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2)
“你不能想我点儿好?”
“好好好,你最好了。”林平推着他往卧室去,自荐道:“累不累?我给你捏捏,新学的。”
窦利钧枕在他大腿上,他弓腰给窦利钧放松头部,硬茧按的窦利钧一张脸泛起颜色。他心猿意马的摸窦利钧的高眉骨,窦利钧出声道:“小师傅,这也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吗?”
“不是。”林平抿嘴,腼腆道:“我在吃你豆腐。”
窦利钧嗯了声,说等会儿喂饱你。林平手火速从他脸上撤离,正儿八经道:“你跟我说说。我想要你跟我说。什么都可以。”
“关心我?”窦利钧擡眼,这个角度看林平,收入眼底的尽是林平的棱角,面部线条。人能成为山吗?有的山陡峭,有的山秀丽,连山都不一样,更何况人呢。人只能成为他自己。窦利钧推倒林平,林平躺在床上,温吞的,又像不知名的水。
“嗯。担心你。”林平坦诚道:“不要自己消解,说出来,我要听,窦利钧。”
窦利钧俯视他,他黑色瞳孔是坚定的,目光很软,软到像是能包容一切。窦利钧要被他看化了。“怎么办,我也不会处理这种问题。”窦利钧跟他说林祖胜,问他有没有后悔。窦利钧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不像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当成熟期一再滞后。
他和林平都变成了晚熟的人。
林平抱着他说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就是好气好恼,又好怕真的跟林祖胜断绝关系。林平跟他说对不起,本来只是想让他开心,没想到连累他跟着自己一起烦恼。窦利钧仰面躺在床上,拉林平的手,一直握着,坚硬的手骨让他们更加明白自己的选择。
“如果你爸一辈子都不接受呢?”
林平叹了口气,妥协道:“那是他的自由。可我也有我的坚持不是吗?”
窦利钧扭头看他,他温热的嘴唇复上来,干燥的吻,在舌头进出间濡湿。窦利钧握他后脖子,他坦然的接纳窦利钧的侵占。浑然一体。他颤栗着,将窦利钧紧紧抱住,像是永远也不会撒手。
林平并不想为自己争取更多,如果不是窦利钧,他这辈子都不会跟林祖胜坦白取向。他可以没有所谓的自由,在窦利钧之前,活着就是忍着。所谓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他践行的很彻底。但是窦利钧跟他不一样,有些人天生目标就明确,不妥协,不左右逢源。他喜欢这样的窦利钧,哪怕这样的锋芒被形容为刺,他也肯接受它,而不是拔掉它。
他说年龄只是一个数字,是时间的叠加,就像我们无法走出时间一样,我们也无法摆脱所谓的年龄现状带来的一种困境。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成家立业,就能顺利摆平所有的问题,就能成为一个不会失控的成功人士。
这些在他们身上都无法应验。
林平抚摸他的眉毛,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交给时间。”
窦利钧噙那颗芝麻粒一样的痣,吃吃的,被放大的水声鼓在林平耳膜,一层又一层的波,像打水漂来的惊天的石。林平耳垂烧起来,血开始涌,他像海面失火的船,在浪头声中颠簸,火越烧越旺,无法倒影的看不见的海面使他手指痉挛的抓住棉质床单。他无声的呼喊在广袤海原,不会再停下。一直游,一直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