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2/2）

火警出得及时，汽车楼除了一楼被烧了个精光，楼上几层只有些烟熏的痕迹。两天后确认安全了，保安才允许林凡他们穿过警戒线上楼去取东西。当晚遗留下来的书包、手机，早就落了一层烟尘，更别说桌面上堆的各种书本和资料了。大家戴着口罩一边收拾一边怨声载道的，也有人自后悔着忘记把重要的东西拿走。

下楼的时候，林凡看见一个导师模样的人和身边的一群学生在讨论，他想着，这怕是又有人要延期毕业了。

拿着手机回来寝室，林凡用酒精棉和棉签小心地擦了擦，屏幕和摄像头的缝隙实在难以清理，他也懒得管了，正面干净就行了。

办公室暂时不能用，林凡只好每天去图书馆待着，反正他现在的研究方向已经偏向计算和模拟了，不需要一直和设备打交道。李逸霖除了做实验，其他时间也陪着林凡在图书馆。

火灾过后一周，林凡在吃午饭的间隙便翻着天猫看手机，他在仔细盘算着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周五出了图书馆，两人打算推着车走回去。到了三食堂的湖边，香气隐隐而来，月色下粉嫩的荷花闭了些许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荡着。白天太热，倒没有机会好好欣赏这一池的风景，此时微凉袭来，正消解一天的燥热和疲惫。他们把车在草坪上放了，靠在湖边栏杆上吹风。李逸霖不声不响地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新的iPhone 6递给了林凡。

“干嘛，我自己可以买，别总给我东西。”

“拿着吧，跟我分什么。而且，我也没有认真送过你东西。”

“不是，你这样我会有负担。”

李逸霖牵着林凡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的戒指说到：“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你自然有理由拒绝，但是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有太多的不安。我买给你，是因为从心底里想要对你好，并不为从你这里得到对等的回应。或者你就当这是我对你的补偿，弥补那些年的混蛋，好不好？”

听到李逸霖这么说到“一家人”，林凡内心确实一动。他明白彼此之间的眷恋和和羁绊难舍难分，只是想起陈晓红来家里的情形，又生出些许的担忧。

“我当然知道你是真心的，只是来东海后我觉得自己太过于依赖你了。我好像很没用，处处都要你照顾。”

外人看来要强的林凡言语中透露的软弱感，让李逸霖颇感自己的重要性，实在心中大喜。“你是我男朋友，我不照顾你照顾谁？而且，你帮我的地方还少吗？不管怎么样，你依然是我心中一直闪着光的林凡，你值得。”见林凡还在犹豫，他又说到：“那这样好不好，你打一个欠条，以后我想要什么，就找你。”说完他拿出手机靠在林凡身边录起视频来。

“呐，月光为证，林凡欠李逸霖一个，嗯，一个东西。”

林凡笑了：“什么啊，什么叫一个东西？”

“哎呀，就是一个东西嘛，什么都行。”

“行吧，林凡欠李逸霖一个东西，月光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