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一盏灯（2/2）

付孤舟摇头，“你看得到路吗，不行，不让你抱。”

楚霜汵：“陛下给我指路，我抱陛下走。”

付孤舟摇头，抱着他的脸捏。“不行，这地方太阳暖和，你跟朕在这晒太阳。”

于是两个人又成了出来晒太阳。

今日没有毯子，付孤舟玩累了准备躺下去时，被楚霜汵抱住腰。“地上脏，不要躺。”

付孤舟反驳：“草很干净的，不脏。”

楚霜汵：“春天地上可能有虫子。”

付孤舟吓得赶紧爬回来，连坐都不敢坐了，爬回到楚霜汵身上。

楚霜汵当起了他的人形垫子，付孤舟坐他腿上坐得很开心，又不是那么开心。问他道：“你压得痛吗？”

楚霜汵道：“腿上没有伤。”

付孤舟问：“那上面被朕压得痛吗？”

付孤舟心里是时刻记着楚霜汵是个伤号、不能压到他伤口，但是，有时候身体没控制住。谁让美人太美了，一不小心贴贴就贴太过了，楚霜汵从来不说自己痛。

付孤舟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美人怀里时是崩溃的，人都麻了。

如果哪天楚霜汵被他压死了，那一半原因也是楚霜汵自己找的。

付孤舟坐在楚霜汵腿上跟他面对面，他已经不乱摸楚霜汵了，意识到楚霜汵的手还在他的腰上。

原来这小子自己也想摸他！怪不得这么好说话！

付孤舟擡起手抽掉他眼睛上的纱，那双眼睛原本闭着的，动了一下，微微睁开一点。

付孤舟问他：“能看到一点吗？”

楚霜汵摇头。

付孤舟：“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眼睛？不害怕？”

万一好不了呢？谁重伤把自己伤到眼瞎了还能这么淡定？

楚霜汵淡淡嗓音道：“害怕。”

付孤舟心一紧。

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好像，也挺脆弱的。如果真好不了，就是身体又差眼又瞎了。如果有人要对他动手，连环刺杀那种，杀一次不行两次、三次，不是更难保全自己了？

然而付孤舟重新看上他的脸时，这个人，说着害怕，表现出来的哪有一点像害怕的样子。

楚霜汵两只手还在握着他的腰。

付孤舟捧起他的脸，“真害怕？”

“嗯。”

付孤舟很认真问：“你怕什么？”

楚霜汵：“我现在吃的用的都是陛下的，怕有一天陛下不喜欢我的脸了，会不会杀了我？”

付孤舟心情突然又好起来了。原来他也有担惊受怕自己命在别人手上的一天。笑起来道：“你也怕朕会想杀你？”

“嗯。”

付孤舟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凑得极近。“那你要不要试试先杀人夺宝？把朕杀了，正好，如果天玑的用途是真的，你的眼睛就能好了。”

楚霜汵下意识蹙眉。

付孤舟没有一点畏惧，相反声音里蠢蠢欲动，“你没有刀？没关系，朕有，可以先借给你用，这地方就挺隐蔽，一时半会没人发现，你逃得出去的。”

付孤舟骑在他身上，气氛极暧昧地凑在人耳边，却是在说让他怎么杀了自己逃出去的事。

付孤舟说着，以为他不信，抓着他的手要去摸自己身上的刀。

楚霜汵抓紧他的手，将付孤舟双手都握在手中。

“别胡说了，陛下。”

付孤舟冤枉，“朕在解决你害怕的事，怎么是胡说呢？你下手快一点，别让朕太痛就可以了，不用感到愧疚的！”

楚霜汵将他紧紧抱向自己。

一瞬间脸贴在楚霜汵身上，付孤舟感觉好像又闻到了什么味道，不是药味，也不是茉莉淡香，最先是浓郁的血味。鲜红的液体顺着楚霜汵身前伤过的地方涌出来，隔着衣服殷到付孤舟身上。

付孤舟好久没心跳这么快过，被按住趴在他身上睁大了眼睛。

许久，付孤舟傻着眼声音微微发颤：“朕让你杀朕，没有让你自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