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2）

“挺好。”

叶舒然低了低头，觉得曲清萸这话怎么就不顺着她计划的路线走呢？

到底是她们在这个话题上默契太差，还是曲清萸她故意的？

她不继续问，曲清萸也t不说话。两人明明站得那么近，但只听得到水流声。

“我喜欢栈桥并不是因为觉得它建造得多别致多牢固。”

叶舒然转头，看到曲清萸也和她刚才一样，在看远处的船。

那些船离岸远了，就变得小小的，几乎看不出差异了。

“船可以走很远，但栈桥才是起点和归宿。”

曲清萸收回视线，却没转到叶舒然脸上。

“我喜欢有始有终的感觉。”

叶舒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但仔细想想觉得挺有道理，也很有意境。果然是和普通人的想法不一样，叶舒然眼里的欣赏呼之欲出。

曲清萸没提礼物的事，好像不记得曾经讨要过这东西。

她也没有继续说栈桥的话题，只是在认真欣赏风景。

叶舒然陪着她看了许久，见她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忍不住问：“你看了那么久，到底在看什么？”

“在看你以前看过的东西。”

叶舒然顿道：“我来过很多次了，每次看一点，和拼图差不多。”

曲清萸当然明白，但她不行。

她没有时间，也可能不再有机会能像叶舒然那样，拼图似地把这里记住。

但这种话她不会说，也不擅长说。

她习惯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即便对着叶舒然，她也不习惯坦然吐露自己的不舍。

“海城不太见得到这样的景色，多看看，不吃亏。”

叶舒然的心思已经飘到木雕的设计上，之前完全没考虑过起点和归宿的内容，但曲清萸强调后就不能忽视了。

她琢磨着要在哪里加上这些元素比较合适，一时间比曲清萸还沉默。

两人在栈桥上停留了很久，几乎大半时间都花在这里。

从栈桥回来后，两人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把三明治给吃了。

温度和口感都已经不是刚做好时那样了，对曲大小姐来说基本只能是果腹的水准。但她觉得好吃，是真的很好吃。

“你要是觉得这味道好，我把步骤发给你，你让小甜帮你做。”

曲清萸点头：“好。”

叶舒然还想问一些海城的事，又觉得像是打探隐私，很是犹豫。

曲清萸看出她欲言又止，但摸不准她想问什么。

她有意回避进一步的交流，便假装没看到，宁可话题继续围绕着吃。

回来后叶舒然的话一直不多，谢栀薇问她今天玩得怎么样，她也只是寥寥几句说了个大概。

晚饭后更是连电视都没看就直接回了房，还很匆忙的样子。

叶仰晨好奇，问谢栀薇：“她今天跟曲清萸去河边，发生不愉快了？”

谢栀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要是能打听出来，这个月零花钱翻倍。”

叶仰晨乐了：“一听难度就不小，我还是省着点花好了。”

谢栀薇白他一眼：“你就光会问。”

叶舒然和曲清萸分头回家后，确实无暇顾及其他。她的设计得改动不少，而且工期也很紧，对于任何细节都不愿马虎的人来说，压力大是显而易见的。

回房后，她把草稿按照想好的构思改了几遍，最终定稿后才拿起刻刀。

有了明确思路后，她的动作比之前快了不少。但还是怕来不及，不知不觉就焦虑起来。

一直刻到深夜，手指都有些僵硬了，叶舒然才停下来。

还没完工，但已经完成大半了。她稍微松了口气，瞥了眼手边的草图。

起点和归宿。

有始有终。

绕回原点。

叶舒然脑中一直反复着曲清萸的话，总觉得话中有话。

她的手有点累，但脑子很清醒，完全不想睡觉。

她靠在椅背上，用热毛巾敷在手腕上，闭眼回忆今天在河边的细节。

她清晰记得曲清萸被风带起的发梢香味，也记得曲清萸吃三明治时嘴角沾了奶黄酱后用舌尖舔回去的样子，还记得曲清萸那不时出现的低落眼神。

这些画面交错在一起，让今天的回忆变得充实又生动。叶舒然心动的感觉越发强烈，促使她干劲十足。

她丢开毛巾，又把刻刀拿了起来，她要送给曲清萸一份完美又难忘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