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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顺天顺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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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行人走出来,与逼仄的巷道格格不入。

萧元漓站起来,贴在土墙上,尽量不挡路。

等她们从跟前经过时,那个女人斜睨她一眼,眼睛微微亮了亮。

萧元漓控制不住地盯着她。

这一刻,她和这座县城都是被时代遗忘的东西,而只有新时代的人出现时,她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觉得班里有同学的父母开调料店都是大老板。

她们走了。

萧元漓驻足许久,抛开所有的杂念,朝着那户人家走去。

她的小三轮还停在院子里,车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稿纸和箱子,这家的主人抹了抹泪,喊她去称重。

算钱时,萧元漓重重松了口气。

一共四块多,还好,不用昧良心压价了。

但是主人没要钱,神色有些恍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这几块钱拿起买雪糕吃,别跟你爸说。”

萧元漓愣了愣,使劲摇头,把钱塞给她,笨拙地用塑料绳绑好车上的东西,开着小三轮走了。

不久后,她听说这家的主人过世了,去乡下采买的时候掉河里淹死的。

父亲对此也发表了一些无人在意的评价。

时间来到高考前。

她的成绩名列前茅,只要高考顺利,她就会成为翟县的一段励志传奇。

穷成这样,学习却比天天上补习班的同学还要好,隐有跨越阶级的势头。

父亲被周围的人捧着,开始洋洋得意,而且对她的态度大大好转,觉得她将来能致富。

可萧元漓并不开心。

相反,她感到恐惧。

假如,她的父亲还像以前一样对她,那她发达以后完全有足够的道德底气,不认他,抛弃他。

但是现在他态度转变了,肯给她花钱了。

以后别人想起他,只会觉得他是个迷途知返的好父亲,何况他已经老了,人们对老人宽容的不像话。到时她就要被拖累。

她最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这些改变都是建立在她能有所成就的基础上,如果她将来能挣大钱,他就能吸到血,可如果她稍微失利,他的冷暴力和暴力会随时到来。

萧元漓在汪家的书屋里看了好些文章,都是贫困生考上帝都大学、溪荷大学和兰宜大学的逆袭经历,她逐渐发现自己有改变现实的能力,可前提是,没有父亲这个累赘。

她不敢想象将来带着这么一个卑鄙的拖油瓶会是什么情形。

糟透了。

她很不开心。

最近父亲已经在攒钱,声称等她考上名校,就为她办桌庆功宴。

庆功宴不是要庆祝她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而是他将有一个优质血包。

这辈子,她都甩不掉这个人。

血缘,真是世上最残忍的东西。

身边的人都在劝她,告诉她这是好征兆,父亲这么积极,想必愿意为她出学费和生活费,甚至再退一步,只出生活费也可以,高考成绩很突出的话,县里会发放好几万奖金。

萧元漓只觉得这些人天真。

她们都该去看看父亲的记账本。

记账本里已经写了,她的高考奖金要用来给他买辆小轿车,如有剩余,就买一身新衣服,他最近很痴迷财经网上的男人,那些男人穿着拉什么劳的衣服,看上去很帅,对了还得有一块腕表才是。他快要完成自己的蜕变。

怎么办呢?

萧元漓举棋不定。

放弃高考?

不可能。

她是全县前三名,每次统考都能拿到好成绩,老师说了,再冲一冲,也许高考能排到市里前三。听说市里文昌中学有个学生特别厉害,那个女生拿市状元已是板上钉钉。

萧元漓没那么大的野心,她只想像励志文章里的女主角一样,有机会去大城市过日子。

翟县的一切都那么令人厌恶。

真的摆脱不了吗。

就在她为此愁苦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将她从这个火坑里捞出来。

那一天,天空阴沉,乌云压顶,她从校门出来的时候,被人拦住。

她见到了很久之前见过的那个女人,她依然那么优雅美丽。曾经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望而却步,现在明白了,横在中间的东西,是阶级。

女人穿着提花褶裥半裙,戴着网袋珍珠耳环,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精雕细镂的,引得路人纷纷注目。

就是这个女人告诉她,眼下的一切困境都能改变。

只要愿意,就会有第二人生。

她想要的优渥家境、阶级跨越、荣华富贵,都能实现!

前提是,她愿意成为一个实验品。

外面放起烟花,轰隆几声,萧元漓从梦中惊醒。

猛地坐直身子,朝窗子那边看去。

厚厚的窗帘遮挡住月光,黑暗中,她眼神涣散,忽地堕下泪来。

这晚的舞会,所有人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柳祈喝了不少酒,隐隐有些醉,撑到结束后才靠到萧沉萸肩上,像是随时都要睡下。

萧沉萸把她带到自己房间,先让她睡下,又将那朵纸折的花放进抽屉里,这才出门。

贝因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这么着急赶飞机去查,不然她不会让秦荔一个人来参加毕业舞会。

她得去问问秦荔。

关娴今晚跟着楼菡回家去了,隔壁就秦荔一个人。

她敲了下门,没人应。

还没回来?

刚才只顾着柳祈,都没看到秦荔上哪儿去了,贝因都不在,她不至于半夜出门吧。

心里疑惑,她出了院门,打算去找找看。

但没想到牧惜笙一个人在院外,深夜的风萧瑟刺骨,她身上披着绒毯,却不见得多抗寒,萧沉萸惊了惊,忙过去推住她的轮椅,“怎么在这儿?牧管家呢”

面颊冻得发红,牧惜笙道:“去拿东西了,我本来打算去找你的。”

这意思是有事要说。

萧沉萸亦不忍心让她在外面冻着,推着她回房。

柳祈已经睡的人事不省,萧沉萸将屋里的屏风推到床前,略微起到一点隔音的作用,“出什么事了吗?”

倒了杯水送到牧惜笙手中。

冻得没有知觉的手稍微缓过来一些,牧惜笙垂眸,半张脸笼在台灯的阴影里,她迟徊半晌,才道:“萧元漓带来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汪茹敏?”萧沉萸道:“知道一点。”

牧惜笙默了片刻,“她……是刺猬的人。”

萧沉萸点头:“这个我知道。”

牧惜笙问道:“沉萸,你是不是以为我做的事都是为了报复孟家?”

萧沉萸顿了顿:“不是吗?孟聂矗做出那样的事,孟家所有人都是帮凶,报复那些人也是理所应当。”

“如果我说,”牧惜笙缓缓道:“有内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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