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2）

“你对闵一诚怎么看？”

叶舒然沉吟道：“看似粗糙，实则心细。他在试探很多信息。”

“例如？”

叶舒然笑了下：“曲总，你这是在考我吗？”

曲清萸也轻笑了声，人依旧靠在她肩上：“交流一下。”

叶舒然收起玩笑，认真回忆起饭局细节：“他想打听我的家世底细，也想打听你我之间真正的关系，所以今晚他看似随意，却提了好几次我们更像搭档。”

曲清萸很满意叶舒然的回答：“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叶舒然却叹了口气：“不觉得累吗？”

“嗯？”

“别人的话要字斟句酌，自己的话要处处考量。有时候……甚至要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曲清萸觉得自己再次被戳中。

“没办法，生意场就是这样。太实诚了，别人就能轻易看到你的底牌，一不小心就会输个倾家荡产。”曲清萸的语气更低沉了，“尤其像曲家做古玩生意的，一出手就不可能是小数目。估价是家常便饭，如果我的想法能轻易被看出来，就会有无数的骗局在前面等着我。”

叶舒然顿了顿，转头看她：“所以，你的口是心非，是一种自保？”

曲清萸弯了弯唇，却带出一抹涩然。

“我不是在为自己辩解，我只是……陈述事实。”

这语气，这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委屈。

她还是想为自己解释一下的，不希望被叶舒然认为是在狡辩。

叶舒然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几下，如果她此时也是微醺状态，很可能已经擡手摸摸那张委屈的脸了。

“看来做老板不容易，尤其是大老板。”叶舒然转头看了眼窗外街景，“像我爸妈那样，开着两家小店，做点小买卖，也挺不错。”

曲清萸以为她想回家了，除了难过还多了点紧张。

尤其是今天遇到胡晓倾后，她全身细胞都像被打了激素，格外敏感。

“你的同学是不是都很意外你在曲氏工作？”

叶舒然笑道：“应该是的，毕竟我一直都声称毕业就回家。”

曲清萸抿了抿唇：“那你不考虑和胡晓倾吃顿饭聚聚之类的吗？”

叶舒然蹙眉，有这个必要吗？

要是胡晓倾主动找她吃饭，她还要稍微权衡一下要不要去。她怎么可能会主动找胡晓倾？万一让她误会了怎么办？

见她沉默，曲清萸心里更烦闷了，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大方明理：“你只要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不是不近人情不让人休假的老板。”

叶舒然觉得曲清萸有点反常，上次她跟简姿吃饭，曲清萸虽然也同意但看上去没这么积极啊。

怎么今晚她反而很想让她去找胡晓倾吃饭？

“明天要去闵老板那里看货，这次的木料和玉都是难得一见的品相，不能大意。”

曲清萸见她把这事放首位，心情又好了点。

但胡晓倾的事，她还想知道更多。

这时叶舒然手机响了，曲清萸看到屏幕上是胡晓倾的名字，心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虽然心里不爽，但她还是很主动坐了起来，还很体贴地移开了点距离。

只不过车内空间有限，听筒里的声音她依然能听到。

“舒然，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扰你啊？”

曲清萸撇嘴，听这雀跃的语气，没有半点打扰的愧疚。

叶舒然笑了下：“没有，我还在路上呢。”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啊？你住在齐永吗？”

“是啊，大后天才走。”

“那真是巧儿，我也在这里待几天。你哪天有空，我们吃个饭吧？”

叶舒然突然转头看了眼曲清萸，心想真被她说中了。

曲清萸只是微仰了下下巴，但一直在看前面，看起来对这事无所谓。

叶舒然没有立刻答应，只说：“我这两天有重要的工作。具体什么时候有空还不确定，得看工作完成的情况。”

这话不假，明天去看大货，但谁也不敢打包票不会出现其他问题。

这笔生意一天没有尘埃落定，一天不能掉以轻心。

胡晓倾依然是欣喜的语气：“没关系，工作第一嘛。你有空了就告诉我，我跟于老师请个假就行。”

“好啊，那到时再约。”

电话不长，但曲清萸的心情却如过山车般起伏了好几回。

等叶舒然把手机收好，她才假装若无其事道：“我之前看过一些资料，胡晓倾现在是跟着于添闻教授的团队工作。”

叶舒然听简姿提过一嘴，没想到曲清萸也知道。

不过于添闻在业内名气那么大，曲氏关注也正常。

“晓倾挺有抱负的，现在的工作应该是她喜欢的。”

曲清萸转头，悠悠道：“你挺了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