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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高山薄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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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萧沉萸从中作梗。

她心下冷笑。

要是萧沉萸能像从前一样闹,她还高看她一些。

萧沉萸唯一的优点就是永远不会弯下来的脊背,可现在……

难道她学会向萧玉痕示弱了吗?她不再坚信爱自己的永不会离开了吗?

她忽然想,找雷翩来萧家这件事,是否过于急切了?

谭子歆犹豫好久,才出声道:“元漓,你跟萧姨怎么了?这卡……”

萧元漓状似往常:“没什么啊,萧姨办了新的给我,我拿错了。”

谭子歆心有怀疑,不过萧元漓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再问下去就过界了。

萧元漓跳过此事,只说:“今天来不及了,有机会再单独请你一顿,要不是你的话,徐阿姨肯定不会帮我这个忙。”

听她说起这事,谭子歆也不再紧绷着,笑道:“没什么,我们俩都认识四年了,没在一两顿饭上。”

萧元漓柔柔一笑,“那还是要的。”

谭子歆的母亲徐繁正经营着一家M公司,名下都是头部网红,与平台关系好,平台也愿意给流量,更难得的是,她这边时尚资源很好,有个网红被她包装的与明星一般,时常出入各种秀场与发布会,国内品牌的一些活动都会邀请这个网红,而她的待遇比二线艺人还要好。

萧元漓意在把商务约签给徐繁,先养一养人脉,半年后进了萧氏,萧沉萸哪里能跟她比?

在谭子歆心中,除去蕉荫外,就数萧元漓最优秀,她当然愿意帮衬,“我都不敢想象那些大牌跟你多适配。要是不出意外,今年年底平台肯定邀请你参加跨年,你的位置一定在林蛰玉前面,那可太爽了!”

萧元漓温声说:“林蛰玉是明星,我怎么能跟她比?”

谭子歆一脸不可置信:“那你想岔了,她的流量连你一半都没有,我就看不惯她,赶紧塌了才好。”

***

盛金雅间。

头戴珠翠、气质雍容的女士在席间游刃有余,笑容优雅。

她向一位面色冷淡的长直发女人道:“刚才那两个是我家的小辈,庄小姐觉得如何?”

庄铃一身蜜绿钩针刺绣长裙,长直发轻盈细密,肤色白皙,眼风周正,半点不拿架子,回敬一杯酒,道:“徐前辈认可的小辈,庄铃哪有质疑的道理?”

徐繁笑着说:“不瞒你说,我家那个姑娘挨了几顿打才愿意去酒庄待着,我是没什么操心的了,只不过另一个嘛,是个值得培养的,我想签到我名下,也算互相成就。”

庄铃不动声色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微微蹙眉,道:“我暂时想不到萧小姐和哪个品牌比较配,您觉得呢?”

徐繁道:“这我说不上了,许多东西得看内行人的眼光。”

她面上笑意不减,手心却汗津津的。

这个庄铃真如传言所说,真是油盐不进。

听说庄铃出身不高,最开始是做不入流的手工饰品,后来出国学宝石雕刻,拜了名师,前不久学成归来,在兰宜炙手可热。

也不怪徐繁等人接连招待,庄铃的老师是国外文化·部授衔的‘艺术大师’,这位大师近年来只参加过两场高级珠宝展,每次都带着庄铃。

而庄铃也不负师长重望,她的设计已经成为年轻藏家的首选。

沉浅大学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才请她去上课。

徐繁也没急着谈成合作,先让萧元漓在庄铃面前刷脸,留个印象,之后的合作自然水到渠成。

桌上其余人都称赞起萧家这位继女。

徐繁很满意这次带来的气氛组。

只是庄铃却语出惊人:“萧小姐还有个姐姐是吗?”

“……”徐繁道:“有是有。”

不过是个草包。

庄铃再次看了看时间,道:“我得去赴萧大小姐的约了,改日再和徐前辈叙,今日多谢您招待。”

徐繁人还愣着,口中应了声:“那改日再叙。”

等到庄铃走后,徐繁才回过神。

庄铃刚才说什么?

要去赴谁的约?

……萧大小姐?

难不成是萧沉萸?

她还在思考,谭子歆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虽是问句,但也带上几分胜券在握:“妈,元漓的事谈妥了吗?”

徐繁镇定了些许,望着庄铃离去的方向,问:“元漓在你旁边吗?”

谭子歆道:“没啊,回家去了,妈,元漓今天怪怪的……”

话没说完,徐繁已经肃声道:“这件事先等等,要是有机会,你多跟萧沉萸走动一下。”

她怀疑先前的判断有误。

谭子歆一头雾水,许久才道:“啊?”

***

萧沉萸早订好了座,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和潘蓉点好了菜。

吃到一半,萧沉萸往外面看了看。

潘蓉发现后,也跟着往外面看。

萧沉萸笑道:“快吃吧,待会儿不一定有我们的份。”

潘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低头吃饭。

庄铃进来时,两人已经背靠着椅子,聊得正乐。

她拧眉进去,门也没敲。

萧沉萸瞧见后,立即起身来,很是夸张地道:“庄小姐来了?快请坐。”

庄铃罕见地沉默了片刻,坐到她身侧。

潘蓉看清她的脸后,五官瞬间皱起来:“坏女人!”

然后别过了脸。

庄铃道:“……这也太记仇了。”

潘蓉觉得只一句‘坏女人’不解恨,拿起桌上的杯子,重重一放。

庄铃道:“…………”

萧沉萸悻然:“她记性好,这没辙。”

庄铃幽幽看了看她,“为什么肯见我?”

萧沉萸面带温色,指了指桌上的一片狼藉:“先吃点?”

庄铃看着这桌残羹剩饭:“吃什么?”

萧沉萸道:“再点几道菜?”

庄铃冷酷地拒绝:“用不着。”

萧沉萸道:“这是你不要的,那我就直说了,今天还真是有求于你。”

庄铃眉间松动,不过姿态仍拿捏着:“有事就说,哪里学的这么磨磨蹭蹭。”

听了这话,萧沉萸便道:“我想请你当潘蓉的老师,教教她。”

雅间里明灯依旧,庄铃却如临暗室。

心下生凉,好一番气不过,豁然起身,想学着潘蓉掷杯子,又怕自己拿不准轻重,终是忍下,“肯赏脸见我,就为了这件事?”

萧沉萸心虚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臂,轻声道:“还有一件事。”

庄铃真怕自己打死她,平复下心情,瞪着她道:“说!”

萧沉萸便道:“我要去沉浅大学上课。”

蒙了暗尘的心骤然光亮了些,庄铃眉间的怒意化了许多,“真的?”

她犹疑着坐下来,直视萧沉萸。

萧沉萸就差举手发誓了:“那是当然,我再没出息也不能编瞎话骗你。”

庄铃听了这话又是不忿:“谁说你没出息了!”

萧沉萸摆手道:“别着急别着急,我自己说的。”

庄铃沉沉叹息:“怎么又想去沉浅大学了。”

萧沉萸道:“人总得工作,我暂时没别的想法了,找点事干吧。”

庄铃正要说什么,擡眼便瞧见潘蓉防贼一样的眼神,忍不住道:“还真是奇怪,你跟任何人在一起她都没反应,就跟我说两句话都要飞眼刀过来。”

萧沉萸安抚地拍了拍潘蓉的手背,“我都说了她记性好,以前你总欺负人家,还不许人家记仇?”

庄铃垂眸,闷着声:“恐怕不止。”

萧沉萸要问时,她又很快转移话题,“要我教潘蓉,也得她自己愿意。”

萧沉萸道:“这个我有办法,你不用担心。”

庄铃对此表示怀疑。

潘蓉竖着耳朵听她们谈话,听懂了一些,但还没意识到自己要成为庄铃的学生。

萧沉萸见她脸别过去,耳朵竖过来,便起身坐到她左手边,低声问道:“想不想跟铃姐姐学雕刻?”

潘蓉一急,抓住她的手:“不能跟坏女人。”

庄铃静坐一旁,俨然是‘笑纳’了这个称呼。

萧沉萸道:“放心,有我在,她不敢惹你。”

潘蓉还不情愿。

萧沉萸便故意叹了叹,道:“那没办法了,铃姐姐今天一定要收个学生,不是你的话,那只能是我了。你忍心看我被她打来打去的吗?”

潘蓉神色顿时惊恐又心疼,连连摇头:“不、不!”

萧沉萸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无耻,颇为自得地问:“那你要不要跟铃姐姐学习?”

潘蓉焦急地皱眉。要帮小鱼,不能让坏女人打小鱼!

“好!”

得了这一声,萧沉萸笑了出来,微凉的指腹抚了抚潘蓉的眉,对庄铃道:“这不就成了?”

庄铃瞧见她的动作,神色微黯,“萧沉萸,你知道刚才在隔壁是谁请我吗?”

萧沉萸一怔:“总不能是我那个便宜妹妹吧?”

庄铃点头:“徐繁想签她,从我这儿寻门路,要真成了,她可不止要在萧家压你一头。”

萧沉萸全然不担心,道:“我妈应该不会让这事儿谈成的。”

庄铃长眉微挑:“什么意思?”

这时,服务生送来甜品。

萧沉萸全都摆在潘蓉跟前,潘蓉便将方才的恼怒忘了大半,自己吃一些,再喂萧沉萸一点,反正没让庄铃闻一下。

萧沉萸继续道:“昨晚跟我妈说了些话。”

她将雷翩一事道与庄铃听。

庄铃沉思片刻,道:“我以为萧姨真的完全偏心了,没想到……竟然还是关娴那个半疯半傻的点透了萧姨。”

萧沉萸拿出手机:“你再说一遍,我录音给关娴听。”

庄铃道:“……你现在跟她说我这个人,她都不一定记得我是谁。”

见她眉目间没那么沉重,萧沉萸笑而不语,收了手机。

庄铃道:“不过你还是不要太信任萧姨,我也不是催你去夺家产,只是为自己打算总没错,这些话我以前就想说了,可惜没机会,趁今天我全都告诉你。我觉得你对萧姨过分看重了,就算是亲人,但早晚有变的时候,我相信萧姨心中还是你重要,可她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有太多要考虑的了,你还想她事事以你为先,很难,这几年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萧沉萸淡色道:“我知道,已经想通了。”

庄铃不信:“真的?”

萧沉萸道:“当然!不过……”

又多了系统,还有了一个要讨好的女主角。

说来也怪,这位女主角还不如继妹会蹦跶,都好几天没见着人了。

等到潘蓉吃完糕点,庄铃便丧失了和萧沉萸单独谈话的权力。

接下来的十分钟,潘蓉各种挡在两人中间,庄铃甚至都没能再看见萧沉萸的脸。

到时间后,萧沉萸无奈按住潘蓉,道:“我得送人回去,潘云修在催了。”

这桌饭,庄铃算是一口没吃,“成。”

今天聊下来,她发现萧沉萸愈发豁达,与先前很大不同,她心中压着疑问,只定定看了萧沉萸一眼:“到沉浅大学了我再审你。”

潘蓉觉得她这句话很生硬,一点都不温柔,转脸瞪着她,完全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庄铃提着自己的莱茵石手袋,速速走到门口,回头要说什么,登时又被潘蓉给瞪得哑口无言。

她一直到下楼也想不明白,为何萧沉萸从不让人知道她们认识。

这几年聚少离多,见面机会很少,但每回聚餐,萧沉萸总是落在最后离开,很是低调。

转念一想,以萧沉萸现在的名声,谁又相信她本人很厉害呢?

到了楼下时,忽然闻得一阵琴音。

她转头去看,见花厅那边有人在弹钢琴。

庄铃于钢琴上并不很精通,但也能品出好坏来。

这琴音,来餐厅弹奏,可惜了。

萧沉萸候了会儿,才带着潘蓉去到前台。

工作人员认得她,以为她要刷萧家的卡,一想到方才萧元漓的尴尬,便要提醒她,或许萧家的卡全都注销了。

然而萧沉萸递来的那张卡却是自制图样,并非萧家的贵宾卡。

工作人员立时接了来,刷完又双手还回去。

盛金如宫殿一样辉煌,萧沉萸与潘蓉今日穿的休闲,在这样的场所却丝毫未露怯,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溜达到花厅那边,要往停车场去。

前台那名工作人员心下纳罕,目送一路。

经理来时,见她还张望着,轻咳一声。

她赶紧收回视线,胡乱忙活一阵,临了还是没忍住问了句:“经理,我们自制的那些卡有送过萧家吗?”

经理笑她:“怎么可能?萧家孟家都没有,只给牧家送了几张,那还是为了……”

柴溢云要闯溪荷,自然得牧家牵线搭桥。

路过花厅时,琴音正在高潮处。

萧沉萸也只是随便瞥了一眼,未料到竟与弹琴的秦荔四目相对!

秦荔明显早早看到了她,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便被拿了个正着。

她登时僵硬着脊背,理智告诉她,此刻应该去看曲谱,可这首玫瑰人生她已经烂熟于心,甚至于思绪乱跑时,手上也不出错。

这是欠柴溢云的第十首曲。

偏偏和萧沉萸撞上了。

她不由紧张起来。

萧沉萸似是发觉她的忐忑,淡淡转眸,和潘蓉一同乘了往下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那一刻,秦荔抿唇。

琴音还在继续。

一曲结束,她迟迟没离开花厅,直到有人来催,她才跟着去了茶室。

柴溢云邀她坐下,道:“刚才怎么了,琴声不对劲。”

秦荔敛眉:“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

柴溢云微惊。

她之所以会独爱秦荔的琴声,是因为秦荔弹琴就如她本人一样,内敛静默,琴音轻盈,仿佛是一个无声陪伴的影子,有时让人怀疑,哪怕外面世事颠倒,她仍能顺从地接受一切。

也不知有什么熟人能让她的琴音出现异样。

“萧家?”柴溢云略一猜测。

秦荔点头。

柴溢云道:“萧元漓?”

秦荔霎时蹙眉,“不是。”

茶室水雾缭绕,柴溢云发间的翡翠玉簪也雾蒙蒙的。她惊道:“萧沉萸?”

秦荔缓声说:“嗯,是她。”

柴溢云呐然片息。

这姑娘……受虐狂吗?

秦荔却没再解释什么。

她垂着眼去看蒸腾的茶水。

上一次让萧沉萸现场听她弹琴……竟已经是初中的时候了。

孟家那位少爷被打一事当然没那么容易平息。

具体过程她不知道,只听闻孟家有人请班主任和校长吃饭,像是要劝退某位同学。

孟家请客,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儿子退学。

可是,那个周一,开学考成绩公布。

第一名是个陌生的名字。

——萧沉萸。

第二名的分数远不及她。

传闻中的劝退再没听说过了。

不仅如此,孟家那位稀奇的男丁也转入别的班。

国庆前一周,正是文昌中学校庆,各班提前一个月组织节目,秦荔并不想上台,没有报名。

节目单上报前,班长来找她,希望她能为班里某位同学的独舞伴奏。

她想也不想便要拒绝,可一看到名字是萧沉萸,拒绝的话咽了下去,点头应下。

那时她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众打了人,可在秦荔心中,记住的还是她如高山薄雪站在讲台上的沉静模样。

有一瞬间,她想去了解萧沉萸。

只是,一同训练那么久,那些默契也搞不清是谁对谁的迁就,见面所说不过一句‘吃了没’,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一个在眼前却不真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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