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1/2)
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四年过去, 三月即过,云疏月便满了十六,狼因具体生辰不清楚, 云疏月当初叫人去做户籍时,征询狼因的意见, 定在了八月。即要到八月, 他才满十岁。
竹弦却实打实满了二十弱冠了。
十六七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 这几年间竹弦和老管家的女儿采月互相生出了情意, 只是两厢羞涩,一直都没揭开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云疏月倒是瞧得分明, 就连狼因都看出几分,时常拿此取笑竹弦。
这次和云国公书房一谈不欢而散, 云疏月不再给两人犹豫纠结的机会,在征求老管家的意见后, 当机立断做主, 给竹弦和采月定了亲事。
奴仆下人间的婚事要来得简单得多,云疏月并不是个苛刻的主子, 何况竹弦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名义上虽是主仆t,他却也拿他当半个弟弟看待, 平日里很是纵容。
加上采月是老管家的女儿,多少也有几分情谊在。因此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云疏月给行了很大的方便, 直接在西街给了新婚小两口一套三进的房子, 一个铺面, 还有另外许多赏赐。
恩赏很重,却也不过分打眼。
竹弦新婚第二日, 云疏月却是叫了竹弦到跟前,别的也没说什么,只问了句:“竹弦,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四年过去,有些跳脱的竹弦稳重了许多,他不知道主子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道:“小的九岁被老爷买回来,便跟在主子身边,如今一去已经有十一年了。”
云疏月微微颔首,“如今你已成了婚,便当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做个好丈夫,来日做个好父亲。”
竹弦听到这个,有些羞涩地傻笑起来,他挠挠后脑勺:“小的听主子的,一定不辜负了采月!”
云疏月也带了点笑,温和道:“我欲放你自由身,西街的宅子和铺子都是现成的,这些年你也存了些银钱,不够的我再给你补贴些,你拿去做点小生意,和采月好好过日子吧。”
竹弦大惊失色,顾不得他后面说的什么,只听到第一句,以为云疏月是厌弃了他,要赶他走,一瞬苍白了脸色,扑通一声跪下,抱住云疏月的腿,二十的人了哭得像个孩子:“主子!主子、是不是不要竹弦了?”
云疏月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哭笑不得地去扶他:“只是还了你卖身契,平日里你还是跟在我身边,哪就不要你了?”
竹弦这才止了哭,半信半疑地起身:“那主子怎么就突然要放小的身契?”
云疏月温和道:“你到底跟了我这许多年,还不讲究一点半点情分?若是为奴,大家大户虽一辈子衣食无忧,瞧着比许多平头百姓还要风光,但一辈子到头说到底也只是个伺候人的。乃至你的子女后辈,都要低人一等,永没了那出头日。”
“我何尝希望看你这样?”
“你若是一直以奴仆的身份跟在我身边,以后的子女出生便也算作我云国公府的家生子,生来就是要做奴仆的。竹弦,你就不想你今后的子孙儿女科考应试,改换身家,也做一做那一等的官家贵人么?”
竹弦从没想过这么远的事,被这一问,问得呆呆的,磕巴到:“主、主子,竹弦没、没想过。”
云疏月坐在主位上,修长若竹的手指端起茶盏,轻抿了口,不紧不慢到:“那就现在想。”
竹弦当真就认真想起来,他琢磨半晌,最后有些羞愧地老实道:“主、主子,竹弦是想的。”
出人头地,谁不想呢?
云疏月没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反而看起来有些高兴,他温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上进心是好事。你既娶了采月,理当为她考虑,为你们的小家考虑。”
竹弦重重地点头。
云疏月就笑着道:“那如今我放你自由身,总该不会哭鼻子了吧。”
竹弦有些脸红:“只要主子不是不要小的了,小的怎样都听主子的。”他可能不明白很多大道理,但却知道一点,主子一定是为了他好的,这样,他听话就是了。
*
在家中等待派遣的这一月里,还发生了一件比较特别的事。
云疏月身为云国公的独子,以后定是要承袭一等公的爵位,且自身又相貌出众,风姿卓然,且是新出炉的状元郎,那日殿前唱胪,踏马游街不知吸引了多少盛京的贵女,直是掷花盈车,罗帕漫天了。
十六的年岁正是要定亲下聘的,有些家的儿郎十二三便也定下亲事,只等着过两年便迎新妇入门,诞下一儿半女,延续血脉了。云疏月这已算是晚的了。
虽圣上暂且搁置了这届科考的前三甲,但云疏月便是不看那状语郎的身份,也自带光环满身,于是三月末四月初,天气渐暖,各家都出来走动的时节,云疏月自然也成了各家主母关注的重点对象。
暮春时节,草长莺飞,长公主就办了一赏花宴,给各家正当年的才俊小姐们递了帖子。说是赏花宴,但各家都明白,其实就是打着赏花宴幌子的相亲宴。
天气渐暖,春装并不厚重笨拙,各自打扮一番也自有一番春意靓丽,各家的公子小姐们走过一圈,说不定就彼此看对了眼,结成亲家,也是一桩才子佳人的美谈。
这春日宴,云疏月赫然便在邀请之列。
云国公也觉得自家儿子该到了成婚论嫁的年纪,云国公府已经是盛京最显赫的一等门第,不需要新媳增添什么光彩,更看重的是品性门风,倒也开始一家一家别摸起来。
云疏月初初收到请帖,便是一怔,他平日里并不在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上花费什么心思,收到帖子时才恍然自己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岁,竹弦成亲已算是晚了。
他从黄中回来时,已经十二,到了初通人事的年纪,别家公子这时候就得安排通房丫头,省一省人事了。
但云疏月的情况实在有些特殊,一是祖母去了,家里没个女主人,云国公一个大老爷们,再妥帖周到,有些事也是想不到的。二是他得守孝,不好做那些事,三来则是云疏月沉迷书海,又太过忙碌,对男女之事好奇有之,却不过于急切,何况他喜洁,并不愿意随意和女子亲近。
云疏月没有喜欢的人,但按他所想,若是遇到合适的人,不说爱之如肺腑,却也应相亲相敬,相伴一生,他不是喜新厌旧,贪恋容色的人,更喜欢一段稳定和睦的感情。
如此,一耽搁便是这么多年,待孝期过了,云国公终于想起来这茬,不是没给云疏月安排侍女通房,却叫云疏月拒了。早两年他还有些许好奇,如今却沉稳得多了,对男女之事知之淡之,已打算顺其自然。
且那时正值科考,他也不愿被分薄了精力,以此为由,云国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