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视镜背后的那个人(1/2)
单视镜背后的那个人
萧穆白出现了。
在早晨八点时分,一天之中的起始,人员最齐的时刻,以不成人形的姿态,挂在了警察局门口。而其胸膛前,木板上的字迹嚣张跋扈,书写:双椿,才是正统世界。
谁都没有料到,萧穆白的出现,竟是双椿对现实世界下达的第一封战帖。
与此同时,全世界所有公众大屏失控,都在直播着这场血淋淋的挑衅。
“人类联合军组建至今,早已对双椿的存在开展了数百年的秘密研究,可以说现实世界很大一部分发明,都是依靠我们对他们的观察及研究得来的,在历史渊源上,他们的确算得上是我们的祖辈......”
“人家嘴巴子都扇你脸上了,你在这跟我谈历史渊源,你是不是有病?!”
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这个拍桌子叫嚷的无礼狂徒身上。
大会主席泰然自若,不慌不忙地询问那个男人。
“这位先生,那依照您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男人憋了两句粗口,张嘴就是,杆他们啊!
所有人都笑了。
笑得那个男人手足无措,无地自容。
“先生。”大会主席大概是唯一一位没有笑场的,依旧用着沉稳的语气回答他,“恕我直言,只凭怒火上头横冲直撞蛮干,那是莽夫。谁都没有权利,拿整个现实世界的生命当赌注陪您游戏。这个玩笑,我开不起。请您坐下。”
男人动了动嘴,在同伴极力拉扯下找到了台阶,方才愤愤不平地坐了下去。
“你干什么呢?知道那是谁吗把你能的!”
同伴低着头小声嘀咕。
“谁啊谁啊?天王老子啊?人家都这么羞辱我们了,我们呢?还在这开破什子大会,真不知道这个联合军当初是怎么组建起来的。一群怂蛋。”
“行了!现在在医院里面抢救的,是她的儿子,你凑什么热闹。”
男人愣了下,擡头望向那个若无其事,还在继续演讲的大会主席。
“那主席,您觉得现在向公众曝光我们联合军的存在,去解释双椿这个世界,是最佳时机吗?”
演讲台上的人扶上话筒,凑近了回答,眼神面向所有与会人员。
“今天早上,全世界的公众大屏都在滚动播放来自双椿的警告函,无论现在是不是最佳时机,我们都必须给民众爆发的愤怒一个交代。”
“在这之前,不也有很多探险者在蹲守39路公交车,包括千百年来,街头巷尾流传的各种关于玊璜的传说和书籍,可见双椿和玊璜的存在,其实早就泄露到了现实世界里,被人类捕捉,并以另一种形式记录。现在说,也只不过是给他们的猜测,加上一记迟来的证实罢了。”
“在这里,我想要告诉各位的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知情权,是我们能够带给大众的最好的稳定剂。如果最后,双椿真的对我们发动攻击,战争不得不打响,那至少在他们去拼命抵抗之时,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保护的到底是谁。”
医院内,重症病房。
“你有办法吗?”
顾灼青看向玻璃房内,对郝夭阙缓缓摇了摇头。
“我碰到过很多患者。但是缃绯二故里的毒,至今为止无药可解。如果寄主已经抛弃了这具身躯,那当他遗留在里面的创造世界完全消失时,宿主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顾灼青回身,将手搭在了白螭虎的肩头。
“但是我可以将他里面的创造世界取出,减少他的痛苦,如果你需要的话。”
他就势拍了拍,跟着郝夭阙出了监护室。
而监护室外,陈寰然独自一人将头抵靠在墙,坐在地上。
“不进去见他吗……陈寰然。”
没人回话,好像他俩面前的人,只是个挂了副人类皮囊的躯壳。
直到顾灼青跟郝夭阙买完饭回来,天色变得很暗很暗,暗到陈寰然的内心都无望地盖上了一层布时,他才缓缓睁开了眼。
郝夭阙将塑料袋递了过去,对方没接,反而用着平静的语气对着空旷的走廊低语。
“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AMAZONITE顶楼,那间单视镜房背后,住的是谁?”
他是,通缉犯。
他是,警察。
谁会想到,一个通缉犯,竟然可以将一个警察囚禁在AMAZONITE顶楼,长达一个月之久。
大名鼎鼎陈寰然,IT界的天才,18岁凭借超高的计算机天赋举世闻名,成名的五年间,累积财富达到世界之首,无人撼动其地位。23岁跨界设计出AMAZONITE,一举拿下当年的普利兹克奖。各行各业,风头一时无两。
可就在AMAZONITE设计出的第二年,陈寰然深陷金融风波,天才乃欺世盗名,AMAZONITE涉嫌抄袭,甚至连他投资的产业,短短几个月内也都全部倒闭,而他本人,则被扣上了诈骗犯的称号,在实行抓捕的前一夜,他神秘失踪。
通缉犯陈寰然,霎时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新型谈资。抓捕的任务,最终就交给了警界精英,萧穆白。
原因无他,因为陈寰然,就只给他一个人留了信息。
萧穆白沿着这个信息,花了两年多的时间跑遍了整个世界,最后绕回了原点,在AMAZONITE顶楼,见到了他恨得牙痒,做梦都想抓住他将他毒打一顿的陈寰然。
那人顶着满头耀眼的红发,脑后一支小辫垂至腰间,衬衫领口敞开到肚脐,长而白的脖颈上一道黑色贴颈项链添了几分媚气。他半倚在天顶花园的围栏处,慵懒瞥了过来。
陈寰然擡起自己的手,纤细两指夹着一张纸晃了晃。
“萧警官,来得迟了点。”
萧穆白唰啦一下抽过纸条摊平一看,撤诉令三个字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他一把拽过陈寰然的领口,名为暴脾气的小火山轰然喷发。
“你他妈耍我?!!”
陈寰然勾起嘴角,状若推开他靠得过近的胸膛。
“哪里哪里,自导自演,引君入瓮的把戏。还得感谢您的配合。”
见面不足半小时,直把萧穆白气出脑溢血。
他想不明白,十分极其地想不明白,“你图啥?!耍人很好玩吗??拿你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很好玩吗?让整个警界围着你转,很光荣吗?!”
陈寰然举起双手,满脸无辜。
“啊,名誉这个嘛,我倒不是很在乎,但我没想到,萧警官居然比我自己还在意。而且你说错了......”陈寰然将手叠在萧穆白的手臂上,向下一压,解除了对方的禁锢,“不是整个警界围着我转,而是,只有你。”
他媚眼如丝,从头到脚扫视了萧穆白一遍,如果眼神能吃人,那萧穆白必定此刻连骨头都不剩。
陈寰然笑着抚平萧穆白的领带,在其毫无防备间,一把拽了过来。
“萧警官,你是真的迟钝呢,还是欲情故纵呢?我图啥?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图财,就是图色吧。财嘛,我可以供你花销几辈子都用不完......既然如此,你说我图啥?”
萧穆白那硬汉的铁拳,就这样直直地、不留情面地,挥向了世界首富娇嫩的脸。
“去死吧你!滚你妈的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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