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性死亡(2/2)
“哎呀不是那小娃娃,我说夭阙。”
郝正雄白了他一眼,纯当掩饰自己的心虚,心下暗自怪自己嘴太快,顾灼青回过气儿这事医院还不知道。
他嘟嘟囔囔站起来没好气道,“处分,谁给你处分?我住在自家医院里谁敢说闲话?”
完了满脸嫌弃地别过头。
“别擦了,刚擦过马桶。”
毛巾还在嘴上揩拭的老凌医生,“......”
门关上不到半小时,砰的一下又惨遭捶打。
老凌的手啪的拍上桌子,横眉冷对,“你干什么!我有直属领导,你这样越级管理很不好我跟你讲!”
郝正雄靠在门上,直接将门带关上,他自己从门背上滑落在地,嘴里不停重复着几个字,“活了......醒了......醒了......活了......”
“什么东西活了呀真是?我跟你讲你下次不要拿这种毛巾过来,多脏的晓不晓得......”
郝正雄一跃而起,抓住老凌嫌弃指着垃圾桶的手,喜悦溢于言表。
“活了!灼青活了!可算是醒了!!走走,你快跟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医治的地方。”
郝正雄拉了几下,没见拉动,好脾气地转头说走啊,还等什么!
老凌说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十万火急。
电话没两下就被人接通了,老凌反抓着郝正雄的手臂,听着电话那头的指示。
“好好好是的是的领导,哎是这样的,郝老板现在脑子有点拎不清了,是是是,有点鬼附身的,是是是,我带去六楼精神科去,是是是......嘟嘟嘟......”
郝正雄严词厉色大骂,“老凌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是不是?!你走,你现在就跟我走!”
老凌拍拍他的手臂满脸“宠溺”,如同对待三岁孩童,好好好我们走,你乖乖的不要闹哈!
VIP楼层的医生一见到凌神医上楼都肃然起敬,一个个上前欲将情况告知。
“凌医生,患者......”
“凌老师,那个病房......”
老凌拍拍胸脯,将手指放在唇上,一副我都明白的模样。他指指前方疾步行走转头催促的郝正雄,张着嘴型道,“我诊断过了,等一下,就带去,六楼。”
他比了个六,胸有成竹的进了那个VIP病房。
那些小医生面面相觑,敬佩的泪水哗哗直流。
什么叫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愧是神医!
凌神医差点没吓出尿失禁,对着门板咚的一声栽倒了下去。
顾灼青看向郝夭阙,面带疑问。
但听门口有人拨通了电话,对着领导指示。
“对是我,带我去一趟六楼,我有点鬼附身的......”
然后便咽了气。
郝夭阙啧啧感叹,“顾灼青,你现在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又吓晕一个。”
郝正雄微斥,“不要乱说,人家医术很高的!”再略带歉意地扶着老凌疲软的身躯,送他回了办公室。
门阖上的刹那,顾灼青的手腕就被郝夭阙捉了去,随即天旋地转,他整个身躯被后者狠狠压在绵软的床上,两人几乎全陷了进去。
黑暗,加上紧实的束缚,总会给人以安全感。
而此时这份安全感之上,多的是满溢的情愫,流动的暧昧,以及按耐不住的躁动。
郝夭阙的眼神很亮、很深。
盯着人的时候,能瞬间夺其心魄。
不知是谁的嘴唇干涸,舌尖微微探出刺探军情,又怕对方误以为这是堂而皇之地勾引,急切撤回。
顾灼青轻笑,紧贴的两方胸膛便跟着起伏颤动。
“不怕我了?”
郝夭阙喉间滚动,眼尾都染上了红晕。
“海考考试,我赢了。”
“可是第一名不是你。”
他几乎快要哭出来。
“降世者。”
“是我。”
“顾灼青。”
顾灼青弯起眉眼,眼神柔得仿佛化成水晕染上了被子。
他用着生平最温和的声音去撩拨身上之人,也不管此后如何万劫不复。
“也是我。”
郝夭阙的呼吸凝滞,然后便是铺天盖地几乎狂热的拥吻。
在情难自抑面前,两人的理智早已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老郝肯定是识时务的。
当初在十汀海他就察觉到了这两小伙子的关系不同寻常,更何况现在其中一个他还养了这么多年。
可以这么说,郝夭阙转的什么小心思他门儿清。
当初他反对所有门当户对的黄花大闺女、毛头愣小子,门不当户不对的什么校花学霸校霸乱七八糟一大堆,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个时刻!
要是夭阙名草有主,那灼青怎么办?!
要是夭阙恢复了记忆,那跟他谈恋爱的对象又怎么办?!
这就算青天大老爷来,也难以决断吧!
所以为了不让郝夭阙为难,他这个做父亲的,必须给他斩草除根斩断孽缘!有时候担忧地睡不着,午夜梦回他时常在想,要不斩下夭阙的雄风,也不是不可以啊!
幸好,他俩之间的羁绊,连天道都无法涉足。
在兜兜转转的多年之后,竟在同一个路边,捡回彼此。
就在老郝自以为功德圆满、功成身退之时,几个高头大马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大步流星迎面匆匆而来。
“哎你们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随便进!”
护士急忙拨打电话呼叫楼下保安,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能如此堂而皇之闯入,想必门口的保安定是遭遇了不测。
郝正雄稳下护士,让她们进去休息室不要出来。再转身时,为首那位额发两抹红的男子立刻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星君呢?”
面对郝夭阙,郝正雄可以是低声下气百般迁就。
但是,外人就不同了。
他郝正雄这千年间与人打交道,可不是靠吃素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