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2/2）

“哈哈再说吧。”

两人各自看着书或者拨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林凡感觉好像就是换了一个场景在自习罢了，熟悉的安静。日头逐渐沉了下去，阳光从沙发缓缓挪进了客厅的地砖，最后在东侧的墙上留下一道橙红的光斑。林凡听到一阵阵微微加重的呼吸声，紧接着一声“啪”的落地声，一擡头，发现是陆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笑了一声，搬起椅子轻轻向后挪开，然后走过去捡起陆琪掉在地上的书，顺手将沙发上的薄毯拉了过来。林凡坐在地板的垫子上看着眼前的人，游离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便走进厨房，关上门忙活起来。

陆琪是被番茄土豆牛腩的香味儿从梦里勾出来的。他睡眼迷离地坐起来，觉得有点干，顺手拿起林凡的杯子喝了口水。林凡正在淘洗空心菜，发现陆琪推开了厨房门。

“不好意思啊，有太阳照着，太好睡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陆琪看着灶台上咕嘟咕嘟的锅子问到。

林凡转身看了看，陆琪右后脑的头发翘起来了，打着哈欠，眼睛还没睁得大开，便让陆琪去洗个脸准备吃饭。待陆琪从卫生间出来，林凡已经把红色的铸铁锅端上了桌。

“本来想炒个青菜的，想了想直接放锅里煮了。”林凡怂着肩对正在擦脸的陆琪说到。陆琪拉了椅子坐下，擦擦手，揭开锅盖，浓郁的酱香扑面而来，不由得直夸林凡厨艺优秀。他伸手把林凡的碗拿了过来盛了饭，一边递给林凡，一边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不禁发出了感叹：“哇，这也太好吃了吧。凡哥，我可以留在你家过年吗？”

林凡笑了出来，说到：“过年费一天1000，每天早上预付费。怎么样？”

“你别趁机哄擡物价啊。去个零，好不好？你看啊，我可以帮你做家务。”陆琪夹了一块土豆放进林凡的碗里。

“教你打游戏。”又夹了一块番茄。

“还能指导你学习。”继续夹了一块牛肉。

“每天还倒贴100块，不要太划算哦。”最后夹了两根空心菜。

林凡看着碗里满满的菜，放下筷子笑着问到：“怎么，你家里是有洪水猛兽吗，这么不爱回去？”

“哈哈，倒也不是，就是感觉不自在。各种认识不认识的人来来往往，又是恭维我妈，又是恭维我，真是难受。正月里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我爸妈也不准我出去玩。爷爷有事没事又叫我帮他写字。老头子弄虚作假，每年自己要送人的字帖都要我来写。”陆琪筷子没停，嘴巴也没停，呼呼啦啦吐槽了一大通。林凡真的发现陆琪最近的话越来越多，听他抱怨这些倒也有趣，便时不时打岔几句。

吃完饭，陆琪还赖着不走，开玩笑说要留在这里过夜。林凡就开始催促着他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火车。两人便一起收拾了厨房，又聊了一阵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爸，你不是说明天才回吗？” 是林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盒子。

“啊，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嘛，我就提前回来了，反正明天就是和那些老家伙吃饭胡扯。小寒，拖鞋呢？”林父在门口换鞋子，问了一句，擡起头才发现客厅里还坐着一个人，便语气平淡地说到：“哦，同学来了啊。”林凡连忙去储藏间拿了一双新鞋子放在门口，顺口答到：“嗯，陆琪明天回家，我请他来家里吃个饭。”

林父换好鞋子走进客厅，陆琪收了刚才打闹的心思，站起来笑着问了林老师好。林父朝他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说完便把蛋糕盒放在桌上，先进了自己房间。

“你不是七月六号生日吗，怎么变成今天了？”

“当时登记的时候那个人把一月六号听成七月六号了，我爸太忙了没时间去申诉修改，就算了。”

“哦，所以你小名叫小寒。不对，那你岂不是比我大？”陆琪终于发现了盲点。

林凡笑了，走过去打开蛋糕盒说到：“对啊，我哪里不比你大？”

林渊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林凡已经把蛋糕拿了出来，陆琪正在帮忙插蜡烛。三个人坐下来，陆琪看着许愿的林凡，眼神中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遗憾。林父吃完蛋糕，递给林凡一个iPhone盒子，淡淡笑了下说：“你们年轻人聊聊吧，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说完就回了房间。

陆琪朝林凡耸了耸眉毛，悄悄说到：“你爸对你真好，不过总感觉不太好惹的样子。”

“没有啊，他就是这样的，对谁也不热情。”林凡笑着说到。

陆琪叹了口气，回沙发拿起手机，悻悻地跟林凡说：“那我还是回寝室吧。”

林凡似乎听出了一丝不甘和遗憾的口气，便推了一下陆琪，笑到：“喂，你不是吧，敢情我爸不回来你还真在这里赖着啊？”陆琪傻笑了一声，在门口换完鞋子又跟林凡说年后来了再请他吃饭当做生日宴，然后才出了门。林凡在后面说到：“这么近，我就不送了，啊。”陆琪朝他挥了挥手，便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