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蒸螃蟹（2/2）

可鼻尖碰到鼻尖，他停住了。

她推着他，用力到发白的指关节和紧咬的牙关，都是对他明确的拒绝。

他在心中轻叹，缓缓松开她。

两人稍拉开点距离，她的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

清脆的一声，引得门外的林可可和Aaron抻着脖子、提着耳朵，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章千予愤愤盯着乔邑，指着门口说：“你滚。”

“对不起。我……”乔邑真诚道歉。“我”字在嘴里咀嚼了半天，欲言又止。被章千予先开了口：“你以后不要再来了。离婚的事我预约好了会告诉你。到时候直接民政局见。”

“但你当初跟我签的合约，是要满一年的。”乔邑说，“距离到期时间还有几个月。”

“但现在跟当初已经不一样了。”

“白纸黑字，可从来没变过。”乔邑冷静地说，“如果提前违约，是要赔偿的。”

当感情退散，“责任”是最能留住章千予的东西。

“当初说好的是我可以随时提离职。”章千予义正言辞。

“但前提是你做好所有工作。”乔邑此时像是一个无良老板，“合约上规定的工作，你都多久没做了？两周陪我一起回家见父母一次，每周以乔太太的身份去参加一起活动……”

“不要说了，赔多少？”

“具体的赔偿，要根据实际活动产生的损失来计算。我回去之后，会叫财务做个报价单给你。”乔邑有了底气，“我觉得应该不会多，最多几百万。”

“乔邑，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明知道，那份合约没有法律效益。就算你告我，也不会赢。”

“那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乔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说，“就算你不履行，我也不会告你。但当初，合约是你亲笔签的。”

章千予越听越气，却又对他没辙，最后索性耍无赖，说：“我现在没钱赔你，也不会再去做那些工作。”

乔邑聊以慰藉，缓缓说：“那就等合约到期，再去离婚……好吗？”说到最后，冷静严肃的态度全被“好吗”两字带出的柔情，给压过了。

讲起道理，章千予能硬气，能耍赖，但面对他的柔情，却又说不出硬话来……只是说：“就算这样，离婚前，我也不会去你家，不会做合约上的工作的。”

“好。随你。”

门外Aaron全程不可思议，不断地自言自语嘟囔——

“Cherry居然跟乔总结婚了？”

“还闹离婚？”

“乔总还是挽留那一方？”

……

林可可拍拍Aaron的肩膀，小声说：“感觉差不多了，我们赶紧躲起来。”说着带他去了旁边房间。

Aaron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意识到，乔邑和章千予是秘密结婚。便抱紧自己的电脑包，说：“不行。我现在还在维度上班，乔总是我的老板，万一被他知道我知道了他的秘密，肯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得赶紧跑。”

林可可被逗笑，说：“他是你老板没错，但现在是法治社会啊。”

“是这样没错，但职场也是狠可怕的。”Aaron拎着包往外走，一边说：“麻烦你一会儿帮我跟Cherry打声招呼，说我方案初稿出来了，再来。”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林可可无奈笑笑，回了大厅。正碰上迎面而来的乔邑，顺嘴就问了一句：“这么快就要走了？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乔邑停下脚步，还没开口，章千予就先抢了一句：“午饭没准备。不留人吃饭了。”

虽然厨房里饭菜的香气已经飘出来了，应该是做了辣椒炒肉，刺激的辣味混合这肉香弥漫在大厅里。

“谢谢。不过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乔邑礼貌回应。

……

Aaron走在路边，跟着手机上的导航往地铁走。

乔邑的车停在他旁边，车窗落下来，乔邑喊了一句：“Aaron。”

Aaron后背一凉，尴尬地笑着跟乔邑打招呼。

乔邑冲他招招手，说：“上车，我送你一程。”

Aaron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