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1/2）
榴莲
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多, 空座位逐渐坐满。
章千予早就吃完了早餐离开了。服务员正在把她的空餐碟收走。
乔邑仍面对着窗户，安安静静吃面。
每个维度的员工来到餐厅，都会跟乔邑打个招呼。他浅笑着回应, 相熟的就闲聊两句, 饭吃得更慢了。
旅行在外，大家心情不错。就连平时在公司见了，都会低头假装没看到的同事, 也会热情洋溢地跟乔邑打招呼。
果然还是得时常组织大家出来旅行啊。
乔邑吃完了面, 刚要起身，就被人勾住脖子按回了座位上。他皱起眉，不记得公司里哪个同事, 能跟他熟到可以勾脖子。
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他斜眼看来人。
阿杰嬉笑着贴脸过来，嚷道：“维度全员outg, 怎么能少得了股东们呢？”
Tkara坐到刚刚章千予坐的位置, 解开衬衫裙最上面的扣子, 有点嫌弃地说：“太热了，大早上就这么热。就不能在走廊里也开空调吗？”
“开放式走廊，怎么开空调啊？”阿杰坐到旁边。
最好的朋友突然出现, 无疑是一个惊喜, 乔邑面含笑意, 说：“你们居然有空来。”
“前几年出国旅行不方便, 现在终于放开了，又是大家一起来，我们可不能缺席。”阿杰说着拿起菜单来翻看。
Tkara看到乔邑脸上的青紫, 担心道：“你跟谁打架了？”
“没有，摔的。”乔邑低头吃面。
Tkara凑上前, 眼疾手快摘下他的墨镜，右眼肿得厉害，眼角也有明显的青紫。“摔能摔得这么有重点？”她猛得站起来，咬牙说：“谁打的？我们去帮你报仇。”
乔邑不紧t不慢地拿回墨镜戴上，说：“没有谁，别问了。”
“不会是公司里的人吧？”Tkara盯着乔邑，“告诉我是谁，我现在就开了他，让他今晚就卷铺盖流落异国街头。”
与此同时的海边，阳光明媚，波浪和缓。
Huter正坐在树荫下的大石头上东张西望，看到章千予走来，他站起来笑着挥手。
他脸上也带了伤，不过他没遮挡。海风吹起他额前碎发，斑驳的光影落在脸上。他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在这样的笑容里，那些青青紫紫的伤，反而成了生命力的点缀，愈显朝气蓬勃。
章千予走近，看到他脸上的伤，问：“你脸上是怎么了？”
“在楼梯上摔了。”
“哪里的楼梯啊？这么滑，一天能摔俩人。”章千予疑惑，“你跟我讲一下，我尽量不从那儿走。”
“就从后面小树林上来那个楼梯……这不重要。”Huter凑近章千予，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昨天干嘛打我？”
他观察到她下嘴唇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打你？”章千予气势汹汹，“你不是说你摔的吗？”
逃避可耻但有用，先试试死不认账。
“你不会喝醉了不记得了吧？”Huter皱眉。
“是……是啊。”章千予眼神飘忽，“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Huter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变化，像是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隐瞒的信息似的。最后索性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还红肿的脸上。手刚刚好覆盖住那红印子，丝毫不差。
他带了点嗔怪说：“你看，你的手，我脸上的印子，刚刚好。你还说不是你打的？”
章千予收回手，虚张声势道：“哈？那我为什么打你？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哈？”Huter一脸难以置信，气愤道：“那你好好回忆一下，我到底对你做什么了？是摸你了？亲你了？还是脱你衣服了？”
“什么？你还摸我？”章千予扬起手就要打。
Huter抓住她的手腕，强调：“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
章千予挥着另一只手去打，也被Huter抓住。他力气很大，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只能怒气冲冲地把反咬一口贯彻到底：“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居然趁我喝醉了乱来！我要先揍你一顿再报警！别以为你捂住我眼睛，我就不知道是你！”
“你这不是还记得吗？”
“……”看来死不认账计划失败。
“那你嘴上的伤，还记得怎么来的吗？”
被咬的记忆一闪而过，她视线移向别处，嘟囔着：“这……我喝那么醉，怎么可能记得？”
Huter仔细盯着章千予表情的细微变化，试探着说：“是被……咬……”
说到“咬”这个字的时候，章千予飘忽的视线定下来，带着怒意斜了Huter一眼。
所有神情变化，Huter尽收眼底。他恍然明白，眼底闪过一丝诡谲，计上心来。
Huter松开章千予的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仰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我亲了你，对不起！但昨天晚上情况复杂，你得听我解释。”
“哼，行，我看你怎么狡辩。”反咬一口的精髓就是理不直气也壮。
“当时是这样的……”Huter说，“我们都喝多了，你在酒吧就不省人事了，我就背你回酒店。刚把你放在床上，你就开始亲我……”
听到这里，她气不壮了。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她主动亲了他。
“……你喝醉了力气好大，我慌里慌张，就咬了你。”
有证据，有证词，她心虚起来。
“我不该咬你，对不起。”Huter一脸真诚，“但我当时确实是懵了……我才二十岁，还是个学生……”他越说越委屈，“初吻都还在呢……就稀里糊涂地被亲了，还……”
他跪在地上说得可怜巴巴，显得章千予是个十恶不赦的加害者。她努力找着逻辑漏洞，喊了停。
“既然是我亲你，你为什么要捂我眼睛？”
“因为……因为感觉还不错……”Huter压着笑意，“我就继续亲你了。可我以为你把我当Aaron……”他又委屈起来，“为了不打破你的梦，就捂住你眼睛了。结果不仅没帮你造梦，还被你打了一巴掌……”
章千予无言以为，面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人，真诚得让她想找茬都找不出来。
反咬一口不成，还有另一招——做个渣女。
“那好吧，你咬了我，我打了你，也算是扯平了。我们谁也不欠谁。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章千予伸手拉他。
他却不搭她的手，而是坏笑着仰头说：“那我下次把你手绑起来。”
“我看还是打太轻！”章千予说着就要打人。Huter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顺势拉着她往酒店门口走。笑嘻嘻地说：“走，我们去骑摩托环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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