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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翩翩决定去苏州虎丘婚纱城挑选婚礼当天的服装, 被邀请随行陪同的朱晴和吴学军都很惊讶。
朱晴惊讶的是：“不是都包给婚庆公司了吗？”
她记得老姐妹的女儿结婚，定的一站式婚礼会所什么都包来着，要多省心有多省心。
贺翩翩：“可咱这不是一站式啊。”
不过婚礼的落实都是祝逸辰, 贺荣和朱晴是负责掏了一些钱的主儿，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站式全包吧。
她鸡了一下自家老妈：“就这么一次嫁女儿的机会，您受累陪我跑一趟？”
朱晴犹豫了几秒, 决定把周末的舟山之行推了：“行吧, 陪你去看看。”
吴学军则惊讶的是：“不买几件大牌的裙子吗？”
她对大牌其实没什么概念，但知道贺翩翩平时的行头都价格不菲，这结婚怎么倒省了呢？
她自忖：“是不是妈妈的彩礼没给够啊？”
贺翩翩：“……”
吴学军跟祝建平说是年纪大了, 脑袋里不记事, 身边除了留超市周转的十万，家里应急的十万，其余通通都转给了贺翩翩打理, 新赚的也绝不多留过夜。
贺翩翩都给他们单独开了账户存起来，此时就开玩笑说：“够了，放心吧, 不够会从你们养老金里扣呢。”
吴学军不理她的玩笑话, 追问：“那怎么去苏州买婚纱？”
亲戚朋友不少人家都在那里订的婚纱秀禾, 她听说过价位，和贺翩翩平时的消费水平没办法比。
她继续说道, “就这么一次结婚, 还是买点自己喜欢的。”
贺翩翩轻描淡写地说：“会买喜欢的，肯定也买最好的, 您就放心吧。”
但不等于买最贵的。
周末, 贺翩翩驾车，母女婆媳三人到了传说中虎丘婚纱城。
一个琳琅满目的婚服超市。
根据贺翩翩的清单, 今天得搞定迎亲穿的秀禾，仪式穿的主纱，敬酒穿的礼服，一共三件。
三人转来转去，店多，款式虽然也多，但乍一看又都差不多，没有特别打眼的，偶尔有一件出挑的，拿到手里细看，又觉得不如远观。
朱晴瞥见吴学军的神色，笑道：“行了你随她去吧。”朝认真挑款的贺翩翩努努嘴，“这家伙可不会亏待自己。”
吴学军不赞同：“这还没亏待吗？你见多识广，知道哪里有牌子大的店，你带路，我们现在就去上海吧。”
“我才不呢。”朱晴揣摩着，“当了家才知柴米油盐贵，肯定是现在外面利率都跌下来了，钱没那么好赚了，她想省着点儿。反正都是人生经历，想省就让她省呗。”
就像她自己，有了危机感，现在也没那么执着于私人定制，1v1私人服务了。
她捅了吴学军一胳膊，“别操心人家了，我们俩不是也要上台吗？待会儿也挑件旗袍吧。”
瞧这一个开心，一个乐意的母女俩，吴学军连连摇头。
打不过只能加入。
五一时节，气温不会太低，贺翩翩在中袖的秀禾服和无袖的旗袍裙里纠结。
朱晴不内耗：“去试试呀，不试怎么知道。”
贺翩翩就先去换了旗袍出来，正在镜子前整理头发时，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翩翩？”
声音熟悉又久违。
她循声擡眸，镜子里，陈怡正惊喜地看着她。
未及她回过头，陈怡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她的旗袍Look，不吝夸赞：“好看的，你穿什么都好看。”
一句话让人恍然回到从前。
贺翩翩看着她略显丰腴的脸庞，有些恍惚，缓了缓心神，笑道：“这么巧？”
陈怡似乎也很有感触，眼尾有些泛红，闻言也笑着随她转移话题：“我今天是陪表妹来挑婚纱。刚远远看到你，还不敢相信。”
好久不见，除了寒暄，似乎再没更多的话题，就算有，这样的场合也不适合多聊。
陈怡暗吸了口气，说道：“妹妹还在等我，那我先走了。”
贺翩翩点点头，抿了抿唇：“婚礼那天，带上宝宝一起来。”
陈怡心里一热：“好。”
等她走出这家店，等候已久的表妹上来挽住她：“姐，谁啊？”
“我高中时候的小闺蜜。”
这个定语对她来说其实有点伤感，毕竟她心里从来没有否定过两人的关系。
表妹听说过这号人物：“就是你说的追到了清华学神的那位？不是说她老公现在很厉害吗，她怎么会也来这里买婚纱？”
具体的情况陈怡当然也不知道，只道：“正因为很厉害，所以他们已经不需要名牌来装点门面了吧。”
“有道理。”
往前走了两步，陈怡又忍不住回头。
不知道贺翩翩还记不记得，她们曾戏言要一起来选婚纱。
陈怡默然一笑。
无论如何，今天这番偶遇，也算全了自己心里那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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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婚礼已然准备就绪。
唯一不太美妙的事情，是吴学军某天上三楼搞卫生，突然发现墙壁有水印子。
后来才知道，楼上那家有天水龙头炸了，人都没在家，地板被浸泡了一晚上。
虽然第二天已经紧急处理，没想到水还是渗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
三楼是小夫妻俩的新房，婚礼当天，新娘子是要迎到这里的。
吴学军跟祝建平商量着，找人重新刷墙是来不及了，要不然直接贴墙纸吧。
正要落实，回家过周末的祝逸辰语出惊人：“没事，新房不在这里。”
全家人，包括贺翩翩：“？？？”
外婆第一个回过神：“哦，你们当天去翩翩家过夜？也可以。”
这年头双方都只有一个孩子，也不讲究娶进来嫁出去，两边都是家，怎么样都可以。
吴学军和祝建平也无所谓他们到哪里过夜，但连新房都没准备好，又自觉对不住两个孩子。
谁知，祝逸辰起身：“这周回来就是想带大家去看看，走吧。”
“去哪儿啊？”所有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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