方可以买到的东西,为什么要花费功夫去学。
有那时间泡杯咖啡看看书,或者听听音乐晒晒太阳。
云木香手勾着周以臣的衣袖,在桌席小幅度地摇晃。
“老公,老公啊,人家好难受,想家了呢。”
周以臣垂眸,看着她因为低烧有些迷离的眼睛,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声音嗲嗲的,差点就破功。
他掐了块包子皮堵住说不停的小嘴。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一会送你去医务室打一针。”
云木香眼睛瞪圆,满是震惊。
周以臣笑出声,“不想打针?那挂水,只是挂水要慢一点。”
云木香垂下头,明白回家没戏。
“都不想,我这是心病,什么药都治不好。”
她重新擡头,话锋一转,“不过为了支持老公你工作,我还是可以忍一忍的,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回去睡一会。”
“生气了?”周以臣摸摸有点烫的小脸。
“一时半会找不到懂曲的专业人,你又是安娜的学生,很多事情了解的更多。”
实在是没想到她会生病。
他感觉温度有点高。
“不行,一会还是要去医务室看看,你如果想睡,我们挂水好不好?”周以臣哄小孩似的。
云木香不想平白扎一针,挂得那些水没用。
她眼睛转了下,“好吧,不过我不要你陪,你抓紧时间去把事情解决,我就能好得快一点。”
周以臣不放心,他想得更多。
“老婆,你是不是已经听到安娜的身份?”
不然好好的,为什么无缘无故生病。
她曾经,很崇拜安娜老师。
云木香愣了下,两相斟酌认下他这个怀疑。
“你让我确定曲谱的时候,我就猜到个大概,这两天帮忙整理资料,就确定不少。”
云沉香沉默起来。
周以臣也不催促,端起粥碗,捏着调羹送到她唇边。
云木香垂眸,娇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嫌弃。
“你用过的。”
“亲我时候没见你嫌弃。”周以臣刻意压低声音,“我还没动,张嘴。”
“哦。”
云木香吞了一口,眼睛扫过食堂。
可能她起太晚,这会食堂里头没几个人,大多离他们很远。
云木香又吃了两口,撇过头不愿意了。
她自己又捡起刚刚的话题。
“我一想到安娜老师拿上课当传递消息的方式,就浑身发冷,班里同学这样算不算共犯?”
根据资料,曲谱彻底被区分开。
周以恒之前的猜测对了大半。
安娜老师……安娜自杀后,被林老师外传发布的那些曲谱,分别对应上好几位隐姓埋名,隐藏身份的领导或者老将。
“她竟然是间谍。”
“错了,往前几十年,她这种要叫狗汉奸。”周以臣纠正。
安娜是正经国人,公费出国,学成归来后却干起卖国的勾当。
“要说共犯,林老师这种才是共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行为想要去深究安娜老师的笔记本,但曲谱是他给出去的,他如果为名为财才卖的曲谱还情有可原,可都不是,调查结果显示,曲谱半卖半送,给的价钱几块几毛不等,作曲人依旧取名安娜。”
因为这个名字太西洋化,开始还被拒绝过。
林老师便改了安娜原先的名字。
云木香这会脑子转得慢,想了一会,“林老师知道安娜的身份,是同伙?”
“不是,就在今天早上的早报里,有林老师刊登的一篇短文,内里插了一段小曲谱。”
原本是想找她看看的,看她这样,周以臣索性没提。
直接问姓林的吧。
他把空碗一放,“等我一下。”
碗筷收起来放到回收的盆里,他回头就瞧见老婆点着头,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他眉头微皱,有点担心,走进后拉着胳膊放在肩膀上,弯下腰,打横把人抱在怀里。
张无忌正要来找人,“周团,有新发现……哎,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我把人送去医务室就过去。”
“行,姓林的他爱人去见的人全部带了回来,现在正安排人审问。”
“对了,如今姓林的身份基本确定,被他煽动去科教组闹事的那群人全部都要抓。”
周以恒看他一眼。
“上头发话了。”
云木香是晕,却没意识昏迷。
听到这么两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万金雨,那简直是林老师的代言人啊。
云木香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被放下。
过了一会,手背上一疼,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慢慢流入体内,凉意刺激着,云木香倒是撑着一股劲儿掀开眼皮。
白茫茫的房间,设变已经没人了。
歪着头,就瞧见窗户它自己打开。
“?”
她已经严重到开始产生幻觉了吗?
“唧唧!”
嘹亮的一声,如站在被人狠狠敲响的钟下,差点把她魂都给震出来。
好处立竿见影,云木香瞬间清醒过来。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就瞧见窗沿上蹲着一团毛刺。
“唧唧。”
“小刺?“
“……唧。”
它姓白!
“百刺?”
白仙脚底下打滑,直接从窗户上掉下来。
云木香吓一跳,伸手要接,病房门被打开。
“醒了?”周以臣端着饭盒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转身,视线定格在窗户前。
云木香心脏开始狂跳,瞪向小东西想让它赶紧藏起来时,发现它就飘在窗户前。
妈妈呀!你是不是想死!
周以臣也在这一刻动起来,大步快速走到窗边。
云木香眼看着他手伸向小东西。
“老公!”
“恩?”周以臣被吓一跳,“怎么了?”
视线看着云木香,手上动作却没停,抓住窗户用力关上。
“刚刚是谁值班,你高烧还开着窗户对着你吹。”
云木香眨眨眼,盯着朝她飞来的小东西两眼。
“可能,风吹的。”
下一秒,额头上覆下来一只手。
“怎么感觉烧还是没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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