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糯米饭（2/2）
章千予更紧张了，会游泳都会被水呛到，她还是放弃水下世界，安安心心做个旱鸭子吧。
乔邑来到Tkara身旁，关心道：“没事吧？没吓到吧？”
“没事，太长时间没下水，有点没找到感觉而已。”Tkara擦擦脸上的水，很不服气。
“那你休息一下，找找感觉。”乔邑说。他看向章千予，她正抓着护栏，一动也不敢动。
“还是用氧气瓶吧。下水也安心些。”乔邑说。
章千予看看Tkara，问：“要不要一起用氧气瓶下水？”心里是很期待的。
Tkara却不服输，漱了漱口，就嚷嚷着：“不用氧气瓶我也能下水，我不信才毕业几年，我就忘了怎么游了！”昂首挺胸就又下了水。
阿杰紧随其后，一边冲教练招招手，让他护着Tkara。
这次下水，Tkara潜得很顺利，潜了一会儿，探出头冲乔邑喊：“乔邑！你也来啊！”
“不了。我晕船。”乔邑说。可他站得稳，表情淡然，完全不像是晕船的样子。
“你晕船了？”章千予放低了声音。眼中并不是同事之间客套的淡然。
“没事。一会儿你下水后，我去吃个晕船药就好了。”
“我还是不下去了，专门为我搞特殊，我会良心不安的。”章千予摆摆手，继续向水中张望。
“你穿了这么漂亮的泳衣，不下水玩玩可惜了。”同事们面前，乔邑说话从不会失了分寸。跟她说完，转头就对高个教练说：“去拿氧气瓶。”
高个子教练得了命令，去船舱拿了潜水小气瓶，递到乔邑面前，乔邑没接氧气瓶，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教练直接帮章千予穿戴好。
在二楼的同事们看到乔邑有意跟女同事保持的距离，不禁夸赞：“乔总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注意跟女同事保持距离，说话注意分寸。”
“一定是乔太太教得好。”另一个同事羡慕又嫉妒。
“是乔总一直很绅士吧？结婚前也懂分寸。”
“哎……越是这么绅士，越是让人忍不住对他动心啊……真羡慕乔太太。而且啊……这种连合伙人都来的旅行，乔总居然没带太太过来，可见他对太太的保护。”
“羡慕我已经说倦了……”
而楼下，乔邑正不远不近地盯着他的“乔太太”。看她听着教练讲氧气瓶的使用方式和注意事项，一脸认真地不断点头。
……
潜入海水中，阳光就都有了形状，犹如条条金丝，弯弯绕绕地抖落在水中，随波而动。
章千予入水就惊叹不已，真正潜入海中才知道，屏幕上看到的海底，不及肉眼看到的万分之一。
海水清澈见底，各种热带小鱼像是漂浮在其中。章千予随着教练浮动，游向小鱼，五彩斑斓的热带小鱼并不怕人，她拿出手机来拍照，它们就事不关己地随意游动，像是在自家门口散步般悠闲。
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就像是人突然学会了飞，那种下水前恐惧的窒息感就完全消失了。
章千予在水里得了自由，人也尽情欢腾起来。张牙舞爪逗一逗鱼；吹一串大泡泡看着它们闪着光上漂；潜到水底手指插一插白色的沙子……
水里的人玩得开心，船上的人似乎有点不放心。
乔邑扶着护栏，沿着船边缓步走，低头寻找水中火龙果红的身影。跟同事们出来玩，大家都穿得相对保守，所以火龙果红在其中分外显眼。可绕船走了半圈，也只看到了黑白灰蓝几种颜色。
船上服务员给他送来晕船药，他把药放入口中，就紧皱眉头，咬牙压住想要呕吐的感觉。
“你脸色都白了，去船舱休息一下吧~”服务员劝道。
乔邑轻轻摇摇头，多喝了几口水。这时听到船尾传来章千予欢快的笑声，他便歪着头，撩着窗帘看。
她上了船，迫不及待地拉着Alex和Sally手舞足蹈，激动地喊着：“潜水太好玩了！水下太好看了！”拿起脖子上的手机，给Alex看她拍的东西，说：“看！这条鱼是金色和蓝色相间的！反光超美！我还要下去再拍一点哈哈哈哈……”
她五官偏大，笑起来嘴巴大咧着，露出一排整齐有点偏大地贝齿。
她的笑容不是甜的，是咸的，像海风，带着豁达和恣意。
笑声爽朗清亮，富有感染力，引得船上的同事们不自觉看向她。
乔邑也忍不住跟着嘴角上扬。
……
“游了这会儿，有点饿了。”章千予收起手机。
“船舱里好像有吃的，你去看看。”Sally说完又下了水。
章千予最不能忍的就是饿肚子，裹上毛巾边擦水边进了船舱。
船舱的小客厅茶几上，只有几盒烟和一个放小费的篮子，什么吃的都没有。
不过她鼻子灵，闻到一股水煮肉的香气，肉香混着香茅草的香气，穿透力很强。
她抻着脖子，循着那味道找去。走过狭窄的走廊，在一个门口前停了下来。味道就从里面幽幽地飘出来。
同事们都在外面玩，这能传出味道的小房间，大概是厨房。章千予敲了敲门，就打开了一条缝。脸探进房间，就看到乔邑坐在沙发上，正捧着一碗粉在嗦。
除了米粉，桌上还放了芒果糯米饭、烤猪颈肉、辣椒拌水果和各类海鲜。
“好呀，你一个人在偷吃。”章千予进了房间，顺手关上门。自然而然坐到乔邑旁边，说着：“我也饿了，蹭一点吃的。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吧？”
“不会的。窗外就是海。”乔邑说。他吃的粉是清水煮的，里面只加了几颗肉丸，看起来清汤寡水，并不好吃。
“那个粉，能好吃？”章千予问。
“还好。其他的我现在也吃不了。”乔邑说着又吃了一口粉。他吃粉非常安静。他会先把粉用筷子尽量卷一卷，送进嘴里后再轻轻把剩下的粉吸进去，完全不会有声音。
“既然你吃不了，我就帮你把芒果糯米饭吃了吧。”她说着把芒果糯米饭拉到自己面前。
泰国人很会做芒果糯米饭，就连船上也不例外。糯米跟国内的不同，要更长一些。长糯米用斑斓叶包着蒸的，斑斓叶特有的香气会均匀融进糯米里。里面还加了椰浆，越嚼越有一股椰香。
配着九分甜一分酸的芒果，软糯香甜。
“你肠胃没恢复，肉也不能多吃。”她一边叉猪颈肉吃。
章千予吃饭很香，一碟芒果糯米饭很快就空了盘，白亮亮的盘子里，一粒米饭都没剩。
乔邑看了看自己碗里只吃了几口的粉，有点羡慕这样的好胃口。
然而她视线还没从桌上移开，又去叉水果吃，水果碗红色辣椒粉不知道裹了什么水果块，白绿相间。章千予也没多想，直接就送进嘴里。
是脆芒果，酸酸的，但更多的是辣。没想到着辣椒粉这么辣。只吃了一块，她就被辣得口水鼻涕齐流。
突然的辣刺激，让她额头都冒了汗，她捂嘴皱眉，指着那碗辣椒拌水果说：“超辣！超辣！”
“有这么辣吗？”乔邑怀疑，“泰国人应该不会吃特别辣的……”他说着也叉了一块t水果送进嘴里。一口辣水果直接把他剩下的话都给压了回去。
太辣了。
还好旁边有制冰机，章千予眼疾手快铲了几块冰到杯子里，仰头把几块冰送进嘴里。
冰块降温又解辣，嘴里很快就不辣了。她指了指自己被冰块撑起的脸，说：“冰块果然有用。不仅嘴里温度降下来了，连外面温度都降下来了。”
看乔邑辣的两眼通红，努力克制的样子，她便建议说：“你也试试。”
乔邑愣了一下，凑脸过来，用自己的脸颊，贴上了章千予脸颊上的凸起。
她呼吸都慢了下来，她本意是让乔邑也铲几块冰，降温试试，而不是让他来试她的温度。
可呼吸慢下来之后，似乎连反应都慢了，良久她都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感觉乔邑的皮肤温热又柔软细腻。轻柔柔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自接触的那点而起，一股电流直窜进心里，让人半边身子都麻酥酥的。
“我……我是说……”
“好像是真的……凉凉的。”乔邑缓缓说。他的话和气息一起温温柔柔地扫过她的耳垂。
她愣愣的，反应慢了下来，心里却实实在在确定了一件事——她喜欢乔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