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2/2)
“不是我抓的我也不清楚,这样,你们给东港救助管理站那边打个电话,找一个叫程孝兵的,那会罗队指派我联系给孩子们送衣服的人就是他。”
二十年前对接办事的人名还能记这么清楚,不愧是老侦查员。林冬暗赞一番,拿起手机:“谢谢,打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没事了吧?没事我先挂了哈。”
“好,您忙。”
挂断电话,林冬让秧客麟回办公室找程孝兵的联系方式。秧客麟找人一向速度,很快就拿到了电话号码。程孝兵已经退休了,此时正和一帮老哥们扛着相机在山里拍鸟。山里信号不太好,通话断断续续的,程孝兵倒也爽快,说别在电话里费劲了,他这就开车回市区。
临近午饭点,程孝兵到了,方岳坤让食堂把饭送到会议室,大家边吃边聊。据程孝兵回忆,当时被警察抓住偷罐头的孩子有五个,其他四个都约莫十岁上下的年纪,就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看着有十三四了。问名字,一水儿的张三李四,从他的工作经验出发,一听就是编的。这些流浪孩子逃家的理由大致就那么几类,有的是根本没人管,有的是被父母虐待,或者是父母不在了寄人篱下,总归是回去不如在外流浪。为了避免被遣送,他们通常不会报真实姓名。
他很确定,当时警察从孩子们身上只搜到了罐头和一些预包装食品,根本不够盗窃立案金额。加之年龄太小,就都送了救助站。而救助站要做的就是核对身份信息,通知家里人过来把孩子领走。
尽管时间久远,林冬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他看了杜存在人口普查时留下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只有十来岁,而进入青春期后,两三年的变化即可翻天覆地,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很难认出来。但程孝兵干了多年的流动人口管理救助工作,记人很有一套,看见照片,他稍作回忆便笃定道:“对,最大的那个就是这个孩子,我们单位的人都夸他长得漂亮。”
坐他旁边的贾迎春问:“他后来去哪了?”
支着筷子,程孝兵仰脸想了想,说:“好像是被他哥接走了,是他自己打的电话。”
“是这个人么?”林冬又给他看杜谢的照片。
程孝兵眯眼看了看,不怎么确定的:“我当时在窗口给人填表,没看见正脸,哦对,他腰上挂了串钥匙,上面有个玩偶挂件,旁边有个小孩问他要,他还凶了那孩子一句。”
闻言林冬立刻撂下筷子,探身拿过手机快速往前滑了几张照片,给程孝兵看和杜谢的遗骸一起“出土”的Q/Q企鹅挂件:“这个?”
挂件深埋地下多年,饱受酸性土壤侵蚀,涂色已脱落。程孝兵捧着手机费劲巴拉地辨认了半天,说:“看着有点像……诶我去!”
他随手一滑,企鹅挂件前面的头骨照片跳入眼帘,当场瞳孔地震——我艹这可太下饭了!
林冬礼貌要回手机,将视线投向方岳坤和年美卿。二位领导一直没发话,看起来是等他给结论。目前来看,林冬的结论是,杜谢是游轮盗窃案的主谋,那群偷罐头的孩子是上去踩点的,其中就有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杜存。从之前的调查可知,杜存不堪忍耐继父的打骂,逃家出来投奔了大哥杜谢。所以追杜存一点没追错,他一定知道大哥杜谢是被谁杀的。
吃完午饭继续讨论,当林冬提出自己的观点时,年美卿终于插了句嘴:“那几个孩子可能不是踩点的,而是真正的小偷,他们偷完东西藏到隐蔽的地方,这样一来,即便这帮孩子被抓,从身上也搜不出赃物,出来之后再告诉杜谢,杜谢找机会去取就行。”
众人互相看看,有的面露赞同,有的持怀疑之态。年美卿所说,逻辑上没问题,但细节上还需考量。
一片沉默中,贾迎春忽然激动了起来——
“邦臣包里的表就是这么来的!专案组的人当时就住在船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