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鸠摩智到访燕子坞（2/2）

“什么传闻？”慕容复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这几天忙着“调教”李青萝和陪王语嫣，还真没刻意关注外面。

阿碧看着慕容复瞬间变得凝重的脸色，还有王语嫣眼中的担忧，心知这事瞒不住，压低声音道：“奴婢也是听来往的船家说的…传得可凶了！说…说北乔峰，已经到了姑苏地界！”

**北乔峰！**这三个字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慕容复眼神一凛！这尊大神怎么跑江南来了？

“还有…还有更糟的！”阿碧语气更急，“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被…被吐蕃国师鸠摩智给擒住了！听说…凶多吉少！”

“啊！”王语嫣惊呼出声，小脸煞白！段誉？那个呆子…被鸠摩智抓了？

慕容复心头也是一跳！**鸠摩智！这老贼秃果然动手了！**他立刻追问：“还有呢？”

阿碧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点颤抖：“最…最邪门的是！江湖上都在传…说那鸠摩智作案伤人时，用的武功…用的武功路数…看着…看着像是…像是…”

她看着慕容复骤然变得冰冷的眼神，后面的话有点不敢说。

“像是什么？”慕容复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阿碧一咬牙：“像是…像是咱们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轰！**

一股无形的煞气猛地从慕容复身上爆发出来！厅中温度骤降！

“斗转星移？！”王语嫣失声叫道，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表哥一直在家…不，之前在曼陀山庄…这…”

慕容复猛地站起身！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中寒光暴射！**鸠摩智！老贼！敢栽赃老子？！**

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骨节发白！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之前还想着稳扎稳打，积蓄力量…

**去他妈的稳扎稳打！**

慕容复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抬眼，目光如电，扫过惊惶的阿碧和担忧的王语嫣，一字一顿，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冲天的戾气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这江湖…太安静了！”**

**“老子要把它——搅个天翻地覆！！”**

**轰隆！**

仿佛他这句话引动了天威，太湖上空，骤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惊雷！黑压压的乌云，不知何时已吞噬了残阳，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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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太湖，燕子坞外。**

湖水拍打着岸边，发出单调的哗哗声。风很大，带着湖水的腥气和暴雨将至的闷湿。天色阴沉得可怕，黑云压城，仿佛要把整个燕子坞吞没。

慕容复独自一人站在码头上，黑衣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烟波浩渺的湖面深处。**来了！**他心头冷笑，一股混合着杀意和棋逢对手的兴奋感在血液里奔涌！

**“鸠摩智…你终于来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被风吹散，但那股子冰寒的杀意，却凝如实质！

在他融合的记忆碎片里，鸠摩智这老和尚，就是个武痴！为了至高武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次抓了段誉，跑到他燕子坞，想干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假惺惺祭拜他爹慕容博是假，想进还施水阁偷学他慕容家绝学才是真！说不定还想把段誉这小子当柴火烧了练邪功！**慕容复眼中寒光闪烁。**段誉？死不死关老子屁事！但六脉神剑…那玩意儿老子志在必得！**

**来了！**

极目望去，阴沉的天水之间，一叶扁舟正破开浊浪，朝着燕子坞码头缓缓驶来。风高浪急，那小船却稳得诡异！

船头，一人迎风而立！

**大红袈裟！**在灰暗的天色下，那抹红色刺眼得如同凝固的鲜血！身形高大，面容宝相庄严，但那双半开半阖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却锐利如刀，透着股俯瞰众生的漠然和…隐藏极深的贪婪！

正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青衫磊落，面容俊秀，只是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惊惶和对未知的恐惧，不断打量着越来越近的燕子坞。**段誉！**这小子果然成了阶下囚！

慕容复站得笔直，像一杆标枪钉在码头上。狂风吹乱他如墨的黑发，在额前狂舞，更添几分狂放不羁的邪气。他冷冷注视着鸠摩智登岸。

“阿弥陀佛。”鸠摩智踏上码头坚实的土地，喧了声佛号，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慕容复。他脸上努力挤出一丝肃穆和…伪装的忧虑？“慕容公子，贫僧鸠摩智，此番前来，实有要事，欲拜会慕容博老先生。不知…老施主他…可在府上？”声音洪亮，穿透风声，带着一股子刻意为之的“急切”。

慕容复心中冷笑连连。**装！接着装！**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故意等了几息，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像冰坨子砸在地上：

“劳国师挂念。家父…已然仙逝。”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就在不久之前。”

**“什么？！”**鸠摩智脸上的“肃穆”和“忧虑”瞬间凝固！那双半眯的眼睛猛地睁大，精光爆射！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惊呼，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迅速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宝相，只是眼底深处那抹惊愕和…计划被打乱的懊恼，却没能完全藏住！

**老狐狸！**慕容复心里明镜似的。他眼角余光扫过段誉。这小子一听到慕容博死了，眼神似乎更绝望了点？呵。不过慕容复的心思，瞬间就转到了段誉身上。**六脉神剑！**大理段氏的绝世剑法！这玩意儿要是弄到手…复国大业，如虎添翼！

就在这时，鸠摩智像是强压下了“悲痛”，目光闪烁，忽然话题一转，语气变得“诚恳”无比：“慕容公子节哀。唉…贫僧此次前来，除了拜会老友，实则是受令尊生前所托，已寻得那大理段氏的绝学——《六脉神剑》剑谱！特来履行当年与令尊之约！”

**六脉神剑剑谱？！**慕容复心头猛地一跳！**这老贼秃果然带着这宝贝！**他面上却依旧平静，只是眼神锐利了几分，盯着鸠摩智那张看似“坦诚”的脸，淡淡道：“哦？剑谱？国师此言当真？空口无凭…”

“贫僧愿立重誓！”鸠摩智立刻接口，语气斩钉截铁，甚至举起一只手，“若贫僧所言有半句虚假，甘愿受那阿鼻地狱，永世沉沦之苦！”那神情，真叫一个信誓旦旦，正气凛然！

慕容复心中嗤笑。**发誓顶个屁用？**不过…戏还得演下去。复国称帝？路还长着呢，眼前这送上门来的剑谱和这实力强劲的老贼秃…未尝不能利用一番！

鸠摩智也在暗自打量慕容复。**这小子，年纪轻轻，气势倒是不凡！比慕容博那老狐狸藏得还深！**他深知慕容复的野心，更清楚自己手里的剑谱对慕容复有多大吸引力！这就是他的筹码！

“慕容公子，”鸠摩智往前一步，目光灼灼，带着压迫感，“贫僧已寻得剑谱，也完成了令尊当年的嘱托。按照约定…贫僧是否可以进入贵府的‘还施水阁’，查阅其中武学典籍了？这是贫僧唯一所求！”他语气“坚决”，眼神却死死盯着慕容复，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慕容复心中念头飞转。**还施水阁？**让你进去？那还得了？里面的东西是老子的根基！不过…他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犹豫”和“为难”，叹了口气：“国师有所不知…这还施水阁，乃是我慕容家重地，其中典籍关系重大…”

鸠摩智心头一紧，脸上却露出“理解”的笑容，抢着道：“慕容公子放心！只要公子履行承诺，让贫僧入阁阅览，贫僧在此立誓！他日定当护佑慕容家周全！绝不让宵小之辈，动慕容家分毫！”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他鸠摩智就是慕容家的守护神。

**护佑周全？**慕容复差点笑出声。**老贼秃，你怕是不知道，老子早就把你那点机缘掐得死死的了！**他心中冷笑，面上却像是被鸠摩智的“诚意”打动，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重重一点头：

“好！国师快人快语！既然家父有约在先，国师又如此信守承诺…”他目光扫过段誉，又回到鸠摩智身上，话锋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不过，国师若真想入阁阅览，光有承诺还不够。眼下我慕容家正值用人之际…国师武功盖世，不如就留在我燕子坞，坐镇一段时日，助我重振慕容家声威！如何？”**留下当打手！这才是老子真正的目的！**

鸠摩智心中念头急转。**留下？坐镇？**他本能地警惕。但“还施水阁”四个字像魔咒一样诱惑着他！只要能进去…付出点代价算什么？他脸上立刻堆起无比“热忱”和“坦诚”的笑容，仿佛找到了毕生知己：

“阿弥陀佛！慕容公子此言深得我心！贫僧愿尽绵薄之力！还施水阁的经书，贫僧定当细心研读，为公子复国大业出谋划策！至于那些宵小之辈？哼！有贫僧在，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慕容复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国师高义！慕容复感激不尽！”他心中却在冷笑：**老狐狸，进了我燕子坞，你还想翻出浪花？**

他抬手，扬声唤道：“阿碧！”

一直候在不远处的阿碧立刻小跑过来，对着慕容复和鸠摩智盈盈一礼：“公子，国师。”

“带国师去准备好的厢房歇息。”慕容复吩咐道，随即加重语气，“再引国师去‘还施水阁’。国师想看什么，由他翻阅便是。”他特意强调了“由他翻阅”四个字，眼神却意味深长地扫了阿碧一眼。

阿碧心领神会，恭敬应道：“是，公子。”她转向鸠摩智，做了个请的手势，“国师，请随奴婢来。”

鸠摩智强压着心头的狂喜，对着慕容复宣了声佛号：“多谢公子成全！贫僧告退！”他看都没看段誉一眼，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物件，跟着阿碧，大步朝着山庄内走去。那步伐，急切得恨不得一步就跨进还施水阁！

慕容复站在原地，目送着鸠摩智和阿碧的身影消失在重重院落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深不见底的寒芒。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被遗忘在码头、手足无措的段誉身上。这小子一脸茫然，似乎还没搞清状况。

慕容复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鸠摩智…六脉神剑…段誉…**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