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人（2/2）
顾灼青将袋子牢牢握于掌心，平静的说了句，知道了。
正在此时，余凉破独有的呼叫在顾灼青大脑里形成，他告别蒙得生，立即朝下鸾的方向奔去。
“那人跟赛大仙谈崩了，现在整个场面混乱得很，你要不在外面等，我把那个人抓来给你！”
“不用，我马上到。”顾灼青推开下鸾的大门，迎面跟于飞撞了个满怀。
后者跌坐在地，一见来人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灼......灼青啊。”于飞起身拍拍屁股又拍拍顾灼青的肩，尬笑，“好巧啊，你来这里做什么？吃饭了吧？那什么……你有事没事，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急忙间，跌跌撞撞闯开顾灼青搭在门上的手，逃走了。
赛大仙正好从后堂跑了出来，一见是顾灼青，才稳下气息跳上柜台坐了上去。
“见着了吧。”
余凉破自顾灼青身侧现形，附在他耳边说我先追过去，看看他跑去哪里。
得了后者的允肯，他便马不停蹄地追了出去。
赛大仙撇过头笑，笑骂顾灼青坏了她名声。
“我下鸾开门做生意至今，还从未有顾客是这样落荒而逃的。”
“你没告诉他黑卵的下落？说了，买卖就是达成了，至于怎么得到黑卵，那是另外一桩交易。”
赛大仙抚摸着自己的指甲，唉声叹气。
“我算是被你坑了。要不是你限定死取物之人，他开出来的价钱，还真的......”她突然跃至顾灼青眼前，长指勾过他的下巴，妩媚一撇，“正中我下怀。”
“你先别急着离开。”赛大仙绕着长发折断一缕，将其递给了顾灼青。
“我见你时你在玊璜大门徘徊，想必是追踪什么至此。拿着它，想你寻找之物，便能找到你想找的人。”
顾灼青不接，颇有自知之明。
“进了这个门，免费就是最奢侈的事情，你想与我交易什么？”
赛大仙绕着头发在屋里打转，那双眼睛跟着她的身影绕来绕去。
“听说，上古有两大神剑，千荆和格也，并称为鸾凤和鸣。千荆出鞘，鬼神皆绕道；格也执握，精神力百倍递增。像我这等柔弱姑娘，千荆太过蛮横，格也倒是最适合不过了。你若是降世者，这柄由你亲自打造的神剑，想必不会舍不得给吧？”
“丢了。”顾灼青拽过赛大仙手中的头发，“如果你找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他挥挥手中的标记物，转身出了大门。
“谢了。”
赛大仙轻哼一声，却也没阻拦他的离去。
没一会儿，顾灼青的精神力传话自老远传递至她的脑海。
“交易，最忌讳谈感情。丢了物，还丢了心。切记。”
赛大仙翻了个白眼，美若天仙地摇着胯往后堂走去。
“你懂什么，臭男人。”
此时余凉破这边，一路跟着于飞闯入了螭虎族的地界。
戈壁滩上塞外风光，地下世界灯火阑珊。
“于飞，山岫先生刚刚找你，你有空去会议室一趟，他应该还在。”
于飞一踏进入口，巡逻的守卫就将话传达到了。这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除非人人皆知，所以谁碰到他都能将话带到。
“什么事情？”于飞试探性问道。
守卫仰头四下望望，呃了一声，“好像是那个跟你一起来的进去会议室谈了几句，惹得众统领不欢而散。没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守卫象征性地安慰了句就离开了，于飞便也不敢耽搁径直朝会议室走去。
他打开门时，山岫正独自对着记录板上的作战计划发呆，听到开门声也并未转头，就只打了声招呼。
“先生，夭阙他还只是个孩子......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您，您多......”
“郝夭阙？”山岫回过身，失笑道，“他以前可能只是个孩子，现在可不是了。试问这天地间，眼下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放在桌上的笔被山岫捡起，他点了点那块作战计划表，问于飞，“你的好朋友，夭阙同学，就在几个小时以前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说他也想参与此次营救计划，你觉得可不可行？”
于飞双眸大睁，惊讶道，他凑什么热闹？他既不是獗狌一族，也不是冰下世界被困之人，搭救玊璜里的獗狌干什么？
山岫静静地看着他，用着于飞陌生的语气说，你不也不是吗？
咚的一声，于飞的心脏漏了一拍。
没过会儿山岫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开个玩笑。
“其实各统领不明白的地方是，如果他想帮忙，凭借他的身份不过是下一纸文书的事情，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帮我们，恐有隐情。”
山岫从桌边的另一头走来，紧接着道，“郝夭阙对我们的说辞是，他刚苏醒不久，双椿，已经不是千年前的双椿，而他，也已经不是当时令众人心悦诚服的星君了。如果现在仅凭武力干涉，贸贸然接管玊璜，参与所有事项决议，恐怕会遭受反噬。就好像他革了十二神煞的校长职位，可他们依旧住在一鹤楼，可以对任何种族指指点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所以他想干什么？”
于飞警惕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玊璜吗于飞？”
于飞点头，“因为双椿生病了，而玊璜是病因。”
山岫提笔，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
“一个世界，如果从根源上腐坏了，再怎么辛勤地去清理下游的泥沙都是枉然。所以他的目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与我还是相同的。他想，重新拿回双椿的管辖权，对其进行一场，翻天覆地的改革洗礼。”
笔帽点在了“革”的最后一笔上，山岫直起身板，将作战计划的板书翻了个面，上面赫然写着郝夭阙的名字，他已经被加入了其中一环，而且是最重要的一环。
“我们同郝夭阙做了几个约定，如果他成功做到了，其他种族我无权干涉，但是獗狌一族，必然认下这个王。”
于飞频频点头，没作什么看法，好像另有心事的模样。
山岫也只是将会议结果简单叙述了下，也并未打算征求于飞的意见。气氛有点严肃，他摸了摸鼻子，当下想找点其他的话题缓解一下。
随即，桌上吃剩的发糕包装袋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闲话家常般唠嗑，“你妈妈做的发糕吗？味道挺好，郝夭阙留了一块给顾灼青同学，剩下的拿给我们分了，不介意吧？”
于飞失魂地摇摇头，没听清山岫说的后半句，复又问了一遍，“什么？”
“我说。”山岫指着塑料袋道，“这里面加了獗狌一族特有的垚三石粉料，味道极其鲜美。但是据我所知，只有獗狌才知道这种做法，你母亲怎么知道的？”
于飞震愣当场，身形一个没站稳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