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扯上关系（2/2）

颜序酌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好心安慰还换来辱骂，宋杲遇装作没听见，好奇心驱使他问出：“你说这个少年是你爸爸儿子？”

他还没有勇气直呼艾将军大名，他更不敢询问颜序酌的亲生父母是谁。

从第一次与艾将军视频时，心底涌起过怀疑，现在被证实，宋杲遇居然没有任何惊讶，反倒是Alpha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更让他感到震惊。

哗啦一声打断他纷飞的思维，眼前封闭的墙壁从两边延伸，露出一条足够两人并排而过的通道。

啪嗒啪嗒。

皮靴不紧不慢踩在楼梯的响声，逐步向二人接近。

来人是艾弦，他一袭白衣，面容憔悴，眨眼间右眼滑出泪水。

没有宋杲遇想象的父慈子孝，空气仿佛被冰霜覆盖，除了冷剩下的是秘密被揭开后的惶恐。

艾弦轻轻抹掉眼泪，没有将眼神分给Alpha，痛心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少年，“小颜，他是你弟弟。”

“能当弟弟的前提，他得是个人。”颜序酌突然笑了，“而且，你又不是我爸，艾弦你一直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污点被不加美化说出，宋杲遇感受到Alpha在发抖，原本是Alpha搂着他，现在是Alpha靠在他肩上。

明明异常痛苦，非要将嘴里的恶言恶语全部发泄出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宋杲遇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质问艾弦：“艾将军，你根本没有受伤，为什么要颜少爷过来看你。”

艾弦摇摇晃晃地靠近他，嘴角扬起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要的是你，我找遍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和颜决匹配度达到百分之八十，可天无绝人之路，兜兜转转发现身边有一个现成的，你知道当A4把你和小颜第一次融合信息素报告发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不给Beta发言的机会，艾弦继续说：“太好了，颜决有救了。”

此话一出，让发生的一切都得到圆满的解答，爱子心切的爸爸，为拯救病入膏肓的小儿子，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将自己大儿子的专属药品平分。

平分总比眼睁睁看着一个死好，反正药品终究还是比不上亲生儿子的命。

什么北区基地指挥官颜思迁眼里容不了沙子都是假的，他身上的沙子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人人高尚，人人自私透顶。

“私自留下赤日患者犯法，据我所知赤日病毒现阶段，还没有解决办法。”

宋杲遇一方面理解艾弦的做法，做父母的都会希望子女平安顺遂。

一方面又升起对颜序酌的怜惜，父母久经沙场不是在战斗，而是在保护人类公敌。

“私自留下赤日患者犯法？”艾弦掩面哭泣，“那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怀里吗？赤日确实没有根治办法，但有缓解的方法。”

嗓子像是卡了水泥，宋杲遇无法开口，谁也不能阻止母亲的爱。

ABO性别里的所有疑难杂症都与信息素有关，艾弦不说，宋杲遇也能想到。

Alpha发狂能缓解的当然是合适的信息素，只是没想到，他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居然能和两个Alpha扯上关系。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颜序酌眉峰紧蹙，“不惜利用受伤来骗我。”

屈指可数的回家次数，不是因为公务繁忙，是弟弟生病，这个病足以让颜家建起的权利大楼轰然坍塌。

可艾弦不在乎，他利用会有生命危险，短短几个字，让亲属跑断腿。

颜序酌满怀担忧来到北区基地，看望病重的爸爸，结果再次让自己认清不是亲生儿子的事实。

颜序酌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融合权利，可小时候的艾弦会细声细语哄他睡觉。

爱不是简简单单的哄睡，爱是违背良心的行为。

微薄不堪一击的亲情，颜序酌渴望了太久，久到快要忘记自己从未拥有过亲情。

颜序酌找回力气，打直腰板，“回主城。”

“嗯。”宋杲遇不是很想帮本该死去的人，“抱歉艾将军我帮不了你。”

“放血调和颜决的信息素紊乱，你成年后颜家就放你离开。”

艾弦不愧是将军，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好。”

宋杲遇听见自己没有骨气地答应艾弦提出的天大好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放放血，星球的规则是一片汪洋大海，他不能墨守成规溺死在海底。

颜序酌卡住Beta肩膀，居高临下地说：“不行。”

“颜家老大不是你。”疼痛壮胆，宋杲遇说，“你先回主城。”

下一秒，颜序酌将Beta摁在怀里，打横抱起，“我说不行。”

宋杲遇仿佛有用不完的命，他不知轻重地拍在Alpha胸口、腰部，“放开，颜序酌你知道我没得选。”

他眼眶通红却没有哭，“一个吸，两个吸对我来说都一样，你们颜家买我来不就是为了治病吗？你到底在气愤什么？不管怎么说不都是你们颜家赚了吗？”

尊严在自由面前输得一败涂地，规矩是人定，也应由人来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