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赎身第五十二天（2/2）

王秀芝手里端着已经热了一遍的牛奶出来，看到裴聿刚擡起的头又低下去，默默转身再次进了厨房。

刻意放轻脚步，没发出丁点声响。

转身瞬间，收不住满脸笑意。

沈司宁双手抵在他肩上，稍稍推开一条缝隙：“你以前不是挺克制的吗？”

裴聿单手抓住她两只纤细的腕子举过头顶，“有点不想克制了，怎么办？”

气息逼人，沈司宁一瞬间软了身子，微微侧头，余光里是两束交错的花蕊，如同裴聿灼热又乱了意志的眼神，让人沉沦。

她声音比蚊子还小，攀在男人耳边，软软道：“回卧室……”

…

月亮爬上柳梢，树影在光晕里摇曳，沈司宁的视线也跟着摇曳生姿。

只不过，她看到的除了窗外那一轮圆月，还有床头暖黄色的落地灯，晃个不停。

手术后养病的这一个多月，裴聿每每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杀青后，沈司宁的时间便空闲出许多，不用像之前那样天天住在剧组。

多重原因交叠，裴聿已经孜孜不倦地辛勤耕耘许久。

沈司宁喉口发干，从来不知道，卧室居然放了一抽屉的小孩嗝屁袋。

眼神幽怨，又意味难寻。

这还是结婚后，在这间卧室里发生的第二次疯狂。

上一次，还是领证当天。

床单已经不是大红色的结婚样式，卧室内的布景也稍有变化。

比如这暖色调的床头落地灯。

身影仿佛和过去重合，也是这样一个月圆之夜。

那天的她，好似哭了许久，裴聿的眼睛与此刻的温柔不同，更多的是深不见底。

“太太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走神，是嫌我不够卖力？”

裴聿说话时喘息声很大。

话音刚落，沈司宁眼尾便不由得，流出滚热的泪水。

他猛地停住动作，眼底明显慌乱，带着薄茧的拇指替她拭去泪水。

却不想，越擦越多。

“宁宁？”

沈司宁哭得委屈：“领证那天晚上，也是这张床，你也帮我擦过眼泪。”

不同的是，那天的泪水是她呜咽颤抖时滑落的……

而裴聿，并未停下，且第二天睁眼，人就已经出国了。

裴聿心疼地放轻动作，低头环住她。

“对不起宁宁，我只有一天的时间回来和你领证，早上看你睡得沉，没忍心叫醒你。”

沈司宁好想问，既然那么忙，为什么一定要那个时候结婚？

但类似的问题他问过沈哲彦，也问过裴聿了。

都没有得到一个清明的答案。

她伸手抱住裴聿的脖子，眼睛抵着他未着一物的肩头，低低哭了起来。

像是在诉说深埋心底的许多情绪，无声胜有声。

情事总是疯狂的，也总是勾人回味。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在此刻变得更加脆弱易折。

两人清理干净躺下时，头顶的圆月已然变了位置。

落地灯散发出的光调柔和无比。

“宁宁，我想为FIRST SNOW单独创立一个品牌，让更多人知道它的意义，也能喜欢它留下的味道。”

沈司宁意识游走，缩在裴聿的臂弯里，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声音渐渐迷离，缓慢地说：“你喜欢就好。”

反观裴聿，精神饱满。

“你来做唯一的代言人。”

折腾许久，沈司宁已经呼吸均匀，枕着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裴聿轻晃了晃她，“宁宁？”

沈司宁用气音，嗯了声。

也不知听没听见上一句话。

*

次日下午，蒋霖半笑不笑地把合同带到沈司宁面前。

她擡手接过：“这是？”

蒋霖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问你呀裴太太，徐南送合同过来时说，你昨晚答应了的。”

沈司宁疑惑翻开，凌乱的记忆才一点点如潮水般涌来。

夜晚的疯狂，和旖旎后的温情……

唯独忘了，她什么时候答应要给裴聿做代言这件事。

合同上甲方那里已经盖了裴氏集团的公章，甚至没有通过星悦，直接单方面和沈司宁签合同。

且合同时限那一栏里，加粗标注了“唯一代言人”五个大字。

“这是你们夫妻间的新情趣？一定要从我这过一遍？”

蒋霖没好气地将签字笔塞进沈司宁手中：“这个时候，倒也不用刻意尊重我这个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