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逝(1/2)
全府逝
叶满川叙述的事都十分短且有些不连贯,远不及阿月的细致。
他娓娓道:“自别了那皇帝的次日晌午,天色稍烈,安华军首次来犯了文国。不过那月光石应当同你们说了。其实安华此次只是在试探罢了,兵力并不强。自然是大败而归。”
因为知晓傅奕秋两人在阿月那听了细致的故事,叶满川也懒于多费口舌,便用寥寥几语简述了这篇。
陆锦澜笑着问道:“你为何要讲生辰宴之事呢?”
叶满川亦笑着反问道:“想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些?”
傅奕秋其实觉着叶满川只要想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述清罢了。
却也不想理会二人的剑拔夸张,便道:“可否把这些简要的略去,讲些重要的?”
“重要些的?”叶满川眼底闪过微光,“那便讲一件悲凉的吧。”
近几月来,安华进攻愈来愈频繁。
文国原先的军队就是个摆设,似乎有与无都一样,都是自愿参军。
可因为安华的缘故,竟要开始强制招人充军了。
且不止当朝为官之人,就连平常百姓都知晓了此战事。
且因为什么“亡国论”的散播,全国俱在慌乱之中,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处刑一批散谣的人。
可这方法却是根本不禁用,毕竟全国上下都在说,你总不能得罚遍全国吧?
因为这种种缘故,叶满川被皇帝勒令若无急事不予归城,须宿于城郊营中,以便迎安华之军。
一日,叶满川正于营中细阅兵书,却见一人走进营中,手拿着一封信。
说来也好笑,人们都道有时策略胜过武力。这话自然无错。只不过兵术策略是乱世时习的,文国向来安和太平;谁无事研习兵书呢?
是以文国的文官们有治理国之能,却无对抗战争之策。
叶满川合了书,问道:“何事?”
那人将书信递给他,道:“您的书信。”
叶满川接过后,道了句:“多谢。”便让人出去了。
他了眼封页上写的字,心头顿时一震。
与吾儿将军叶饶之书。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阿饶,现两国交战,你最心力交瘁。阿爹说句杀头的实话:那些文官根本无用且靠不住。你能靠的只你一人。家中一切安好,只是婉然岁数大了常常念你,望凯旋归来。”
叶满川拿着信纸的手猝然抓紧,他喃喃道:“阿爹。”
一月后,安华再次来犯。
叶满川虽再次带兵取胜了,可谁人不知,这是险胜,差些便败了,
安华似乎打定了心要拿下文国,却像在试探一般,又或是……
想将某人招安。
在阵前双方对峙时,安华方的将军便对着叶满川大喝道:“叶饶!陛下见你神勇非常,乃是不可多得的优将。不念你出身过往,只要肯全身心归于我安华国便可!”
叶满人噤默地低着头,神色阴沉。
安华将军见叶满川没有反应,再次喝道:“你应知,文国重文轻武。你还想受气么?!”
叶满川的手微微抖着,却是策马提剑奔上前,怒道:“放肆!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可奇怪的是,安华将军在看见发怒的叶满川后,却忽然笑了。
像是如释重负、胜卷在握。
打完这一场战后叶满川回到军营,眉头始终未舒展开。
眼下虽说文国全靠他撑着,但皇帝说能完全信任他,定是假的。
在军营里有不少皇帝的眼线,以皇帝的性子,此时应当巴在拟圣旨了。
果然,不过小半个时辰,皇帝身旁的亲信便来了。
不过叶满川心里却疑惑。
从王都内到城郊,少说也要一个时辰,他再急也不会如此快。
但,在他看见圣旨内容后,却是怔住了。
“城中闹疫,几许日前一匪徒潜入叶府,恰遇夫子与夫人,不幸辞世。特允将军叶绕入城尽孝事。”
传旨的那人白纱家面,疫病之事应当不是作假。
他道:“将军,接旨吧。”
时满川跪了下来,眼中犹有泪光闪现,却是强忍悲痛,问道:“此事……可真?”
传旨之人笑道:“将军是在说我假传圣旨么?哪怕是给奴才十个胆,也不怕犯这杀头的事啊。”
叶满川默声应道:“也是。”
他快马加鞭,原本要两个时辰才可到叶府,如此下来意只一柱半香便到了。
叶家仅他一子,叶夫子和叶夫子逝世后叶家便没了主人,婢女或是侍从们都散了,只有叶夫人的胞弟得了空来张罗两人的丧事。
叶满川来时急,忘了城中还在闹着疫病,此时毫无遮掩地看着空荡荡的叶府
忽然,一张面纱被递了来。
递面纱的人是个中年男人,正是叶满川的阿舅。
他道:“阿饶,虽然……却也要保重身子,莫叫他们忧心。”
叶满川接过后垂眸道:“我知。既然我已归来,就…...不再劳烦阿舅了,我来操办便好。”
阿舅噤默了一会,也未再坚持,说道:“那你可也要注意自己。现如今外敌来犯,还是要保重好身子。”便出了叶府。
叶满川身上拿着面纱,并没有戴起来,而是愣愣在叶府游走
厅堂里摆着的那盆百合,似乎是他尚未离家时阿娘栽下的;书房里仍摆放着阿爹最喜爱的幽兰熏香。
一切似乎还如之前一般,却是不见之前的人。
其实文国一直很太平,家家夜不闭户,遇险相助。犯事的人虽有,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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