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外室事闹(2/2)
先前发问的那个人自然是无人应答,她自己也不再问,做起活来。
过了一阵,掌娘来了,她走向傅夏,问道:“这一月里绣坊闭门,你可找着了住处?”
傅夏笑了笑:“谢谢姊姊关心,我自然是寻到了。”
掌娘点点头,而后又道:“那你在外边可还行?绣坊的屋子大概过一阵又可以住了。”
傅夏很感谢有人能这么关切她,好似阿娘还在。却也是想了想,摇头回道:“不了。我在绣坊外也还好。”
掌娘却还是又道:“不过我刚刚又看见那个夫人来了,还挺气恼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嘭”的一声推开,夫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看起来随时会给人一个巴掌。
一月不见,她肚子大了些,身旁还簇拥着许多婢女奴仆。
傅夏看见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没底气。
阿娘说当别人有了妻子,再去插足,是很不好的。
傅夏只擡头看看她一眼,岂料夫人直直走过来,擡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明明还很年轻的脸上是妇人的怨怒:“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傅夏:“……”
夫人,应该是知道了事情?
她噤默不语着。
夫人身侧还站着年轻力壮的家丁,趁夫人打完了这一巴掌在擦手时,他们粗暴地将傅夏给拽了起来。
掌娘显然不知为何只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夫人便会如此大发雷霆地来绣坊打傅夏。
但任由这么闹下去,却也是不行
便走上前要劝道:“夫人,先别打了吧,您说说这是什么事?”
夫人狠狠用手帕擦了擦手,而后指着傅夏道:“说?那就说说看!这个小贱/货,别的什么不做,偏要当别人外室!”
在这么个时代背景,貌美女子做大户人家妾室或事外室的缕不见鲜,许多夫人也习惯了,甚至还有夫人主动给丈夫填房。
但可能这位夫人是性辣如火的缘故,再加上怀有身孕对周围一切事物都有些敏感,所以说才会如此大反应。
掌娘听到后反应并不怎么大,只是看了傅夏两眼,而后又去劝夫人:“哎呀夫人,您要打她,也不要在我这里嘛,我们这的绣娘还要做工呢。”
夫人冷笑几声:“那我就带她去外面打好了。”
说完拉着傅夏的家丁就要把她往外拖去。
掌娘又忙去拦住,道:“夫人,您怎么就这么确定将军瞒着您养外室了呢?”
夫人恨恨道:“我总是看见他往外头去,一次叫一婢女跟了去,就发现他是进了这小贱/人的屋子里。”
说完又下令道:“把她脸给我划了!划烂之后我看她还怎么勾/引我夫君!”
傅夏眶中再难框住泪,哭着道:“夫人,您知不知晓前段时间城中闹疫病啊……”
她忽然开口,夫人倒也想听,挥手叫家丁放开她,随后乜眼瞧向她,不咸不淡地问道:“疫病怎么了?”
傅夏哽咽着道:“亦儿染病了,要银子;绣坊关门了,没银子……须知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怎会踏上这一步……”
夫人并不理解:“那又关我何事?你做了便是做了,还想找补以辩?”
傅夏不再说话。
夫人看了她一阵,忽然“啧”的一声,一摆裙袖,道:“罢了。看在掌娘的面子上,我就不闹了,你好好感谢吧。”
随后领着一众从仆人又走了。
她如风一般来,又如风一般去。
傅夏至今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放过自己了。
或许是……对自己有了一丝怜悯?
掌娘走来将她扶起,什么都没说,对她微微笑道:“你还可以继续做工吗?不然的话我能给你批个假。”
傅夏也是笑笑:“我没事,可以的。”
之后绣坊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继续做工着。
待到傍晚下工之后,一个绣娘走过来,看着她的脸道:“你的脸现在还是红的耶。还疼不疼?那个夫人下手真狠……”
傅夏听她这语气,似乎丝毫不怀疑自己做外室的事情,却也不问,只嗯嗯应下几句。
她此时就朦朦胧胧地明白了,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了,不要摆到明面上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