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侵占（2/2）

宋杲遇心慌意乱，他之前的心境都是接受了颜序酌非他不可的‘结果’。

可现在的事实告诉他，独一无二的是Alpha，并不是Beta。

他渴望自由，但自由的前提，是有能力自由。

他现在一无所有，能够接触更好的资源和教育环境的方式是留在颜家，不是留在北区基地。

颜决这辈子都不可能看见到阳光，他的生存条件，是永远活在地下室。

而颜序酌则不同，不是颜家亲生的儿子又如何，他是人们眼中、口中唯一承认的颜家大少爷。

颜家的继承人是S级Alpha，不会是带有赤日病毒的Alpha。

颜序酌手里握紧的资源是宋杲遇一辈子触碰不到的，他现在不能离开Alpha，Alpha是他在这个烂世界里，唯一能够反败为胜的必要条件。

所以，宋杲遇不能接受颜序酌将他转送给别人。

艾弦的要求得满足，得把颜序酌哄高兴。

他必须双手坦平，那方都不能舍弃。

冰凉的指尖拍在手背上，宋杲遇急忙将纸巾揉成一团，捏在手心。

颜序酌起身速度很快，宋杲遇没有防备地被Alpha摁在床上，口鼻里吸入洗衣液的味道。

Alpha薄唇轻启：“我还没死，这么早给我盖白布？”

“没有。”宋杲遇说话的声音因为隔了棉被闷闷地，“你眉头拢得像一座小山丘，我想帮你抚平。垫纸巾是因为你有洁癖，我怕你嫌弃。”

Alpha不领情：“装。”

“没装。”

颜序酌不满意宋杲遇的回答，掐住他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能将骨头碾碎。

“宋杲遇你真是天生的演员。”

“没有。”宋杲遇老实说，“好痛，脑袋晕乎乎的。”

颜序酌抓住宋杲遇的后衣领，将Beta翻过身，“痛死就解脱。”

毫不夸张地说，宋杲遇差点被自己的重量勒死，他顺了口气，咳了几声，“很痛，但也不至于死。”

“不装了？平时不是一副任打任骂绝不还手的模样？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颜序酌冰冷的神情瞬息变得凌厉肃杀，“有了新靠山确实不一样。”

“颜序酌，我没有选择权利。”

宋杲遇轻轻地摇晃Alpha胳膊，“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你不想我成为别人的血包，害怕我受伤，这些我都知道。”

颜序酌推开Beta，抽回手，“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单纯讨厌艾弦，不想他如愿，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抱歉。”

这场大戏里谁也没如愿，颜决吸血后，也没有要清醒的迹象，赤日是病毒，又不是每月一次的易感期。

宋杲遇秉承着少说话，多做事，端起十分钟前就准备好的温水递到Alpha面前。

颜序酌也不说喝不喝，宋杲遇憋了一股气也不问。

手腕酸胀，水杯里的水泛起波澜，他用另一只全是洞眼的手稳住杯子。

“宋杲遇，装可怜对我来说没用。”颜序酌怒极反笑，“你的坏心思都写在脸上。”

宋杲遇擡起撒了止血药和止疼药的那只手，“没有，我本来就可怜啊，不是故意给你看的，药没干，会粘在绷带上，很浪费。”

宋杲遇就是故意的，他甚至想让Alpha帮忙换后脑勺的药。

Alpha嘴硬心软不是秘密。

“继续装。”颜序酌接过Beta手里的水杯，小口喝了起来。

卖惨手段不抵用，那就只好戳心窝子。

宋杲遇豁出去了，“我知道嫉妒的滋味挺不好受的。”

“是吗？”

颜序酌五指抓住玻璃杯口，杯底按在Beta心脏位置。

“宋杲遇你是我的东西，死都要死在我身边。”

平滑的杯口好像露出了锋利的碎片没有征兆刺入宋杲遇心尖，没有痛苦，是惶恐。

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费尽心思，又是装可怜，又是大言不惭，没想到居然轻而易举就得到颜序酌的回复。

不算悦耳的字眼，表达的意思是Alpha不会将他留在北区基地。

很开心，但宋杲遇认识的颜序酌绝对不是一个这么笨的人，除非Alpha早已看透他心中所想。

宋杲遇真心实意地感谢：“颜序酌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大好人。”

“好人？各取所需罢了。”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东西。”除了血。

“宋杲遇我一辈子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是我千挑万选的解药只能属于我一人，你想要的自由，是我的死。”

宋杲遇打断Alpha的话，他不想在Alpha口中听到死，“没有谁会一直属于谁，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你的私有物，同样你也不是任何人的最终选择。”

“你的人生轨迹注定有我的名字。”颜序酌不在乎他的大道理，“不是最终选择？你怎么知道其他的每一条路尽头不是我？”

“颜序酌你很偏执。”

“偏执？放心，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围在我身边。”

墙顶的灯光闪烁，Alpha的身影忽明忽暗，宋杲遇总觉得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