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漂亮O手撕修罗场剧本 > 第165章

第165章(2/2)

目录

他真的可以看见他吗?

“……”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巴尔克盯着黎珀,慢悠悠道,“污沙会的东西,永远都是污沙会的,永远不可能被别人夺走。”

黎珀一愣,他看向巴尔克,直觉告诉他对方话里有话。可还没等他把疑问问出口,就看见对方后退了一步,走到了一旁的大块空地上。

“孩子,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巴尔克说道。

黎珀一愣:“你……”

“回头。”

黎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瞳孔骤缩。

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蹿了上来,将他整个人牢牢地笼罩在了巨大的恐惧下。

他丧失了一切的语言功能,只大睁着眼,看向前方。

那里,有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而枪口的位置,正对准了他。

梦境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一股绝望霎时从心底蔓延开来,黎珀像是一个不会动弹的木偶,只呆呆地盯着面前的人,眼底闪过了一抹极其鲜明的情绪。

——那是一抹名叫难过的情绪。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他记得手枪上的花纹,记得江誉那时的表情,更记得对方扣下板机时,那一瞬间的姿势。

而现在,不是梦境,是现实。

可现实和梦境重合了。

黎珀绝望地闭上了眼。他想,他也许该做些什么,可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他,他甚至没敢看对方的眼睛。他想,在梦里,他好像是哭了的,可是现在的他压根哭不出来,他好像一个了无生气的木头人,单方面做着一二三不许动的无聊游戏。

几秒过后,黎珀好像听见了枪响的声音。

“砰——”

他没感受到身体有哪里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

……

……

“我死了么?”

黎珀浑浑噩噩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梦游般坐起身,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衬衫,更加肯定了这一猜测。

没错,他死了。

他死前穿的是白大褂,上面还全是脏兮兮的河水,哪像现在这样,身上是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自从进污沙会后,他就很久没穿过白衬衫了。

黎珀叹了口气,他环顾了眼四周,发现房间里空茫茫的,没什么多余的东西,甚至连一张桌子都没有。黎珀奇怪地眨了眨眼,又忽然想到什么,释然了。

也是,什么汤什么桥那都是活人编出来的,谁能知道死了之后自己会遇到什么?

黎珀深以为然,他点点头,刚要坐起身,手腕处忽然传来一抹尖锐的疼痛。

这一下,让黎珀彻彻底底地愣在了原地。

他像是忽然回魂了一样,猛地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只一眼,他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右手手腕处的脱臼已经被人接好了,左手手腕处的伤口也都被包扎得整整齐齐,看上去那人处理得非常仔细。黎珀盯着左手的手腕,白色的纱布下隐隐约约能看见透露出来的血色,但血总归是止住了。

……难道有人救了他?

可是,谁能从江誉眼皮子底下救他?

黎珀虽然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确定,当时在场的人里只有巴尔克,江誉,和他。他并不知道巴尔克去了哪里,但他敢保证,巴尔克不会管他。

……是江誉吗?

还没等黎珀想个明白,房间门口处忽然传来了一道门开的声音。黎珀下意识扭过头,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和期盼,可当他看见来人时,眼皮顿时失望地耸拉下来——他不认识这个人。

“我来帮你重新包扎。”来人语气温柔地说道。

这人很面生,黎珀没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他沉默地盯着那人帮他包扎完,在对方细致地清理完伤口后,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黎珀很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可令他失望的是,那人只是很好脾气的笑了笑,就摇摇头,出去了。

“……”

黎珀很失望。

他一把掀起身上盖着的被子,准备下床倒杯水喝,岂料下一秒,他忽然看见了什么,瞳孔一震。

他的脚上,多了两只脚铐。

银白色的脚铐圈在他的脚上,两截脚腕被冰冷的金属禁锢住,黎珀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底忽然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这……是谁拷上的?

为什么不拷在他手上?明明手上更方便。

还是说,对方看见了他手上有伤?

那一瞬间,无数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齐在黎珀脑海里涌现。他就这样盯着脚上的脚铐,愣愣地看了很长时间。还没等他收回视线,房门忽然又开了。

这一次,黎珀的视线没移开,他以为刚刚那个医生又回来了。

“医生”缓缓走到了床边,奇怪的是,黎珀几乎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他动了动耳朵,突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狐疑地朝旁边瞥了眼。

只一眼,他当场滞住了。

就像在中心实验基地那样,他的大脑完全宕机了,他几乎做不到思考,更别提分析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只呆呆地仰着头,注视着眼前十分熟悉的那张脸,眼眶忽然一热。

他猛地反应过来什么,又十分迅速地低下了头。

太不可思议了,他想。

这该不会是梦吧。

临死前,上天让他做的一场美梦。

下一秒,他听见一道颇为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后天我会对你进行一场审讯。”

……审讯?

此刻的黎珀还没意识到什么,怔怔地点了点头。

而江誉似乎也没什么话想对他说,在说完这一句后,就沉默地离开了。

直到江誉离开房间,黎珀才找回自己的心跳和思绪。他缓慢地将江誉那句话咀嚼了数遍,才悲哀地认识到一个事实——这场审讯,好像才是真正的开始。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黎珀再也没看见过江誉。

他房间里很少出现外人,偶尔的几次还都只是那个医生,在帮他包扎完后就不带丝毫停顿地离开了。黎珀虽然很少主动和人攀谈,但他实在很想知道一些事情,可面对着这个医生,他第一次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对方压根不理他。

最关键的是,对方耐心好极了,他总是第一时间发现黎珀的需求,给他端水递纸,甚至会在缝合伤口时贴心地打上麻醉剂。可除此之外的一切套话,他就跟没听见一样,打个哈哈就过去了,这让黎珀非常头疼。

人总是迎难而退的,渐渐地,黎珀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审讯前的两个夜晚,黎珀都做了梦。

第一个晚上,他又梦到了那个梦。只不过梦境的结局变了,变长了。他之前总是梦到江誉扣下了板机,然后就没了,可如今他却梦见了对方没扣动板机,反而走上前,接住了晕过去的他。

黎珀后知后觉的感到羞愧,他身上那么脏,那么冷,也不好闻,江誉会嫌弃吗?还好没变成污染物,虽然比平常难看了点,但好在有个人样。

可当黎珀醒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个梦。

现实里,江誉没抱他,甚至连看都吝啬于看他一眼。唯一一次对视,黎珀能看出,对方眼底是没有感情的,他看他就跟看那些监狱里的犯人没什么区别,或者更加冷漠——毕竟他们之前还有一段不怎么愉快的过往。

第二次做梦,则是梦到了未来的审讯。

黎珀不知道审讯都会干什么,他唯一一段匮乏的审讯知识,还是来源于红毛。他还记得有人给他拿来了一段影片,里面是红毛被审讯的场景。具体的他没细看,只记得行刑架

黎珀不由得想,江誉也会拿那根鞭子打他吗?

会将他抽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吗?

一想到那个场面,黎珀就觉得很陌生,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江誉对他向来是很温柔的。即便是在床上,他也不会粗暴地弄伤他,不但不会,还会主动问他想要什么——那是他在那种时候说过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

但人是会变的,就跟人心一样。想到这里,黎珀收敛起了思绪,苦中作乐地想,就当是玩S|M了……

嗯,比较粗暴的那种。

*

审讯当天。

黎珀第一次遇见除医生之外的人。他的手愈合的不错,只留下了几道深色的疤痕,那些破损的皮肉都渐渐恢复了——这也就导致了来接引他的人直接给他扣上了冰凉的银手铐。

黎珀盯着手上的手铐,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要知道,他在之前的世界里,是绝对遵纪守法的,从来没戴过手铐这种东西。而来到这里之后,也就在星际监狱戴过两次,还全部是无意间戴上的,最后全都当了情|趣|用品了。

没想到他还真能货真价值地戴上一回。

黎珀本来以为审讯室会像那个视频里一样,里面摆满了刑具和行刑架,行刑架对面有一个审讯员坐的椅子,可当他来到审讯室时,却发现这里是不一样的。

这里虽然也摆满了刑具,但没有行刑架,只有两把相对的椅子。

黎珀打量了一会儿,在他打量的间隙,接引人安静地走了出去。等黎珀发现人已经没影了的时候,已经是半分钟后的事了。

“……跑得真快。”黎珀小声嘟囔道。

他脚上戴着脚铐,手上戴着手铐,行动有些不方便。因为这个原因,他也没办法拉出椅子坐下来,索性靠在墙边,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里面的刑具。

这里的刑具挺齐全,最关键的是,都非常干净,上面没有半点行刑过后留下来的痕迹,就像新的一样。黎珀盯着那些刑具看了一会儿,旋即忽然想到什么,果断地摇了摇头。

算了,他没有被人打的爱好,即便这个人是江誉。

就在他无聊的盯了五分钟后,审讯室的门终于开了。黎珀耳朵动了动,眼睛也跟着眨了两下。

他忽然有点不敢回头了。

刚刚还灵活的脚底此刻像是生了根一样,连带着脖子也生锈了,黎珀就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可当他想起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时,又忽然大胆了起来。他敛下眸,活动了一下脚踝。沉默地走到了江誉跟前。

“坐。”江誉言简意赅道。

“……”黎珀看了看手铐,又看了看椅子,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他本来想说“要不然我就这么站着吧”,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见江誉走了过来,神色如常地替他来了椅子。

黎珀:“……”

原来,江誉对待犯人也这么温柔的吗?

黎珀心情复杂地坐了下来。他都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可接下来的一切却出乎了他的预料。毫无疑问地,江誉没打他,只是用平静而冷漠的语气问了他几个问题。

黎珀一一作答。

最后,江誉看着他,淡声道:“你在说谎。”

闻言,黎珀诧异地扬了扬眉:“此话怎讲?”

江誉没有多言,只盯着他,毫无波澜地开口:“两天后,我会对你再进行一场审讯,如果你继续说谎,我不介意用刑。”

“……哦,”黎珀眨了眨眼,“好的,长官。”

*

黎珀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复制前两天,包括他的心境。可没想到当天审讯回来,他就做了个梦。

是一场有江誉的梦。

梦醒后,黎珀难受了很久,不是心理上的难受,而是身体上的。他似乎觉得,他身上有哪里变了,可是要他具体说出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就像浑身被蚂蚁爬了一样,每个地方都想挠挠。

第二天,在医生来的时候,黎珀把这个情况说给了医生听。医生听完后思忖了几秒,回道:“也许是你的发情期要来了。”

“……发情期?”黎珀愣了下。如果他没记错,边庐给他的发情期有效期还没过,按理说最近半个月他都不可能发情才对。

“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发情期好像得再过一段时间。”

医生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给你开几盒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怎么样?”

“好。”这次,黎珀答应了。

待医生拿来抑制剂后,黎珀将它放在了枕头边。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触碰到了“发情”这个敏感词汇,夜里,黎珀忽然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从和江誉分开开始,他就几乎再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了,连自我解决都没有,所以乍一梦到,黎珀陷进去,出不来了。

最关键的是,这不是一场只有他一个人的梦。

审讯当天,黎珀醒得很晚。醒来后,他盯着床单和被罩,脸渐渐红了。过了一会儿,他做贼心虚地把床单和被罩扯下来,团了团扔进床头柜里,然后又将那几盒抑制剂塞在了枕头。

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还是那些熟悉的刑具。

唯一的区别是,上次来时房间里的椅子是推进去的,而这次的椅子是拉开的。

“长官,可以开始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