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魇肆天地(1/2)
第105章 魇肆天地
走过去的那段时间, 慕楠经心中产生许多不该有的想法。
对他来说,酒馆没有一丝光明,但是对行人来说, 这个地方正是消遣的好去处。
在一笼夜幕下, 酒馆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静静地镶嵌在黑暗的角落。
它坐落在小巷的尽头, 周围是破旧的房屋和荒芜的田野, 但在这片荒芜之中,酒馆的存在却如同一股清流。
最起码对于伊默来说是的。
夜色渐浓,酒馆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片灯火通明。
斑驳的墙壁上挂着各种陈旧的酒瓶, 弥漫着浓烈的酒香。
热情的客人们三五成群地走进酒馆,有的满脸倦容, 有的神采奕奕。
还有的没有表情,甚至没有面部, 只是靠着内里的魂魄支撑着破败不堪的轮廓,仿佛下一刻就要融进酒里。
慕楠经走进酒馆内,或许是觉得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找伊默, 而是环视了四周的环境,那一盏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酒馆内的每一个角落。
木质的桌椅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古朴, 而那些挂在墙上的剑和弓箭则增添了几分英勇的气息。
在酒馆的中心,一位身穿长衫的酒保正忙碌地穿梭于人群中,为客人倒酒、聊天, 他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仿佛永远都充满了热情。
这时, 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也走了进来。
楚文豫向酒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了一壶好酒。
酒保熟练地为他们倒上了酒,并递上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碟酱菜。
楚文豫品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神色,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客人,笑着看向微生冥绝,仿佛沉浸在二人的世界里,“既然闲来无事,司卿大人不如猜测一下,今日是否会有个结局?”
微生冥绝淡淡的品了一口,手中的酒,觉得此酒索然无味:“是谁告诉楚堂主,本司卿今日闲来无事的?”
他将未饮尽的酒递到楚文豫面前,楚文豫接过酒来,握着酒杯,好像找寻到了独属于微生冥绝的余温:“再寒凉的酒,在司卿大人的手里,也能捂热。”
“你说的是酒,还是……?”微生冥绝将握在楚文豫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尝到了甜头。
楚文豫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微生冥绝:“刚才你怎么不喝?”早不喝,晚不喝,偏偏这个时候喝,非要等到这酒在我的手里的时候才喝。
微生冥绝仔细回味足以润喉的凉酒:“我懂你说的。”非酒,是人。
楚文豫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刚才不喝?
微生冥绝将最真挚的一面展现出来:“这酒在对的人手里,才会更好喝。”
“你就扯吧。”楚文豫给了他一个白眼警告:“是不是还要我喂你?”
微生冥绝连忙摆了摆手拒绝:“算了吧,本司卿有手有脚的,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一听这话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喂”这个字,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奢望,除了生病的时候,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
他也知道楚文豫这是在开玩笑,不然那多“伤风败俗”啊!
每每想到这里,微生冥绝就将自己的思绪召唤回来,可楚文豫夹起桌子上的酱菜,当真递到了他的面前,问道:“司卿大人请用。”
饭菜都送到嘴边了,微生冥绝想来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张开嘴就将楚文豫手中的酱菜吞咽进去:“今日的酱菜挺甜。”
酒保听到了这句话,连忙走过来解释:“客官,这酱菜不可能是甜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快要吓了个半死。
微生冥绝笑着回复:“我说它是甜的,它就是甜的。”
酒保:“……”
这位客官,你不要睁着眼说瞎话好吗?
很快,微生冥绝就给了酒保一份钱遣散了他,因为,好戏就快要开场了,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们,他们今日要看的是另一场大戏。
“甜吗?”楚文豫看着笑着灿烂的微生冥绝,如同露晞清潮,像万千潮水的姿态泛滥都比了下去。
只是最平凡的朝露,却有着能与潮汐抗衡的英姿,楚文豫开始自问自答:“确实很甜。”
这番好歹也算得上是指鹿为马,只是二人乐在其中罢了。
周围的人都当看戏一样,对他们二人的行为指手画脚,他们也不在乎,只在乎彼此。
还在远处的酒保也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说,可能是他见识的少,不知道这酱菜还能尝出甜味。
微生冥绝看着他这一脸享受的样子:“楚堂主这是想到了什么?”
楚文豫指了指远处,笑道:“前方有一场大戏,司卿大人请看。”
微生冥绝也没有看向远处的大戏,而是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这不染一尘的笑,恰好就印上了他的心堂:“我觉得,好看。”
楚文豫的嘴角微微上扬,即便不看向他,也知道他是在说是自己,他倒想一直这样自娱自乐。
但是这大戏,开场了!
在酒馆的另一角,伊默和那人正躲在角落里默默饮酒,他的目光深沉而孤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夜深了,酒馆内的喧嚣逐渐平息。
客人们陆续从酒馆里无征兆的“蒸发”,实体化白烟,缕缕升天,只留下那些还在忙碌的酒保和那些还在角落里默默饮酒的几人。
本应该针锋相对的几个人,却都在此时把弄着手中的酒杯。
夜色中的酒馆显得更加寂静,只有那微弱的灯光和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了这份寂静。
然而在这份寂静中,却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面对慕楠经的来者不善,扎西将伊默护在了身后,却又是颤颤巍巍的看着他:“我告诉你,我们少主已经知道了真相,你可不要乱来。”
扎西好像惧怕慕楠经,至于他怕什么,慕楠经也不清楚。
慕楠经放下手中的酒杯,里面仅剩的几滴酒液如同飞花,在狭小的杯盏中激烈碰撞。
“什么真相?我怎么不知道?”慕楠经不知道该问什么,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现在的他正在惦记着伊默做的饭。
是好吃呢,还是不好吃呢?
大抵是好吃的吧?
慕楠经瞥了一眼润玉般的酒杯,饥饿的感觉顿时上来了,他略显无力的敲了敲桌子:“饭还没做完,就跑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为师现在很饿?
听他这语气,并不像是在质问伊默,好像所谓的真相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扎西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慕楠经一步步的靠近自己,想挡又挡不住,到最后直接放弃了挣扎,慕楠经距离他不过半步之遥。
“我对你所谓的真相不感兴趣,但既然事关我慕楠经的徒弟,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没有办法袖手旁观。”慕楠经将伊默从那人的身后拽了出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伊默还在愣神,不知道这几步是怎么走过去的,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稍稍的低着头看着慕楠经秀动而又轻柔的发尾,将自己的思绪散入风中。
扎西见状,大气也不敢出,不由得后退半步,不料双腿有些发软,侧着身抵上了木桌。
“你怕我吗?”慕楠经指着自己问道。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这么怕自己,明明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先前也并不认识,看着这张脸也并不觉得熟悉,怎么会让人生出惧怕的心思?
扎西的双手忍不住哆嗦,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怕!”
慕楠经皱着眉头,心中万般不解,既然不怕,为何是这般姿态?
“既然不怕,那就让我来猜一下你的身份,你既然唤我徒弟一声少主,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慕楠经就像是教育孩子一般和扎西对话,这么一说,直接差辈了。
扎西心里想着慕楠经怎么如此不知轻重,明明应当严肃的氛围,竟然被他轻松化解。
他略过慕楠经直接定在伊默身上,拱手道:“还请少主定夺。”
伊默从慕楠经身后走出来,面对着自己的师父:“师父,他说的,可是真的?”
慕楠经被他这一问愣在了原地,什么是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知道扎西和伊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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