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郑夫人，您请节哀（2/2）

郑夫人恨恨道：“有两个侍女，如今正被我关在柴房，若是她们能一直跟着，我婉儿何至于如此。”

初灵姿请他们带两名侍女来，又道：“夫人，您继续说。”

“婉儿是午后出的门，可傍晚前，这俩死丫头慌慌张张跑回来说婉儿不见了，好好的上个香，人如何会不见了，那俩小蹄子说婉儿遣了她二人去了两处买东西，等二人买完回来便没了婉儿的踪影，她们疑心婉儿自己去了昭化寺，便去寺里寺外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发觉不对回来报了我们。”

郑夫人一拍桌子：“定是满口胡吣，婉儿怎会同时遣了两人去买东西不留人在身边，又怎会一声不响地独自走开，必是这二人对婉儿做了什么编造的谎言。”

两名侍女被家丁扔进了堂内，瑟瑟发抖，身上被打得已然没了一块好地儿。

初灵姿眉间动了动：“郑婉失踪当日，是你二人随着出门的？”

其中一侍女不住地磕头：“是，是奴婢买完酥酪回来小姐便没了踪影，我们俩分头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大人明察，奴婢说得都是真的。”

另一侍女瘫坐在地上不动弹，拿眼觑着郑夫人：“你打死我们也没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自己闺女不检点，回回出去都要玩一出金蝉脱壳，还不知道上哪儿会野汉子，如今倒怪在我们俩头上，我呸……”

侍女未说完，郑夫人一下冲过去，“啪”清脆的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

侍女本就布满淤青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你打死我也是这么说，平日里对我们动辄打骂，不拿我们当人看，出了事还要我们陪葬，左右是一死，倒不如说个痛快，我打量着你们还不知道吧……”

旁边的侍女扯了扯她，低声道：“石楠，别说了。”

石楠一下甩开她的手：“为何不说，郑婉明知郑家与秦家世代不和，却偏偏和秦家大公子秦程不清不楚的来往，你们以为她每回出去当真是买首饰、衣裳什么的？那都是去会情郎去了，哈哈哈，你们以为的好女儿，就是个下贱倒贴的贱蹄子……”

眼看郑家夫妇怒不可遏，叫上了家丁就要打死石楠，初灵姿给云鹤知使了个眼色，忙一人护住一名侍女。

初灵姿道：“二位，这侍女分明知道内情，本官要带回大理寺审问”

郑夫人怒发冲冠：“不行，敢糟践我女儿，今儿我非打死这个小贱蹄子不可，两位大人，我打死自家卖身的奴婢，不犯哪条律法吧。”

初灵姿伸手挡住郑夫人伸向石楠的爪子，正色道：“夫人要打杀自家奴婢，大理寺本管不着，不过既然与命案有关，本官要带人走，夫人要抗命？亦或者夫人难道不想揪出杀害郑婉的凶手了？”

实际初灵姿救不了石楠，即便此时带了她走，一旦案子结束，放她回郑家，等着她的定然没有好下场。

大邺规定，签了卖身契的的下人奴仆，生杀予夺都全凭主人家的决定，她无能为力，只不过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眼前被打死。

郑夫人看了初灵姿一眼收回手：“好，姑且让你多活两天……大人，”她强迫自己缓了语气，“还请大人尽快找出凶手，以还我婉儿的清白。”

初灵姿心里叹了口气，略一点头，和云鹤知一人搀扶一人带回了大理寺。

陆闻渊刚准备走，还没出门，看见初灵姿和云鹤知一人搀扶一个进门：“你们俩……”

初灵姿：“大人，我和云大人找到死者家了……”

陆闻渊让人叫来了大夫，给两名侍女简单上了药。

期间他的目光在初灵姿和云鹤知身上巡视。

初灵姿注意力全被俩侍女吸引，毫无知觉，倒是云鹤知，被看得头皮发麻，局促地站着。

陆闻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是放衙回家了，怎么又……又和云鹤知一起查案子？”

初灵姿闻言扭头：“我本来是回了医馆，和茉茉说话时正巧碰到云大人从医馆外路过，云大人分了几户报官的人家走访，我便想着和他一起，哪知道第一户人家便是，巧了不是。”

陆闻渊：“成了，左右人伤着，我让人给她们安排厢房先住着，好好睡一晚，明儿再问话不迟。”

初灵姿“嗯”了声：“大人那我便回了。”

陆闻渊喊出她：“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这会儿回去，老爹又要给你热饭菜，吃完了又要收拾，上回沈潭说的那家猪脚饭，去不去尝尝？”

初灵姿眼睛亮晶晶地：“真的吗？大人请客？”

陆闻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请。”

初灵姿扭头：“云大人要不要一起？”

陆闻渊刚要在心里给云鹤知记上一笔，云鹤知很识相地婉拒：“不了，出门前我垫了些肚子，这会儿不饿，二位大人请自便。”

初灵姿有些遗憾，可下一瞬又欢喜起来：“那你可没口福了，沈大人说那家可好吃了，明儿我要在他面前炫耀一番，定让他馋的流口水。”

猪脚饭比沈潭形容的更好吃，肥而不腻，汤汁拌着米饭，一口下去，香掉了眉毛。

陆闻渊不时看她一眼：“慢点吃。”

初灵姿咽干净嘴里的饭粒：“许老说郑婉有身孕，郑婉的侍女说她与秦家大公子秦程不清不楚，常常私会，明儿我和云鹤知再去会一会秦程。”

陆闻渊不满地挑起眉：“初灵姿，往常你都是同我一起走访。”、

初灵姿歪着头：“我这不是怕您累着……”

陆闻渊拿出碎银子放在桌上，起身要走：“多说无益，明儿一早我过来接你，一起去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