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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体/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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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Alpha的数落,不如主动提出解决办法,“我会吃饭。”

“嗯。”

Alpha嗓音沙哑,吐字不清,宋杲遇不确定地说:“你生气了?”

“辜砚死了。”

“什么?”

四个字像重磅炸弹一样,砰的一下丢到了宋杲遇面前,他思维先读懂了这句话的含义,理智却分崩离析,不想面对。

“拿别人的生死开玩笑,我真的会生气的。”

“别哭。”颜序酌说,“你先去吃晚饭,我马上来学校接你。”

听到Alpha口里的别哭,宋杲遇擡手擦脸才发现泪水从眼眶滚了出来,嘴巴颤巍巍地无法闭合。

怎么能死。

大好的年华,优秀的科研人才,怎么深埋黄土无法呼吸了呢?

眼前晃过李觅音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宋杲遇倒吸一口气,“什么原因?”

“意外。”颜序酌看了他一眼,“你在原地等我。”

宋杲遇一下子被担忧夺走行走的能力,他没办法依靠这种六神无主的状态去吃饭或是走动,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听Alpha描述一个人面临死亡的瞬间。

辜砚驾驶的飞船被弗瑞登亚星球遗落在林间的战斗机击落,在半空中炸成了烟花。

死无全尸。

弗瑞登亚的战斗机被温勒尔星球的精准定位击落,一报还一报,辜砚死在这架没有被搜查到的战斗机下。

死于战争之下的往往不是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是平民百姓,是构不成威胁的普通人。

等颜序酌抵达学校抱起他的时候,他还是无法从难过的情绪里走出来。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活着的人,李觅音一定比他更痛苦。

人不能感同身受别人的痛苦,更不能感受别人的欢乐。

他只能揉揉僵硬的脸颊,说:“死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替他活着。”

李觅音充耳不闻,抱着大肚子跪坐在棺材前,不哭不闹,像一具行尸走肉。

这样的情况维持到下葬的那天,许多人认识不认识的一起来风风光光送走那位身穿白衣的男子。

“我没事。”李觅音面色苍白有心无力地说,“快去上学,不用担心我。”

她的手轻轻放在小腹,打着圈,继续说:“还有宝宝陪我。”

宋杲遇宁愿她大哭大闹,而不是像这种眼泪也不流,平静得如同被抽离了喜怒哀乐。

他把耳朵靠在女人柔软的肚皮,力度很轻,不敢压实。

“宝宝会一直陪你,我也会。”

李觅音漫无目的地盯着门口,说:“那如果我不在了,小遇你要替我好好保护他。”

无形的手握起拳头,一次比一次重地垂向宋杲遇胸口,他疼得说不出话,片刻,才找回语言,“不管你在不在,我都会好好保护她。”

“嗯,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宋杲遇柔软的发丝在女人的手里滑落、捋顺、抚平。

“回去吧,我没事,我比你想象得要坚强。”

宋杲遇回到学校,心脏仍旧是没回归正常状态,几乎天天给李觅音打电话,那人搞烦了,他才收回焦虑和担忧的心思。

不过谷雨即将来临,也就意味李觅音预产期快到了。

宋杲遇抓紧时间把手里的实验项目托付给同学照料,联系远在南区基地的颜序酌,两人在主城汇合去往北区基地。

无论他怎样装傻逗乐,颜序酌一直面无表情,提不起兴趣。

将近几个月的生活琐事顺了一遍,宋杲遇找不出一点错事能惹怒这位爷。

实在没明白哪里做错了,他问:“我最近没怎么和陌生人说话,吃饭是自己吃的,也很少和上铺的那位同学交流。”

一五一十地说出可能会激怒Alpha的原因,见人脸色不变,宋杲遇更是摸不着头脑。

“到底怎么了?”

“昨天我生日。”

如临大敌,宋杲遇目瞪口呆地说:“抱歉,我忘记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像滔滔不绝的洪水,丝毫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眼前的东西多到不能控制,容易让人遗忘隔段时间才能发现的事情。

若是平常的日子,随便找个理由能打发。

生日不同,更别说是Alpha18岁生日。

婚姻和爱情里最畏忌的遗忘是忘却日期——纪念日,生日。

“补过可以吗?”宋杲遇想不出好办法,他试探地说,“等觅音姐姐生完宝宝,我重新给你过一次好吗?”

“我不过生日。”语气生硬,颜序酌确实不喜欢过生日,但他喜欢宋杲遇为他忙前忙后的傻样。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宋杲遇软弱无骨地趴在颜序酌肩膀,轻晃着Alpha的身子,“没有下次,原谅我好不好。”

确实没有下次,颜序酌没有原谅他,他也没有原谅颜序酌。

后来的事情是不可逆转的毁灭性伤害,宋杲遇还来不及细想,他已失去所有。

未到北区基地,负责李觅音身体健康的医生打来电话,话语里流露出焦急与不安。

直到走到手术室门口,宋杲遇那颗被水泡发的心脏还是没能恢复原状。

大出血,孕妇求生意志薄弱,连环的危险如同利剑刺穿他的四肢百骸。

说好的坚强,其实是在骗人。

手术室前站着两位赤日病毒判定员,表情严肃,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术室大门。像是在审视卑贱的野草,没有一丁点怜惜之情。

宋杲遇错开眼神,不再看判定员,刚才一刹那飘出的想法快要把他屈打成招。

要是真的那样,他该怎么办?李觅音该怎么办?

人绝不可能倒霉到这种地步,他闭眼将自己从胡思乱想的思维中抽离出来。

想以后,想现在,不做最坏的打算。

孕妇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道,危险、恐怖,稍有不慎一尸两命。

指甲陷入肉里,宋杲遇有气无力地靠在Alpha肩膀,“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

“自责不会解决任何问题。”颜序酌搬开他的手指,摩挲他手心由指甲掐出的沟壑。

自责确实不会解决问题,反倒会一次次杀死勇气。

手术中的灯熄灭。

一旁的判定员比宋杲遇反应快,大步走进手术室。

身体快一步得知真相,他战战兢兢地跑到手术室门口。

完了。

天塌了。

人会一次又一次死于美满的幻想。

太多的话见缝插针地钻进宋杲遇耳朵里,脑子不得已对他们的每句话做出分析,得出毁天灭地的结论——李觅音死了,宝宝患有赤日病毒。

怎么可能?

人果然是倒霉透顶的生物。

抽泣和哽咽从宋杲遇嘴里发出,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试图抑制住那不可置信的呜咽声。

最坏的想法成了真,宋杲遇连踏进手术室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怎么办呢?怎么办?

好端端的人死了,留下的孩子来不及哭泣,也要随父母离开。

是不幸还是幸运?

整个身体弯曲成一团,他要把自己蜷缩起来,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一时间天人永隔,对他好的人像来去自如的风,留不住。

谁也留不住。

情绪在崩盘,他崩溃地掐着胳膊企图唤醒一丝清明。

内心的深深无力感充斥着她的每一个细胞,他感觉自己的身心在剧烈的抽搐中渐渐失去平衡,无法再承受一丝半点的其他伤害。

办完辜砚的葬礼,紧接着办他妻子和尚且连性别都不得而知的孩子的葬礼。

这算不算是在地狱团聚。

团聚?死亡等于团聚?

放他娘的屁。

宋杲遇回抱住一直搂着他的颜序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刻也不松手。

眼泪流进口里,咸味十足,他语无伦次晃着Alpha的手腕,说:“救救宝宝,颜序酌我知道你可以,艾弦能救颜……”

剩下的话被颜序酌用手掌堵住,他身体顿了顿,眯眼,双目因为充血显得异常吓人,他一字一顿地说:“携带赤日的病人就该死。”

说罢,松开手,示意站在一边看戏的士兵过来架起站不稳的Beta。

颜序酌从衬衫口袋取出一个黑色的证件,举过头顶,“共生基地四期成员代号东君,这里由我接手。”

不可否认,两人做事想法不一致,早就有了端倪。

接下来的事情宋杲遇是以浑浑噩噩的状态度过。

他挣扎、撕咬,仍旧原地不动,慌乱之中清楚地看见颜序酌给宝宝施行了安乐死。

红彤彤的婴儿哭闹着摆手,几秒后陷入绝望的死寂。

不救,反倒是亲手送宝宝归西。

大好人非Alpha莫属。

颜序酌没有心,是人面兽心的怪物,是会演戏隐藏变态心理的演员。

知道所有,偏偏一意孤行。

活该。

活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等到理智回拢,他已经被颜序酌拉上了床。

屋内漆黑无光,谁也没有开灯的意思。

宋杲遇抹掉眼角的泪珠,他的心在滴血,“你明明可以救他,你明明可以……”

“我可以?”颜序酌用铁钳般强硬的手死死按住他上下摆动的胳膊,将高挺的鼻尖贴在他喉结处,嗓子里充满怨言,“你觉得我可以?我拿什么去救他?我凭什么救他?”

“你觉得我无所不能?”

Alpha冷嘲一声,“他的命不值得我去对抗这个世界的规则。”

没有谁真的能做到无所不能,哪怕是神仙也有不能碰的规矩。

事实如此,宋杲遇不想直面悲伤,他当起了鸵鸟把头埋进枕头里。

两方势力不断占据他的思维,一方主张颜序酌做法正确,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提高伤害他人的可能性,一方感性上位,描述颜序酌种种不可为。

口里把死亡说的像下雨一样简单,手法残酷无情。

一条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Alpha手里。

好悲哀。

眼泪打湿枕头,湿乎乎的触感惹得眼睛生疼,他明明答应过李觅音要好好照顾宝宝,最后连宝宝的手都没牵过。

“你要干什么?”沉痛的哀叹被Alpha突如其来的行为打散,恐惧爬满全身,他不确定的问,“你这是要要……强/来?”

强来二字是宋杲遇思前想后找出比较适合比喻现在情况的词语。

不是夸大其词,反到是委婉了不少。

颜序酌结实的臂弯禁锢着他,不让他动,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揉捏独属于Beta的不认真查找绝不会找到的纤细。

平坦的皮肤有一道小小的凸起,在Alpha手里扁平又凸起。

以此往复,玩的不亦乐乎。

热浪席卷,虎牙刺穿脆弱易碎的腺体。

几乎是一瞬间,Alpha的信息素穿进他的所有细胞。

苦涩。

他被颜序酌临时标记了。

Beta只有在临时标记或者终身标记才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抑制手环在狂叫,Alpha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衣扣,“宋杲遇你以为颜家买你来,是为了喂喂血?”

眼泪模糊视线,绝望不可掩盖,宋杲遇眨了眨眼明知故问:“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人体体/液含信息素最多的,是哪种体/液吗?”

凉风拂过裤腿直穿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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