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难受(1/2)
第53章 难受
“嗯?”他回应,声线绷得很紧,“怎么了?”
凌厉听起来比他轻松:“我就猜你没有睡着。”
“你也没睡啊。”
“是啊。”
他翻了个身,朝凌厉的方向转过去,借着透过窗帘的月光,看见凌厉正朝自己侧躺。
“是不是到了陌生的地方,所以睡不好?”
“可能是吧。”
闻听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那你明天怎么办呢?”
“明天怎么了?”
“要开好久的车。”
“才两个小时不到,不算久。”也许是躺着的缘故,凌厉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有一点不一样,比平时低沉,也比平时温柔,“而且你在车上呢,我肯定会好好开的,别担心。”
闻听拿右手捂住心脏,装作听不懂地说其他的话:“如果我也会开车就好了,能和你换着来。”
“你等到有空了再学,着急什么?”
“是不着急。”他在心里想,就算学会了也没车开。
“闻听。”他又叫他的名字,叫不厌似的。
“嗯?”
“你今天觉得开心吗?”
“开心。”他说,又强调地补充道,“特别开心。”
“以后还来好吗?”
“以后是什么时候?明年夏天吗?”话说出口,迟来地感觉有一点逼问的架势。闻听咽了一口口水,等待凌厉的反应。
“明年夏天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都方便的话。”凌厉没讲话,他又斟酌着补充:“就,也不一定。”
“闻听,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在夏天见面就可以了。”
凌厉的语气变得有点硬,他慌张起来:“没有,不是一定要夏天。”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没有怎么想,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都会很忙。”
“忙到不能见面吗?”
“可以见面,可是……”他顿了顿,“可是我在临溪啊。”
从上海到临溪,是一个下午的车程。乍听之下并不遥远,然而说到底,闻听没有办法去往上海,凌厉也不可能长久地留在临溪。于是未来便只是未来。这看似短暂的一个下午的车程,在未来看不见尽头的日子里累叠起来,也就成了有着负担的距离。
凌厉也沉默了。闻听觉得自己的心随着空气里愈渐沉重的静谧一同一点一点地沉下来。
“所以。”他主动开口,心里酸酸涩涩地,但说出口时也是真诚地,“所以我觉得,能在夏天见面就很好了。”
蒙蒙的月光穿过窗纱,朦胧地笼罩在闻听的周身,蔓延出一圈不甚真实的光晕。如果此时他伸出手,也许就可以触碰到他。
你想不想呢?你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每周来找你。这句话堵在喉咙口,最终没有讲出来。
为什么没有讲。也许是不愿轻易承诺的责任,也许是对于自己无法履行的担心,不敢在此时说破爱意的懦弱,对这个夏天所剩不多然而只要保持沉默便会明确存在的纯粹时光的珍惜,也许都有。或者只是他困了。总之他紧抿着双唇,与闻听在黑夜里对视。
“睡吧。”半晌,闻听讲,话音像羽毛一样轻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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