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个练习生（2/2）
“我本来都快放弃了，直到看见你的视频，我才终于又看到了希望。你的书法完全不输给大师，只要你愿意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宋玉皱着眉，想起刚刚才答应老胡，要换一个学院。
“可是，我的经纪人不让我和你玩。”
“为什么？！”
“老胡说，你不愿意教我跳舞，让我换一个导师。”
“怎么可能！”
孙恒急了。
要是在昨天，宋玉说要换导师，为了自己和赵正宇的赌约，他肯定会同意。
可是现在，宋玉已经不是宋玉了，他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书法大师，整部电影都得指望他。
孙恒怎么可能放他走？
急道：“我确实说过，以你现在的水平参赛，很快就会被淘汰，但在教学方面，我自认从来没有厚此薄彼，我问心无愧！”
这也是孙恒今天敢来找宋玉求学的原因。
但凡这几天，他要是对宋玉有一点敷衍，以他的性格，现在都不好意思过来找他。
宋玉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每次舞蹈教学的时候，孙恒虽然对她的动作嫌弃得要死，但教起来却十分认真，否则，光凭宋玉自己是摸索不出来的。
见他还在犹豫，孙恒咬咬牙，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
“只要你能教我书法，我愿意教你一套我自创的舞蹈动作！以前我从来没有教过别人，这次愿意倾囊相授！”
这几年，孙恒转战影视圈之后，一直没有放弃对舞蹈的探索。
经过多年的研究，他终于自创了一套舞蹈动作，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外表演过，本来是打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惊艳全场，让赵正宇对他五体投地。
但此时此刻，他愿意用来和宋玉交换。
闻言，宋玉彻底心动了。
节目组请来孙恒当舞蹈导师，对他的才华和技术做了充分的肯定，他耗尽半生心血自创的舞蹈，肯定很厉害。
要是能学会，在二公舞台上展示，肯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你确定要我教你书法吗？我的书法其实算不上好，经常有人说我写字是在浪费笔墨。”
孙恒当即开始生气。
“谁说的？有没有眼光？”
宋玉想了想。“状元吧。”
“全国状元？”
“状……”
孙恒当场哑巴了。“就算是状元，那他也不能这样说啊，我就觉得你写得好，完全不输给其他书法大师！你就教教我吧。”
他快急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教自己书法的大师，近在眼前，要是再放跑，他的新电影就真的没着落了。
宋玉直接点头。
“好啊。”
上一世，父亲为了培养她，特意请来好几位书法家，可惜当初她只学了个皮毛，老师经常唉声叹气，痛苦传承无人。
要是现在能在这个世界把书法传下去，老师应该也会挺高兴的。
孙恒当场被这个小消息砸得眼冒金星。
“好！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宋玉看见已经有练习生陆续朝这边走去，道：“等舞蹈课结束吧，我需要准备二公的表演。”
“没问题！”
孙恒忙不叠答应。
别说是课后，就算是半夜，他也能爬起来学。
两人迅速敲定好时间。
“那就这样说定了！现在我先教你我自创的舞蹈，保准你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他兴冲冲地说着，转身去换衣服。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牌艺人，高兴得蹦蹦跳跳的。
宋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拿出手机，找到老胡。
[孙老师不是挺好的吗？]
老胡：[你已经问过他了？]
宋玉：[没问，可是他刚才说，要把自创的舞蹈教给我。]
老胡：[？？？怎么可能？！]
在他的推测中，孙恒不给她穿小鞋就不错了，竟然还要把不外传的自创舞教给她？
他有这么善良吗？
宋玉：[还有就是，以后拍短片提前通知我，我要抽出时间教孙老师书法。]
老胡：[书法？？？]
老胡彻底一头雾水了。
怎么回事？
一夜之间，他们家被人嫌弃的练习生，摇身一变成香饽饽了？
邪门。
练习室里，其他练习生陆续到来，开始舞蹈教学。
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今天的孙恒导师似乎心情很好，无论问他多少遍相同的问题，他都能不厌其烦地回答。
有个练习生跳舞的时候，不小心给了他一个大逼兜，孙恒都没有生气。
摸摸被打的地方，嘿嘿一笑而过。
把练习生们都给吓坏了。
“孙老师不是吃错药了吧？”
“我怀疑他中午吃得野生菌，这症状和宋玉拍的野生菌短片一模一样！”
“太反常了。”
……
直到舞蹈课结束，孙恒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堆笔墨纸砚，在桌上椅子铺开，热切地看向宋玉。
“老师，我其实之前学过一点书法，但并不精通。我们先从哪个部分开始？我全力配合。”
几分钟前，宋玉还在叫他老师。
几分钟后，世界颠倒了。
宋玉有些不习惯。
“别叫我老师。”
孙恒热情依旧。“好的，老师。我知道了，老师。”
宋玉：……
直播间早上亲眼见证了孙恒拜师的全过程，此时看到这一幕，笑发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孙恒老师，我还是喜欢你前两天桀骜不驯的样子。】
【倒反天罡。】
【以后你管我叫老师，我也管你叫老师，我们各论各的。】
【孙恒以前看起来还挺高冷的，现在怎么一副不太值钱的样子？】
……
孙恒才不管这些，他现在只知道，宋玉不仅书法好，脾气好，还愿意教他，这跟天使有什么区别？
而且宋玉教学从不藏私，很多书法大师不外传的技巧，他全部倾囊相授。
孙恒都快感动哭了。
“宋玉，你来参加节目真是太好了，放心，我一定会把我二十多年的舞蹈技巧全部教给你的！全部！一点都不留！”
学完书法，到了上课时间，孙恒先解答其他练习生等问题，就开始教宋玉自己的自创舞蹈。
这是他集二十多年舞蹈经验自创的舞蹈，难度很高，对体力要求也极高，一般人也很难学会。
但这一点，却是正好撞上了宋玉的技能点。
她别的不多，体力多到自己都怕。
一整天下来，宋玉都在练习完他教的动作，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刚坐下，旁边突然坐下一个练习生。
“嘿！兄弟，累不累？”
宋玉转头看去，发现同样是来自舞蹈学院的练习生，只不过对方来自B班，名叫蒋星辰。
这几天孙恒教学的时候，他是学得最快的一个人，而且动作到位，领悟能力极强。
只不过，每次学完，他就跑得没影了，所以宋玉之前一直没和他说过话。
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和自己搭话。
“还行。”
孙恒的自创舞蹈难度确实很高，就算是她，连续跳一下午也累得不行。
蒋星一只手撑地，又靠近了一些，露出一双笑眼。
“那你现在口渴吗？”
“呃……”
是有一点。
刚要回答，见蒋星辰突然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过来。
“矿泉水，三块钱一瓶，要不要？”
宋玉当场愣住，从他弯弯的笑眼中看出了几分属于狐貍的狡黠，低头看向他手里还没开封的矿泉水。
“走廊的自动售卖机，不是两块一瓶吗？”
“我帮你买回来，送到你手上，多收你一块钱跑腿费，不过分吧？你看，还是冰的。”
说着，把矿泉水往她手上贴了贴，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确实很舒服，但宋玉还是往外推了推。
她现在没有任何收入来源，所有生活费都得靠老胡，而老胡现在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蒋星辰笑眼不改，把水收起来，又问：“不要水？那要不要毛巾擦汗？二十一条，用脏了我能帮你洗，保证干净。”
“馒头呢？肚子饿了来一个，两块一个。”
一边说，拉开自己的背包，展示里面的毛巾和馒头，应有尽有。
宋玉看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一个练习生不满道：“又在骗人！宋玉，你别买，训练营的餐厅里就有馒头，一分钱也不要。”
被人当场戳穿，蒋星辰也不生气。
“餐厅的馒头只有饭点供应，我这里一天24小时都有，价格当然不一样。”
然后再次转头看向宋玉。
“要不要？不喜欢馒头，那巧克力、士力架呢？你喜欢什么，我都能搞来！”
宋玉往后退了退。
“谢谢，不过我目前没什么想要的，下次吧，我还有事。”
和白满川约定的教学时间快到了，她得马上赶过去。
蒋星辰耸耸肩，擡高声音。
“那你下次一定要记得找我啊，我这里什么都有！”
说完，见宋玉走了，又马不停蹄地朝其他练习生看去，开始兜售他包里的东西。
只不过不少人都知道他的事迹，一看见他靠近就吓跑了。
蒋星辰没有被打击到一点，马上把包重新收好，准备再去其他练习室转转。
宋玉重新找了一个练习室，和白满川汇合，开始每天的相互教学。
与此同时，另一个和她约定相互教学的人——孙恒，也来到了位于训练营另一边的导师休息室。
时隔几天，三位导师正在讨论他们的教学成果，不出意外地谈到了宋玉和白满川的相互教学活动。
“他们来还在相互教学？这么久了，有效果吗？”
“我看不太行，老师就是老师，学生就是学生，哪有他们这样的？能学到什么？”
听着两人的对话，孙恒轻轻咳嗽了两声。
“咳咳。”
“我觉得，这样做其实挺好的。”
闻言，其他两位导师吓得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
“孙老师，你之前不是最反对他们这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