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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恺的态度摆在那里, 齐尧不得不重新掂量祝逸辰在顾氏的份量,也知道这件事绝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敷衍过去的。
齐家必须得给出一个处置,或者说一个态度, 让祝逸辰出了这口气才行。
事关亲弟弟, 父母尚在, 他不好擅专,连夜飞回了北京。
次日一早, 回去老宅, 齐老爷子正在院子里跟着视频练八段锦, 一看到他, 就了然道:“你弟弟又犯浑了?”
长子独当一面多年,公司里已经不会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大清早出现。
齐尧上前将视频摁了暂停, 齐老爷子一顿,知道事情不小, 收回步伐, 转身往房子里走。
齐老太太正在给小孙子——齐舜的儿子喂早饭, 见到长子颇为惊讶:“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齐尧点头:“有点事情跟爸请示。”
没有多说,跟着齐老爷子直奔书房,惹得齐老太太担忧地张望了好几次。
书房里,齐老爷子听完整件事, 脸色铁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一掌拍向桌面,震得毛笔架都在轻晃。
“你把齐舜和齐欢都叫回来。”他沉声道。
齐欢接到大哥电话时,就猜到父亲知道了二哥的浑事,也好, 是该让父亲好好治一治他。
下午,三个子女到齐, 在齐老爷子面前站了一排,没人敢坐。
齐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没着急训话。
齐欢看看面无表情的大哥,又看看面上淡定却摩挲着手指的二哥,暗自轻哼一声,这会儿知道紧张了?
她收回视线,心想待会儿一定要让父亲知道这回二哥有多离谱。
一旁已经听了长子解释,正一脸担忧的齐老太太也不敢说话,客厅里安静了许久。
时钟指向四点整,门铃响起。因为家里的工人都被放了假,齐欢去开的门。
来人是律师,上次父亲公布遗嘱的时候打过照面,她一愣。
齐老太太、齐尧和齐舜见到他也很惊讶。
齐老爷子终于开口:“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律师接到他的示意,公布了遗嘱的调整方案。
最新的遗嘱里,维持财产分割方式不变,唯一的变化是齐舜的继承方式。在齐老爷子百年以后,属于他的这份财富他将不能直接继承,而是交由信托机构管理,他只能定期支取一定金额。
齐舜脸色瞬间变了。
这意味着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月到月领零花钱的可怜虫。
他涨红了脸,憋出来一句:“凭什么?”
齐老爷子掀起眼皮:“你别急,我话还没讲完。”
遗嘱通报完毕,齐老爷子让律师先行离开,只剩自家人,他开口说道:“即日起,罢免齐舜在齐氏的所有职务。你目前在公司所持有的股份,我也都会收回来。”
齐舜捏紧了拳头,几乎怒发冲冠,咬紧了牙关,从喉咙里发出嘶吼:“凭什么?”
齐老爷子镇定异常,对上他猩红的双眼:“凭什么?凭这副家底,是齐家几代人辛苦挣下的。”
他上前两步。
齐欢看着父亲与二哥对峙,二哥个头高出一大截,父亲的气势却令人害怕。
齐尧见弟弟喘着粗气,像头发疯的野兽一般,怕他做出什么举动,也趋近了一步,暗自戒备。
齐老爷子继续说道:“我和你大哥劳心戮力,才让齐氏勉强站稳了这一席之地。自古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可毁江山,却容易得很。只要你齐二公子动动手指头,抠一个蚁xue般的小洞,齐氏马上就可以全线崩盘,宣告破产,你信不信?”
他又不是吓大的,齐舜气极反笑:“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能量,倒还挺想试试。”
这混不吝的,齐老太太急了,拦了一句:“老二!”
齐老爷子倒还平静,质问道:“你没试吗?骚扰别人的妻子,偷盗你大哥的印章,破坏顾齐两家的和平……怎么,仗着是我儿子,你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齐舜讽笑:“您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是您儿子来着。”
老爷子凝眉肃目,恨铁不成钢:“当初给你们起名尧舜,就是希望兄弟俩能够通力合作,让齐家能够更上一层楼,你呢?”
齐舜打断他的话:“兄弟俩通力合作?天大的笑话!您的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这个儿子?”
积攒了三十几年的怨气喷薄而出,他细数着父母这么多年来的漠视与否定,说着说着怒目圆睁,眼尾泛红。
全家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齐欢,她从来不知道年奔不惑的二哥,内心世界竟还如此贫瘠,像个尚未开智的小孩一般,斤斤计较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齐舜一吐为快后,惨然一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个不受全家欢迎的多余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齐欢实在不能理解。难道不是他做错了事吗?为何一副齐家亏待了他的样子?
她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逡巡了一圈,父亲失望透顶,母亲痛心疾首,大哥震惊异常,而她,则百感交集。
客厅里许久没人说话,只有喘息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气氛过于压抑,齐欢突然开口打破安静:“爸爸,我没什么理财头脑,您帮我也物色一家信托吧?以后我跟二哥,只管潇洒,没有闲事挂心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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