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2/2）

肃威州的几个县城里也种了土豆，只是相比较水源充足又暖和的地方，肃威州一年只能种一茬土豆，而且土豆的个头大小和水源也有关系，干旱的肃威州土豆产量并不是很高。

如果有比土豆更适合肃威州种植的食物，明昭自然是高兴的。

外院的席宴依旧在继续，可内堂里的几张席宴上坐着的客人无一人动筷，众人的眼神紧紧盯着主位上的顾渊身上，大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顾渊像是没有感受到众人紧迫的目光，笑道：“实不相瞒，这东西是我在进京赶考的时候在一处荒山上发现的，当时挖出来后就一直小心培育着，下官来到肃威州府后在屋子里试着种了一些，用的就是院里的沙土，也没特意浇水，长势竟然还不错。”

明昭迫不及待的问：“那产量呢？和土豆相比，哪个更多一些？”

顾渊道：“这红薯粉质饱满，个头也更大，产量略胜一筹。”

明昭松了口气，不由得露出笑来：“如此甚好，顾大人这里还有多少这…‘红薯’种子？”

顾渊看向苏谷，苏谷不卑不亢道：“暖房里正在育种的约莫百十多斤，尚未育种的有五百斤。”

明昭一听只有区区几百斤的种子不由得失望，这些种子也就够一两家种植，肃威州至少有几十万人，这些不过杯水车薪。

在座的和他一样失落，只是嘴上依然宽慰道：“种子是少了些，等开春种下后翻种个两三年，也就种开了。”

只是多一年和少一年到底是不一样的，那土豆来说，今年肃威州只土豆一项就让州府的税收多了三成，这三成银子足够边疆战士今年吃饱喝足过一个富足的寒冬了。

顾渊神色从容：“各位大人倒也不必如此，我目前就已经试过，这红薯的根芽藤蔓皆可用来当做种子，如今这几百斤的种子育苗后发出来的芽眼栽种下去成活以后长出来的藤蔓又可进行扡插，以此类推，赶在最后的栽种期内，翻个几十番还是没问题的。”

众人听的惊讶，明昭手掌按在桌上，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他身旁坐着的中年男人轻轻咳了两声，明昭微不可查的放松了身体，又回到先前那副从容有度的模样来：“顾大人，您此举大义，本王替肃威州府的百姓们谢过大人了。”

顾渊没有半分得意之色，只略微犹豫道：“如今天冷，其实若是府县里有暖房的人家现在就育上种子，扡插出藤蔓来，等天气暖和后，这种苗的数量还会更多一些。”

“只是下官初来乍到人微言轻，对府县的诸事都不大了解，还需王爷多费心周旋才是。”

这才是顾渊的目的，试问家中有暖房的人家那个不是富足的？此举不但能改善肃威州府老百姓们的生活，还能进一步将顾渊这个新上任的知州的名声扬出去，更能和州府势力搭上关系了解他们的情况，真真是一箭三雕的计策。

而且顾渊不信红薯这么大的一个诱惑放在眼前，昭王会不动心。

他要是不动心抑或是畏首畏尾，那顾渊就要改变他先前做下的种种计划，为以后归隐山林做准备了。

在座的都是混迹官场的人精，即便有的人看不清楚今日整个过程的全貌，但总能从其中窥见些许微妙之处来。

而明昭的反应也在顾渊的预料之中，他只略一沉吟后就道：“虽然按照规矩本王不应该插手顾大人的政务，只是肃威州毕竟是本王的封地，本王就厚着脸皮揽过替顾大人牵线搭桥的事了。”

顾渊擡手，神色认真：“王爷心怀百姓，下官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