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2（2/2）
林泽点点头。
程锦：“那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但是发病总得有个触发机制吧？
林泽：“就是那天晚上，我坐在床边，你站在我面前进行说教。”
程锦：“......”
这是因为在经历了被下药事件后，所以开始从第一次性生活就产生妄想了吗？还是因为跟自己认识的时间，正巧是跟林家关系的一个转折点，所以林泽幻想从这个时间开始就想要有另一个人格进行自我保护？
这不是妄想症，这是精神分裂吧？
程锦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赶紧咨询一下医生。
他表面不动声色，“怪不得我觉得你和刚开始见面有些不同，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出现了。”
林泽：“对的。”
程锦觉得这个情况可能有些严重，他说道：“估计嘉嘉也要吃好了，我下去看看，然后给你准备一些午餐端上来吧。”
林泽在活动了一下还在被窝里的身体，他觉得休息了一整晚加上大半天，自己应该可以自立自强了，但为了不让程锦担忧生气，还是应允道：“好。”
程锦边走边对他说：“要不要把手机拿给你？”
林州市连忙说：“要的。”
看到程锦离开，林泽默默松了一口气，被人切实关心的感觉......真是让人贪恋又无措啊。
楼下餐厅，嘉嘉正努力地吃饭，看到程锦出现在餐厅里，他稚嫩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疑惑，“叔叔，你怎么下来了？”
程锦好笑地看他，“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嘉嘉的小脸有些茫然，随即又出现了埋怨地神情，“宴宴生病了，你应该陪着他的，我还没有上去，现在他一个人，肯定很无聊。”
程锦去旁边的厨房用托盘取了周姨为林泽特意准备的一些清淡易消化的菜肴，又担心米饭会让林泽现在的肠胃无法快速消化，干脆开锅起火准备给林泽煮一碗素面。
他欣慰嘉嘉年纪小小就知道关心人，又为林泽这么快就得到嘉嘉真切的喜欢而愉悦，也不欲告诉孩子自己多么复杂的思虑，因此温声浅笑：“你考虑的很好，是叔叔没有考虑周全。”
又扫了一眼嘉嘉的餐盘，“嘉嘉是要用好餐了吗？”
嘉嘉点点头，加快了用餐的速度，宴宴现在一个人在上面，孤零零的的，自己要赶快吃完上去陪他才行。
程锦：“那就麻烦我们嘉嘉先上去陪宴宴了。”
嘉嘉神气地看了程锦一眼，快速吃完餐盘里的饭菜，开口时有些鄙夷，“叔叔，你这么不用心，宴宴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啊？”
程锦有些错愕，旋即抑制不住的笑意从眼里流露出来，他三两步就到嘉嘉身边，轻轻捏住嘉嘉的耳垂，“你个小不点儿，宴宴不跟我在一起难道跟你在一起吗？”
嘉嘉知道程锦舍不得对自己下狠手，他不顾耳垂上温热的触感，很是无谓地跳下了餐椅，躲远了朝程锦摇头晃脑嬉皮笑脸的挑衅，“哼哼哼，宴宴那么好看，我长大了肯定比你还帅。”
程锦上前去逮他，嘉嘉一溜烟跑上了楼梯，“我现在就去问宴宴愿不愿意等我长大，让他把你甩了。”
程锦不敢再追他，在楼梯上跑闹到底危险，只停在餐厅门口高声喊道：“你慢点跑，我不追了。”
回到厨房，水已经开了，他从冰箱里取出周姨上午才擀好的细面，慢慢放入沸水中。
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医生在那头有些诧异，“产生了妄想，可能有人格分裂？”
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案例啊。
不过他丝毫不慌张地安抚程锦，“可能是他摄入的剂量太大了，神经传导过程中产生了异常现象，就像有人食用了毒蘑菇产生幻觉，应该是一样的原理。”
程锦这才放下心，“那就好，他会很快恢复吧。”
人没事就好，只是精神最好也不要出问题，虽然，林泽这样还挺可爱的。
那头回复：“会的，药效完全消失他就会恢复的。”
程锦看看了眼通话时间，面条应该煮的差不多了，他关掉燃气，将面条盛起放到托盘里，端起托盘经过客厅顺带拔下林泽的手机上了楼。
林泽从卫生间缓步走出，眸间一转就看见程锦端着托盘进入房间。
“想上卫生间怎么不等我上来帮你？”程锦眉头微蹙，轻声责备道。
又快步将托盘放置到床头柜上，转过身回头去扶林泽。
林泽微微嗔怪：“我哪有那么脆弱。”
眸光触到程锦紧张的神情，又蓦地收回，“我，我已经好多了嘛。”
程锦这才慢慢将眉头舒展开，将人扶到了床上坐下。
嘉嘉抱着一盒卡片跑了进来，满脸都是开心，“宴宴，我回来了。”
林泽看向小孩儿，笑吟吟地，“嘉嘉把拼图都倒到床边吧。”
说着微微倾身将床边的被子往里面拽了大半，整个人也往里面去了许多。
程锦有些疑惑，“这是干什么？”
嘉嘉很是开心，“这个拼图好难，宴宴说想跟我一起拼。”
程锦看向林泽，眼神很不赞同，怎么这么惯着孩子，但这话并不适合让嘉嘉听到，于是温声对嘉嘉说：“我们让宴宴先吃饭吧，等吃过了，我们一起拼。”
嘉嘉三两下蹬掉鞋子，“好。”又走到床里面坐到林泽的身边，关心极了，“宴宴你要慢点吃哦。”
林泽歪头看他，温柔地蹭了蹭小孩儿的头。
程锦看的牙酸，他按下心里的不爽，催促林泽：“往这边来来，不然我够不着。”
林泽略显诧异，莹白的脸上又飞出些薄红，“我自己吃就好。”
都已经可以下床自己去解决生理问题了，吃饭这种小事怎么还能当着孩子的面让程锦帮忙啊？林泽有些羞涩。
程锦未尝不知道林泽可以自己用餐，但他就是想喂。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毕竟一会儿还要跟嘉嘉一起拼图呢。”言语间颇有些不是滋味。
这小屁孩儿，刚刚在楼下就挑衅自己，虽然自己知道是童言稚语，孩子也只是玩笑，但是现在林泽对嘉嘉那么好，又笑得那么温柔，还摸摸蹭蹭的！真是！
林泽看着阴阳怪气的程锦有些茫然，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
他有些无措，“我就是觉得自己可以......”
程锦的心蓦地柔软下来，口气变得温柔，“我就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嘉嘉嗤嗤地笑出声来，歪头抱住林泽的胳膊，调皮地对程锦眨眼，“叔叔这是吃醋了。”
林泽的脸刷的变得通红，他不知道嘉嘉是从哪里得到的结论，但让一个小孩儿看热闹......
真是羞耻！
林泽垂下眼睫，“那，那就就麻烦你了。”
程锦端起面条，喂林泽的动作不停，一边用眼神示意嘉嘉不要再笑了。
嘉嘉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情潮暗涌，只知道叔叔的眼神“不怀好意”。
小孩儿眸光一转，看林泽垂着眼睫咽下一口面条，朝程锦做了一个稀奇的表情，转头吧唧一下亲上林泽柔软的脸颊。
程锦眸光瞬间变得暗沉，“程嘉！”
林泽被他的语气惊到，瞬间擡眸看向程锦，怔了一下，程家这么讲究的吗？嘉嘉亲自己一下也不可以？
哦，自己今天都没有洗漱，是有些不卫生。
林泽默默释然了。
嘉嘉还亲昵地靠在林泽身上嘲笑程锦，“我就说是叔叔吃醋了吧！”
他小脸上满是得意，毕竟这招他也总是在爸爸妈妈身上用呢。
程锦眯着眼睛仿佛风雨欲来，林泽弱弱地开口：“我想吃面了......”
程锦撇下眼眸，闷闷地给林泽喂了一口面条。
不跟小孩计较！
不跟小孩计较!
不跟小孩计较！！！
林泽吃了一些就吃不下了，程锦知道他不宜多吃，就没有劝他，想到自己也没吃，看到剩下的大半食物，干脆弯腰把面条和菜肴都吃了，省得再跑一趟。
林泽震惊地看着他，“你......”
怎么吃我的剩饭啊！！！！
程锦回过头看他，不明所以。
林泽抿唇，连忙摇摇头，“没事。”
嘉嘉把拼图倒到空置的床单上，清脆地童声响起，“这个奥特曼拼图真的好难的，我拼了好久都没有完成。”
林泽回过神，弯腰跟嘉嘉一起理着卡片，“没关系，你还是个小朋友，这种类型的拼图难度对于大人来说也不算简单。”
当然了，对于大人来说只是需要多耗费一些时间就可以完成，但是对于一个5岁的小朋友，这就很考验他的逻辑思维还有认知能力了。
林泽耐心地跟嘉嘉按照图纸整理拼图。
程锦一个人吃完托盘上的饭菜，见这一大一小旁若无人的交谈，更郁闷了。
他们这是在孤立我吗？
是吗？
是吧。
就是的。
程锦默默地将托盘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