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2/2）

果然是沾染上政治的人，心都会慢慢地变脏，他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接连失去心爱的弟子，已经让他方寸打乱了吗？

“你请起。”话已经说完了，波风水门的膝盖却无论如何都跪不下去，仿佛有什么托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作，擡头就跌进一汪神秘的蓝色汪洋中，那双眼睛的主人眼睛弯起，眉眼之间少了一点淡漠，多了一点真实，“在下是能理解火影大人的，何况，我来到这里是缘分，水门君，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少年摩梭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蝠扇，轻轻地叹口气，“你们的世界，我能做的真的不多，你们征战太久太久了，以至于生活在这里的人，内心都是朝不保夕，只有和平和安稳，能够塑造稳固的防御堡垒。四面漏风的世界，我只是把你们此刻的漏洞补起来而已，后面的空洞，”他看着天空被侵犯的天狼星，“还多着呢！你要小心，好好保重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个他们世代生存的世界就像气球一样，被外来的人戳破毁灭了。

走到门口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佐助正好听到少年的话，宇智波佐助心里想到的，是漫画连载后面越来越离谱的敌人，面目全非的鸣人和他自己。

这个少年应当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一看就是根本不看这些漫画什么的家伙，每一个晴明身上都背负着诡异的使命，安倍见一远比晴光叔叔看上去更神秘莫测，也更负重前行。

果然会看天象的人，都是变态啊！他也学了这么些年了，依旧对这些一知半解，照本宣科懂一点，脱离案例和书本，天象就是天书。

宇智波斑就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若有所思的宇智波佐助：“那个叫安倍的，他难道会预知吗？这听上去怎么神神叨叨的？就像是那些神道的老秃驴？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什么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没有波折的人生，那叫做人生吗？

宇智波佐助：“……”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又这么清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奇怪啊？该清醒的时候不清醒，该糊涂的时候，那是真不糊涂。

“没想到安倍见一是这样的一个人，”宇智波斑打开门，“我从来不相信预言，我只相信自己。”宇智波斑从来不相信预言，说道预言，就会想到是什么的阴谋，这是作为忍者的基础判断，从未有人真的做到真正的预言过，倒是骗子遇见过不少。

安倍见一看着被骗得半生都躲躲藏藏的宇智波斑，这人是真的与众不同，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对于自己的坚信不疑吗？

他离开村子的时候，据说正当壮年，和好友分道扬镳，假死脱身，成为地下的老鼠，然而这么多年的生活过去了，这位九十多岁高龄的男人，还是不觉得自己的错了。

“我只是看不到出路而已，黑绝的确骗了我，可这几十年，是我唯一觉得看得到方向的几十年，我活得并没有你们想象的痛苦，可安倍见一你应该不一样，你身处安宁的社会吧？”宇智波斑抱着手，“你身上虽然伤痕累累，可并没有什么硝烟的气息。你其实根本就体会不到战争的痛苦，我想要跟着你去看看你的世界，我想要知道，未来的道路，有没有希望，我想要的东西有没有方向达成。”不论你想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九十多岁的男人已经不像是初见的时候，像是正值壮年的样子，他脸上原来的沟壑已经渐渐地显出他们原来的位置，他的背已经不那么挺直了，可他眼里光芒未曾动摇，“我的希望已经完全破灭了，可是未来，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点，哪怕很渺茫，我也想要看一看，没有希望的世界，每生存一秒钟，都是煎熬。”

银白发少年睁大眼，“你……你想要孤身一人，跟我去我的世界？”一个人去别的世界危险性和孤独感就不用说了，前途未卜，归期未定，怕是生死都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宇智波斑居然自己提出这样令他都匪夷所思的提议，这种事情，就算是安倍见一都不敢去想的办法，他竟然这样的毫不犹豫。

这一刻不管是宇智波佐助，还是波风水门，都被这位开拓了村子的老前辈震惊到了，肃然起敬，先驱的想法，果然永远是这般的大胆又无所畏惧。

宇智波佐助忽然就理解了以前初代和他述说村子建立的意义当中，未曾说清楚的意义。

每一个建立村子的人，都曾怀抱着自己的后代，能够安宁的生活下去的理念。走在最前面。前路艰辛，但他们的每一步，都是坚定的，只要看得到一点希望，就能够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尽管宇智波斑已经九十多岁，时日无多，可是他依旧想要为了希望而奔走着。

“如果你确定，那么我并不会有什么意见，”安倍见一能看到这个老人闪烁着微光的灵魂，他不会拒绝每一双向他求救的手，宇智波斑的，他也不会拒绝。

这人的那双眼睛甚至不需要他操心回来的问题，只要在这个世界留下坐标，他自己就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