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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险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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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白却没回话,圣镜时时刻刻抓在手里,像握着全部底气。

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瓦尔斯特颤巍巍擡头望向江屿白:“我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欢我,嫌我性格不好,您很讨厌我。可我只是想让您享受最纯粹的供奉——”

江屿白声音很冷:“别假惺惺的。我一直以为你多少有点自知之明,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的那种,怎么可能接受你的示好?你的信仰对我来说从来都是多余的,我不稀罕也不想要。”

瓦尔斯特呆立在原地,半晌他笑出了声,像是难以置信,尖锐又刺耳,愈演愈烈,像是丧失理智的疯子一样,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没人愿意搭理他,江屿白揪着那件陈旧的魔法袍,甚至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我是第一个得到您这种诅咒的人类,对吗?”

江屿白毫不犹豫点头:“对。”

瓦尔斯特又开始笑:“您希望我死,要我怎么死?”

“随你。”

“您说我就照做。”瓦尔斯特企图抓住他袍角让他停下来,声音哀伤,“求您,您无论想让我干什么都行,别走,您走了我该怎么办——”

江屿白转身,背影冷漠:“我不关心。”

瓦尔斯特失重般跪在地上,额头猛地磕在冰冷焦黑的地面,磕得头破血流,他却几乎感受不到疼痛,只有冰冷。

满地碎石,他胡乱抓着一把尖锐石头狼吞虎咽地塞到嘴里,自己唯一的依仗抛下他离开,他已经明白大势已去,企图用生命尽头的悲剧让始祖回头注视他,擡头时眼前却一片朦胧,看不到江屿白如今去往哪里。

被始祖抛弃的信徒不该活着。

瓦尔斯特记不清自己到底破戒过多少次,也许每一次任性妄为都是死罪。

·

其实江屿白没能走多久,圣器在他手中发烫,他头晕脑胀才坐着歇了没一会儿,维达尔就带人找到了他。

维达尔一见他就冲过去紧紧搂住,察觉到他的虚弱立刻给他喂了些血——他也受了不少伤,随便哪儿都能弄到血。

江屿白被他扶起来恢复了说话的力气,擡头问:“有看到魔法师从哪儿跑的吗?”

“除了你们,我们来时没看到其他血族,瓦尔斯特带来的卫兵也被我们拿下了。”梅莱芙扶住他右臂,被他身上的伤惊了一下,立刻招呼维达尔合力将江屿白带上飞舟。

几天不见,飞舟被修葺得勉强能够运转,想来是找到了能源石。梅莱芙将他带到房间中躺下,房中其余的都是准备好的魔药师,立刻替江屿白包扎身上伤口,调出魔力充沛的魔药让他喝完,又检查了他身上的情况,确实无误才依次出去。

“黑蛋还在昏迷,他的魂体脱离了最危险的时期,仍旧需要修养,只要那个诡异的家伙别再卷土重来就行。”梅莱芙犹豫片刻说,“莫里甘跑的太快了,实在摸不清他的行踪,挺麻烦。”

江屿白确实没想到莫里甘还能侥幸逃跑,不过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还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来:“那个魔法师,到底什么身份?”

他将那件遗留的魔法袍取出来,尽管它被铺天盖地的黑暗元素日夜浸泡,已经成为一件完完本本的黑暗魔器,袍子上那枚陈旧却闪闪发亮的徽章彰显它的身份。

花纹古老陈旧,是数百年前光明魔法师的徽章,如今已经见不到这种材质和花纹。

梅莱芙摇头:“完全不知道。”

维达尔托着灯台将那枚徽章拿起仔细观摩,犹豫片刻:“虽然我见他的次数也不算多,但仅有的几次照面下,他让我叫他阿斯塔莱。”

江屿白一愣:“什么?”

这个跟末代始祖回忆中长得一模一样的旧相识,为什么用始祖的尊号做名字?

维达尔同样非常不理解:“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他当时说的很认真,我觉得他倒没必要在这上面哄骗我。”

江屿白想的出神。

魔法师自称自己为阿斯塔莱,一个被人念出就会被诅咒的名字,而瓦尔斯特跟魔法师走的很近,他还拥有抵抗诅咒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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