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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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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虽然乔淮娟说祝熙语以前的文章都是一周一更新, 但侯海并不觉得祝熙语会这么蠢,她这篇文章的效果这么好,成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她又怎么会不乘胜追击, 反而停下来消耗大家的关注度?

果然,第二天侯海亲自守在传达室等报纸时, 快递员递过来的《首都日报》最显眼的版块明晃晃写着《我的二十年(下)》, 忽略掉周围人各异的表情, 侯海接过报纸回到了家。

看完以后, 侯海又用了快半包的烟才勉强平息掉情绪。他从来不知道, 原来家里那个沉默到阴郁的养女一直把他们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对他们的心理和动机也是剖析到了极致。即使侯海这大半辈子都没读过几本书,他也毫不怀疑祝熙语打出的这一发子弹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

侯海看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七点,无论哪个单位都还未开始工作, 而从上班拿到报纸再到商议好对这件事的处理, 他有至少一个早上的时间。想到这里,他利落地起身,拿起手边的公文包走了出去。他的神态看起来很淡定, 但身上的烟味浓郁到无法忽视, 拿着公文包的手青筋暴起, 足以见他真实的情绪。

乔淮娟早在客厅里等着, 她昨晚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里还一直在做梦, 梦里都是她志得意满来到侯海驻地却遇上了同样来探亲的黎曼的场景, 每一幕都像是撕下了她这些年强撑起来的体面。

等她好不容易从梦里挣扎着醒来时,她又要面对黎曼的女儿了, 一个谁也不能否决她的优秀的、将她认知里无所不能的丈夫逼得夜不能寐的真正的天之骄女。

“走吧。”侯海没看乔淮娟,乔淮娟却敏锐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她有些害怕,抿着唇吸了口气后赶紧跟了上去。

保姆看眼餐桌上一下未动甚至没有得到一个眼神的早餐,深深叹了一口气,又端回了厨房。她是今年才来到侯家的,当时进来的时候家里还托了关系,但现在看来,这份工作可能做不长久了。她今天出去买菜的时候,到处都是讨论这件事的声音,还有很多人向她打探真假,保姆没见过厂长家的养女,但她莫名就觉得,这是侯海和乔淮娟能做出来的事。

侯海今天没有找厂里的司机,他知道现在厂里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侯海的笑话,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北城大学。”他坐进提前叫来的出租车里,“麻烦您快点。”

“有急事啊?”司机放下报纸就急忙发动车开了出去,“再快可能也得半个钟,路程在这儿呢。”

侯海看眼副驾驶位置上明晃晃的北城日报闭上了眼,司机却像是没察觉到后座的低气压,“诶,这两天的报纸你们看过没?就是那个《二十年》,里面那对歹毒的养父母好像就是你们厂里的啊,那个小姑娘真有那么惨呀,你们平常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吗?”

乔淮娟心惊胆战地听着侯海明显加重的呼吸,正想要制止司机的话,侯海却睁开了眼睛,“这件事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呀!”得到回复的司机立马精神了起来,天知道他知道这个单子是从第一纺织厂家属院接人的时候有多激动,这可是内幕啊,“我们司机等单的时候就是看看报嘛,这事儿一出我就看到了,给我气得呀,昨天不知道和多少乘客一起骂了那对天杀的养父母呢。”

他滔滔不绝地描述了乘客们和他一起讨伐那对养父母的谈话,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们跑车的现在就想接你们厂的单子,我们实在是太好奇了,现在这个年头竟然还有这种扒着人家小姑娘吸血还害人家的畜生?又不是吃不起饭了,真是一点良心都不要了。对了,你们厂里的人昨天知道了没打到你们厂长家里去吗,这种社会败类就该挨臭鸡蛋...”

侯海还在和司机聊,乔淮娟缩在座位边上盯着窗外的街景,她恍惚觉得外面每一个拿着报纸的人都在像这个司机一样唾骂她、计划着拿着臭鸡蛋打上她的家门,她搭在扶手上的手颤得越来越厉害,直到车停下来还没回过神。

“诶,女同志,到了。”司机转身提醒乔淮娟,却见这个打扮得很是体面的妇人在接触到他眼神的下一秒就打了个颤,慌乱着就要下车。

“慌什么。”侯海冷冷看着乔淮娟,他早就后悔当时随便听家里的娶了这样一个妻子,但他没有祝远霆的能力、没有唐德运的出身,只能通过好名声闯出一条路。不能抛弃糟糠之妻,侯海就控制她、改造她,好在乔淮娟还算听话。但这几年下来,侯海对她是越来越失望,此时见她什么还没做就已经乱了阵脚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醒她。

乔淮娟对上侯海的眼神手脚更加冰冷了,她不敢忤逆侯海,强迫着自己重新稳住心神,和司机道谢后下了车。她站在侯海身边,声音还颤着,“她家就在这个胡同。”

侯海收回打量北城大学的视线,顺着乔淮娟的手指看向路牌,轻声读出上面的名字,“将军巷。”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闪过另一段对话,娇弱天真的姑娘俏生生站在夕阳的余晖里,满眼爱意地看向她对面英姿飒爽的男青年,“远霆,我父亲听说了咱们的事,特意和朋友置换了一套在将军巷的四合院作为我的嫁妆,他也很喜欢你!”

青年歪头轻笑,“那我要努努力了,岳父这是在提点我呢,要努力成为将军,才能配得上他的明珠。”

“不是的。”姑娘摇头,柔顺的黑发荡出优美的弧度,精致的脸上是崇拜和关心,“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将军,我只想你平安,我父亲也是,他只希望我开心。你不要为了这个冒险...”

二十五岁的侯海躲在阴影里偷窥战友的幸福,不甘地意识到对方已经踏入了不同的阶层,拥有了自己梦想的一切。祝远霆有战功、有美丽的妻子、还有岳家的全力支持,而他的半只脚还陷在泥里。

三十年后,他来到了战友妻子嘴里的将军巷,失败者的身份似乎还是没有改变,甚至这次面对的是战友的女儿,一个才二十五岁却已经可以把他逼得狼狈不堪的小辈。

侯海仰头,不再想这些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祝熙语现在捏在手里的是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事业,也是他最后的尊严和骄傲。“带路。”侯海的声音低哑,“等下你不用说话。”

“我知道了。”乔淮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刚刚在想什么,自从侯海离家参军以后,乔淮娟再也没看懂那个会沉默着分给她烤土豆的侯海。

也许那个侯海早就被现在的侯海杀死了。走到祝熙语家门口的时候,乔淮娟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一句话,但侯海已经敲了门,她的心神便全被摄走了,忐忑地等待着这次谈判的开始。

祝熙语今天请了假,以她对侯海的了解他不会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必定会赶在事态进一步发展前找上她。果然,祝熙语刚送走郭巧母女就听见了敲门声。

祝熙语打开门,毫不意外是侯海夫妻,俩人都有点疲惫,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有一点不舒服都遮掩不住。祝熙语的视线从侯海两鬓格外引人注目的白发上收回,对杨梅所说的侯海这几年不太好过有了实感,“请进。”

见祝熙语完全不意外的模样,侯海也没绕圈子,跟在她后面进了客厅,开门见山,“报纸我已经看见了,我这才知道你在我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真的很抱歉,你看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和你阿姨。”

祝熙语没回答,慢悠悠替侯海和乔淮娟沏茶,她才不会把这场谈判的主导权让渡给侯海。

见她这样,侯海倒有了点熟悉的感觉,这样沉默的祝熙语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但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侯海已经见识过了。他也不急,环视了一圈小院,突然开口,“我二十多年前就听说过这儿,将军巷,这真是个好地儿啊,听说你丈夫也是部队里的,你也是因为这个名字才把家定在这里的吧。西边颐和园、北边圆明园,正儿八经老北城人以前度假的地方,也只有黎家才能大手笔地拿这么大的宅子给姑娘做陪嫁了...”

祝熙语把茶壶放下,她真的很烦侯海和乔淮娟把她父母的往事挂在嘴边的习惯,她直接打断了侯海不知什么意图的叙旧,“侯厂长,我昨天刚帮你回忆了一下你和我们家的渊源,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你只是我爸的战友,请不要做出和他很熟撚的样子,挺恶心人的。”

侯海看着祝熙语冷脸的样子,即使被她的话噎得紧咬后槽牙,却还是收了话,态度放得很低的样子,“好,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真是稀奇,在您家住了十八年,这是第一次听见您这样尊重我的想法。”祝熙语并不准备给他台阶下,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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