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打人啦！（1/2）
第一百一十一章：打人啦！
“我真没拿。”
“我就是路过。”
“你们就是逼死我也没用，有那功夫还不如好好找找，兴许还能找到。”
眼见淮云咬死不认，孙老头简直急的跳脚，断定就是他拿的。
谢鸿之懒得看他们撕扯，撩起眼皮不冷不热的看了孙老头一眼，“孙盼山，你失职了。”
他语气平静，却能在对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孙盼山哆哆嗦嗦的跪下：“老奴有罪，罪该万死，但请国师怜悯别把我赶出府去。”
家里人可都指着他做祖上荣耀，冷不丁被赶出去必定遭人耻笑，连带家人都会被世人唾弃，若是如此还不如直接让他死在府里。
联想被赶出府的凄惨光景，孙盼山打了个寒颤，又重重磕了个头，“请国师开恩！”
一坐一立，一个满脸不服，一个认错虔诚，如此鲜明的对比，不论道理，只看态度也不禁让人心里无形的那杆秤悄悄倾斜。
谢鸿之神情淡漠，闻言沉声道：“事情还未查明，你又何必着急认罪？”
孙盼山把头埋进地里，不敢吭声。
从被拽进来开始淮云就一直半爬在角落里，不是他不想起来，这会儿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孙盼山身上，如果他一动势必引人注意，还没想好对策就被火力强攻，他肯定不占上风。
于是淮云索性放弃挣扎，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只瘪气的水母安详的爬在地上。
倒是好清闲。
冒犯国师就是冒犯自己，蔑视国师就是蔑视自己！
无需谢鸿之表态，吴乐就率先将矛头指向淮云，“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劈头盖脸的的一顿呵斥险些将淮云砸懵，他擡起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众人已经齐齐看过来，十几道视线聚焦在他身上，犹如放在太阳下聚焦的放大镜，噌的一下点燃火煋，等反应过来是自己已经置于火海之中，焚烧殆尽。
淮云此刻就是处于这种众矢之的的状况。
的确这么趴着也不是个事。
顶着众人的目光，淮云慢吞吞的从地上坐起来，随即瞥了一眼旁边的孙盼山，无师自通的变换姿势，有模有样的学着对方跪下去，将头深深埋在地里。
从谢鸿之的角度看，譬如两个鸵鸟坐在自己面前。
“老奴无能！”
“我没偷！”
众人面面相觑，谢鸿之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不想再听他俩辩驳，不过着事肯定不能轻易了结，毕竟谢鸿之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于是他问淮云：“你未经准许，私自离府，去做什么了？”
沉闷的声音响起，淮云说：“散散心。”
孙盼山简直被他这个借口气笑了，“如今府里人人都忙着典礼的事，你却闲的没事出去散去，这话鬼才信，你肯定是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不敢说出口。”
淮云：“这国师府这么好，那你说我出去还能做什么？”
“你肯定是偷东西去卖，好过的快活。”
淮云摇摇头，不卑不亢道：“国师待我极好，吃穿不愁，乐不思蜀，我又有何理由为了那点钱财葬送自己的前途？”
孙盼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好？你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谁人不知你在府里窝囊的像只狗，吃不饱饭，哼，重拾老本行偷东西去变卖，也不稀罕！”
“…………”
此话一处，全场静默。
淮云不置可否，垂眸收敛情绪，面前这帮下人面面相觑，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这话说的没错，来这的人奔的都是国师的恩典，最大的愿望就是差使办好升到内院，期待着谢国师某天心血来潮随口指点一句让他们也有得道修仙的可能，就算没机缘，能在府里站住脚说出去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不比那些皇亲国戚逊色多少，说实在的，这里面不少下人可都是皇家那边塞过来，那可都是带着使命来的，面上都笑呵呵的，背地里可都暗自叫着劲呢。
更别说淮云这种没背景，还隔三差四被国师召见的，从楼上随意往下丢块砖头都能顺手砸死几个嫉妒眼红他的，没错概率就是这么高。
遭人眼红却无处避难，谢大人只对这小贼格外关注，却忘了庇佑他，让淮云仍然待在偏僻的外院，这可就给了他们作践人的机会。
故意克扣淮云口粮和内库发的火炭，或者将没人愿意干的苦活脏活推给他，已经成为他们外院这些人的共识。
欺压淮云这种还未飞上枝头的野鸡显然能让他们收获一些别样的快感。
这会儿反应过来，孙盼山口不择言已经已经将这层阴霾下的丑陋捅了出来，这种事大家一起做不觉得有什么，可若在明面上捅出来就显得十分尴尬。
这帮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在场一时安静的堪比送葬队，每一人敢出来解释，瞧这气氛，孙盼山突然打了个激灵，才发觉自己说错话，“我，这……”吭吭哧哧的把脸憋的通红，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这此可算轮到桑回炸毛，他也不顾自己还是个‘戴罪之身’，愤愤替淮云抱不平：“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对淮……兄。”
谢鸿之一个眼神看过来，吓得桑回心里一颤，气势越来越弱，说到最后，最后一个‘兄’字直接变成气音随风飘走了。
桑回：“没……没事。”
淮云：“………”
于是在场又多了第三只鸵鸟。
谢鸿之沉着开口，浑厚的声音穿透每个人的心脏，引起一阵震撼灵魂的战栗，“我还真不知这国师府何时有了苛责下人的传统。”
淮云：“…………”
你再装一个呢？
此话一出，只听噼里啪啦一片，众人乌泱泱的一齐面朝谢鸿之跪下，场面十分壮观。
淮云不动声色的擡眸瞟了一眼，只见一众下人四面八方将谢鸿之团团围住，就像是一块磁体将周围的金属引过来，配合上他们哀默恐惧的神情，以及谢鸿之那张黑似锅底的脸，怎么看怎么诡异。
鬼使神差的，淮云顺手从地上捏起根杂草，颤颤巍巍的立起来，紧接着又把头深深的埋进地里。
谢鸿之：“…………”
他居高临下望着两人，眼皮抽搐两下，无语至极。
气氛一时很安静，正当淮云以为这事就算揭过去时，高墙上突然翻进来一个黑影，那人身形矫健，速度甚至无法用肉眼捕捉，众人只是眨了下眼，视线里就多了一个人跪在谢鸿之身前。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谢鸿之缓缓开口：“查的怎么样？”
“！”
淮云猛地擡头，恰好迎上谢鸿之审视的目光，心虚了一瞬，他就立刻装愣，双眼失焦的注视着眼前虚空。
高手语气平静，半跪着向谢鸿之复命，“禀大人，属下已经将淮公子今天的去向查明。”
“…………”
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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