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人都来了(1/2)
第40章 我人都来了
要是在第一次发现不对劲时就着手调查, 现在不至于一团乱麻。
萧元漓眼下就如那些把作业攒到假期最后一天的小学生,完全不知从何处入手。
她抱着乐观的态度,猜想萧沉萸必然是和狐朋狗友一同玩去了, 连家中长辈的生日也不顾, 真是不孝。
收拾好行李,她露出亲和的笑容,一路出了大门。
顾媛在外面等了半小时, 期间与各位学员都打了照面,她可以确定,萧元漓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车开出去,红灯路口停下。
萧元漓忽然面露忧色,“媛姐, 你知道姐姐不回家的事吗?”
顾媛礼貌回复:“知道的。”
萧元漓似有些怅惘:“不知道姐姐在想什么, 竟然连萧姨的生日都不顾了, 是不是我惹她生气了。”
顾媛以前听她这么说话还不很烦,现在一听却觉头皮发麻。
她只道:“沉萸小姐早跟萧总打好招呼了, 刚才我看到江小姐送她去机场了,应该是有非去不可的事。”
萧元漓这下是真的忧虑起来, “江小姐……江主任吗?”
绿灯, 车缓缓向前。顾媛点头:“是的。”
江近月可不大平易近人,怎么会送萧沉萸去机场?
先前被她刻意忽略的线索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以萧沉萸的成绩, 根本不可能进沉浅大学,外人只以为她与关娴都是送礼换了张录取通知书, 但事实是,萧沉萸是牧珍校长亲自邀请去的。
可萧家与牧家从没有什么往来, 连萧玉痕都拿不下的大家族,萧沉萸怎会与之有关?
***
萧沉萸在飞机上翻了一遍棋谱, 落地后,与江近月同行,直奔目的地。
到了一座庄园。
管家老早等在门口,见客人下车,立即迎上前去,笑容亲和:“萧小姐,东家知道您来,特意让我在此等候,我这就为您带路。”
萧沉萸先前也来过这儿,每次都要被牧管家的热情吓到。
她下了车,指了指紧随在后的江近月:“我和江近月一道来的。”
牧管家像是在思考江近月是何人。
江近月一下车就看到她的表情,别提多心塞:“有没有搞错,牧惜笙记不住我的脸就算了,牧管家不会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吧!”
牧管家忙笑着赔罪:“哪能,您是二东家,这么说我心里过意不去了。”
江近月冷哼道:“没看出来。”
牧管家道:“二东家,是这样的,东家请萧小姐去观景台,我不知道您一道来了,正想着要不要跟东家说。”
江近月一听,大施恩赦:“别了,我先去看我姥,你带沉萸过去吧。”
说罢,她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萧沉萸,“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萧沉萸道:“信不信我告状?”说完不等江近月反应,迤迤然随牧管家去了。
这座庄园比之牧氏百年古宅更有现代气息,这些天在古宅待习惯了,乍然来到观景塔楼这样的建筑跟前,萧沉萸无端生出些时空错乱的恍惚。
塔楼下,有一座二层小楼,小楼正立面是清澈宽阔的观景水池,整座楼倒映在水中,连那长飘窗的形状都清晰无比。
牧管家道:“萧小姐,您稍候,东家很快就来。”
萧沉萸颔首。她不着急。
此刻已是晚上十点,昏暗夜色罩在头顶,观景水池像会放光一样,将此地映照出几分温馨之意。
牧管家悄无声息地离去。一分钟后,水边凉台处,好些工作人员一来一回开始布置,没一会儿,凉台之上布好玫瑰香薰,菜也一道道上了。
萧沉萸缓步走过去,那一头,牧管家推着轮椅上前来。
轮椅上的女人穿了绿松石色刺绣柔纱收腰长裙,长发微蓬带卷,远远看去,似是春日风吟,精致瑰艳,待细看时,深目峨眉,颈线柔美,望之素雅干净。
萧沉萸微微笑道:“好久不见。”
牧惜笙向牧管家示意,牧管家很快离开。
两人面面相对,坐在凉台。
“我以为你要失约。”牧惜笙腿上盖了绒毯,坐在轮椅上也照样脊背挺直,眸色微冷冽些。
萧沉萸道:“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还挺信守承诺的。”
牧惜笙道:“先吃点东西。”
“我还没跟牧奶奶问声好,都这么晚了,”萧沉萸道:“你怎么把我叫这儿了?”
牧惜笙挑眉:“老人家早睡了,明天宴上见也不迟。”
萧沉萸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夜宵吃到一半,牧惜笙出声打破宁静:“明天也是萧玉痕的生日,你当真……”
萧沉萸道:“我人都来了,还能有假?”
牧惜笙却面无喜色:“出了什么事?”
她并不觉得萧沉萸是为了赴她的约。
在萧沉萸心中,最重要的从来都是萧玉痕。
能让她选择缺席萧玉痕的生日,定是发生了什么。
萧沉萸默了片刻。
她自然不能说重生和系统的事,便道:“想通了。难不成你想赶我走?”
牧惜笙定定望着她:“这是你说的,明天你要是跑了,我亲自去兰宜请你。”
她们二人之间,一直都不必将话说透,点到为止即可。
萧沉萸喝了点酒,“你的生日这么高调,有些人得气出病来了。”
牧惜笙笑容淡漠,敛眸为她添酒,“孟雪意出来了,你要什么时候动手?”
萧沉萸道:“我先处理了家事吧,孟雪意能和秦海业合作,保不齐哪天就找到我那个便宜继妹头上。”
牧惜笙表情淡淡:“需要我帮忙吗?”
萧沉萸立即道:“你那手起刀落的做法太残暴了,我自己来。”
牧惜笙蹙眉,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在她的印象中,萧沉萸一直是睚眦必报的人。
萧沉萸央她喝酒,牧惜笙推辞不过,便饮了一两口,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数,放心,我不参与。”
萧沉萸笑了笑。
对于萧元漓,她确实有自己的考量。
萧元漓也有系统,还是来自异界,那如果暗里解决了她,难保之后不会再有第二个萧元漓。
斩草得除根。她会想办法跟系统套信息。
牧惜笙看了看时间,喊来牧管家,“送萧小姐回去休息。”
牧管家带萧沉萸去了观景水池后面的小楼里,“萧小姐,您随意挑一间房就好,这座小楼就是您一个人的。”
萧沉萸道:“幸好我只住一两天,在这儿待久了,我回家都觉得伸不开胳膊。”
牧管家眼睛微亮:“兰宜地少人多,确实不利于发展,溪荷就不一样了,这儿有东家照应,保管您万事顺意。”
萧沉萸失笑:“牧管家,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伶俐。”
牧管家汗颜。这不是东家给了任务?
她忙道:“我心眼儿实诚,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安顿好贵客,牧管家去回东家的话。
牧惜笙道:“客人对住处满意吗?”
牧管家垂首:“东家不必忧心,萧小姐很喜欢这座小楼。”
牧惜笙擡眸,小楼中开了灯,暖色灯光很是清馨,萧沉萸选了二楼中间的那间屋子,此刻正站在窗台,大约也看到了她,视线落在这边。
“你觉得,客人会留下吗?”牧惜笙面无情绪,仰眸时更清楚地看到了萧沉萸的脸。
牧管家不太确定,“东家何不问问客人?”
牧惜笙神色渐渐黯然,“送我回去吧。”
离开塔楼,回到主屋。
江近月见完牧音尘,早在厅里等待。
牧管家见状,默默离去。
厅里只剩下牧惜笙与江近月。
江近月朝外面看了看,“沉萸呢?”
牧惜笙道:“塔楼。”
江近月想到那座能够看到整个城市之景的塔楼,心下骇然:“所以塔楼那边是给沉萸的,那你直说就好了,怎么还骗我说那是禁地?”害的她以为牧惜笙在那边杀人了,忧虑了好几年。
牧惜笙没解释:“多谢。”
这两个字一出来,江近月以为自己幻听了。
“谢?”江近月挨近了些:“谢我什么?”
牧惜笙道:“你在兰宜很照顾她。”
江近月半响无话。
刚才牧音尘也这么谢她。
合着她就不能是自己想对萧沉萸好?
“也别光嘴上说,实际点。”
江近月很实在地道。
牧惜笙道:“想要什么?”
江近月道:“还没想到。”
牧惜笙便转动轮椅,往自己房里去了。“想到了告诉我。”
江近月要说些什么,但见人家已经不大想听的样子,也不讨嫌了,往沙发上一坐,缓了缓神。
可没一会儿,心情又低沉起来。
牧管家进来时,便看到她满面愁容,问道:“二东家,怎么了?”
江近月闭了闭眼,“你觉得阿笙现在变好了吗?”
牧管家顿时精神抖擞:“这……”
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江近月彻底闭上眼,自己悟。
在某种程度上,她与牧惜笙同病相怜。
母亲牧珍嫁到兰宜江家,正遇上江家内斗,日子过的并不安稳。
牧珍怀孕没多久,江家长子便死于内斗,而那时,牧珍与江家三小姐在国外度假,没想到遇上江家老二派来的人,枪声四起中,江三小姐护着牧珍逃出来。
牧珍对她说起那一段往事时,神情总难以捉摸:“我当时想,劫后余生,绝不能再待在江家,我就要带晩月回溪荷,反正咱们牧家有的是钱,我们俩下半辈子天天花钱……”
牧珍是被人呵护着长大的,哪晓得世上还有姑娘过得和江三小姐一样辛苦。江家二老见她是女孩,不好好培养便罢了,平日里更是怒骂指责,不将三小姐当人看。
两人逃出来后,牧珍打定主意要和江晚月回牧家。
但没想到,车开到机场时,江晚月枕在她肩头,手护在她腹间,人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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