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恋爱螺旋4(2/2)
“但是明明已经看到了吧?悟君等待的开始和结果明明都在这里。”砂糖酱和悟,开始和结束——善子歪着脑袋,“虽然悟好像基本不会太表现出来。”
看到了砂糖酱的话,就会知道悟有过的忍耐。
而看到悟的话,也会知道砂糖酱最后还是没有动摇的结果。
而歌姬已经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那样的话不管善子喜欢的是谁,都会幸福的吧。”她表情有些复杂,“我还是觉得好浪费。”
“毕竟人生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让自己幸福。”善子的手指轻轻敲着杯壁,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我知道的,悟的性格有恶劣的地方。”
“好啦、好啦。”反而是巫女前辈摆了摆手,“既然对你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地方,不用强行跟我数清楚那家伙讨人厌的点也无所谓的。”
她盯着善子:“虽然期待不会有那种情况,我们会在善子身边的,开心的时候一起庆祝,在你不开心的时候陪着一起哭就好了,对吧?”
猫眼老板娘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有那种情况,好像会被骂的样子。”善子的语气和眼睛里都免不了带上了笑意,并不讨厌这种被他人关心的感觉,甚至是有点感激。
歌姬哈了一声:“当然会骂你了!虽然希望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但绝对会用恋爱脑、因为人渣晕头转向那种理由狠狠嘲笑你的!”巫女笑着抱怨。
善子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又起身给她们续上了咖啡和点心。
而冥冥已经轻轻笑了一声,托着下巴,脸上露出了了然:“不过刚才善子好像还是有些为难吧。”
“啊。”猫眼老板娘这才回头,然后她终于慢吞吞点了点头,“……有的,想相谈的事情。”善子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自在且迟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事情……我的社交经验不是很少吗?”
应该说……道理都是懂的,在具体情况也知道判断。
但是真到用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了。
本该和各种他人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全都交给了只能有肤浅交易往来的收银台,在梦中虽然见识了各种死法,也能操作因缘,但对如何普通意义上和他人建立因缘……到实践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非常笨拙。
她将续上的咖啡放在了吧台上——善子确实有想咨询的事情。
“啊……是不方便问异性长辈和家人的事情?”
木着脸的老板娘点了点头。
“诶……恋爱相谈。”歌姬笑了起来,“也是,这样说起来,善子就是我们这边目前唯一一个有在稳定恋爱中的人啊。”
而猫猫眼后辈犹豫了片刻,还是悄悄一手遮着自己的嘴巴,靠近了生得领域的边缘,小声开口了——两个女性前辈也微微起身靠近了领域的边缘,终于听到了善子不好意思的悄悄话。
两个女性前辈都啊了一声。
歌姬坐直了身体,已经第一时间露出了‘这个人渣’的指责神情:“居然全都要你来主动决定吗?”她压低了声音,“……不清楚正常模式的节奏啊。”
“毕竟砂糖酱还好,如果让五条君全程都掌控的话。”冥冥托着自己的侧脸,歪着脑袋诶了一声,最后只是模糊不清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确实会很糟糕呢,应该是建立在这种前提下定下的约定吧。”
虽然那也是温柔。
……但是现在反而变成了一种酷刑。
善子为难地点了点头。
“到底什么时机是合适的,以什么节奏前进,要用怎么方式表达……一般来说。”她在角落里和两名女性前辈说着悄
悄话,“而且我也不想总是让悟君那边忍耐和操心。”
*
三个女性缩在角落里。
她和悟君他们的情况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如果是普通的正向发展,那就是和青春期的初恋结下了一起拯救他人的契约,变成了互许誓言,约定重逢的关系。
如果倒过来看,就更像是成年人先动起了仅作为男女的妄念,然后又因为想起了共同的过往经历,如同吊桥反应一样,在快速的时间内突然拔高到了将两人的人生捆绑在一起的情况。
但两个混在一起,甚至同一个人的两个阶段都同时出现了,那现在到底算是哪一步呢?
要说是熟稔,但是其实除了当年的相处、共同战斗和身体上的事情——善子对于不管是砂糖酱还是悟生活中的模样都还是不够了解。
但要说是陌生。
“我已经看过了……悟没有我的所有未来。”他的命运和自己的命运都已经被自己亲手扭成了别扭的一团,两人无疑也已经约好了无论最后是什么,就算面对的是一起死亡的结果,都绝对会一起走到最后。
但这些当然、绝对和普通日常里的恋爱没有关系吧。
现在该按照还在互相熟悉的感觉相处,还是依照走到终点的模式一切都随意……已经完全搞不清楚了。
本来她还有着正常的社交生活,但是十年没有怎么和人正经建立联系,那种社交技术早被丢在了角落里,剩下的全是我行我素的没用勇气,和搞不清楚正常状况,坐着过山车突飞猛进,搞不太清楚这样有没有错过什么的茫然。
歌姬哎呀了一声:“如果按照普通的约会和女性经历,第三次?第四次差不多就是合适的时机了吧。”她一手遮着嘴巴,悄咪|咪地跟善子说着私房话。
“……如果当年自然发展搞不好也会那样发展吧。”善子的手指在空中比划,因为是不会嘲笑她贫瘠的社交经验,也不会凝视她的女性同伴,所以能够说出口,“可是后来不是因为各种事故打断了吗。”
善子悄悄地把悟君在那种情况下也好好忍耐的事情模糊地提了提。
女性密友很少的猫猫眼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可我们的关系比那种普通男女的相遇紧密太多,好像又不应该是这样?”不管是复健、订婚、之后的生活好像都放上了日程。
但是。
因为生活上反而没有以正常交往的男女那种方式互相了解,如果按照久别重逢的方式来,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冲过头。
“好像又应该遵从那种从零开始,按部就班感觉来……”善子像是抱着枕头一样把自己的围裙下摆揉成了一团抱在了怀里,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团成一团,语气非常不自在,“要是一不小心跟着本能走,万一变成了肤浅的关系,总感觉会觉得很可惜。”
不是很讨厌亲密的相处。
但是也想只是普通的聊天。
但是现在基本上都是说不了话的状态……总感觉晚上搞不好也是这样。
两个女性前辈都笑了起来。
“哎呀,确实会很烦恼啊。”冥冥笑眯眯地歪着头。
歌姬喝着咖啡打趣:“呜哇,你这展开确实一不小心就会变成那样吧,而且还没有可以相谈的对象。”
“还是两个。”冥冥笑眯眯的。
“……听上去就超级可疑的啦。”
明明没有喝酒,三名成年女士都跟喝高了似的,语气变得有些飘飘然——因为彼此不存在越界或者是尴尬的可能性,所以口气也可以比正常的聊天松一些。
善子点了点头:“而且我身边基本上能参考的只有男性视角。”
……二号虽然没有什么作为人的廉耻心也不会嘲笑她,但是如果真的鼓起勇气问他的话,应该也没法提供什么有效的解决思路吧。
他估计会说先睡再说,失望或者是不中意就甩掉那种话,搞不好还会给她提供教材指导。
要问妈妈的话她多半会说真爱的力量绝对是无敌的,搞不好都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直接一步跨越到结婚也不是梦话。
而要问二哥的话。
善子打了个哆嗦。
这种问题实在不方便询问异性亲属且不说,而且总感觉他会生气,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悟君他们。
歌姬皱起了眉头,反倒是冥冥点了点头:“那么,按照善子的想法,就应该用‘心理预估的底价’的模式来进行吧。”
善子眨了眨眼。
但那位围着金钱打转的女性前辈已经举起了几根手指:“不要进行多余思考,如果善子觉得不好意思也不需要回答我们,只要在内心针对问题,想到‘我预计里有没有这件事’‘心理预期大概是什么时候’就好了,然后在这之后,就以不违背底价的方式行动。”
“不要觉得对不起男人,也不要有让他等这么久太对不起对方那种想法,只以善子自己的立场思考就行。”歌姬皱起眉重申了两遍,“本来最重要的就不是‘正常’的恋爱是怎么样,而是你想要的生活是怎么样吧。”她一手指向了善子,“……虽然道理都懂,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就很迷糊不是吗?因为不管是谁的人生都是没有任何参考的。”巫女前辈认真地举起了一根食指,“不要觉得害羞,我们这些有‘自由’的人和善子的情况是一样的,这是大家都会有的困扰,觉得选不好也是很正常的。”
猫猫眼后辈点了点头。
而冥冥已经掰着手指问起了问题——
对你来说,那种事情重要吗?会是回不了头的情况吗?
大概对你来说,多了解才是足够了解呢,有预期时间吗?
这之后的人生预定里有结婚的打算吗?
打算以什么模式工作生活呢?
小孩呢?
这些对于未来的打算,你和他有说过彼此的想法,好好计划过吗?
钱呢?(善子认为这应该才是冥冥图穷匕见,最想问的问题)
善子没有明确作答,只是下意识用冰凉的手背给自己的脸降了降温。
搞不好弄清楚这些事情,才是恋爱角度真正意义上的相互了解了吧。
……该怎么问出口呢?
明明觉得已经相处了很久了,好像却总是能够找到对他好奇的部分……像是朋友也是恋人。
而虽然亲近也很好,但也想要跟悟他多说说话,想要知道内心的想法。
这也是爱情的面貌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
*
歇业之后。
今天只有悟回来了。
善子站在吧台后面,下意识就歪起身子打量起了白发特级的身后。
“他说看到会觉得很很不爽,索性直接留在高专那边跟学生一起玩游戏,明天早上再回来。”白发男人双手插兜耸了耸肩,“毕竟明天就是他的时间吧。”
五条悟轻车熟路地已经踏进了生得领域,早上带出去的伴手礼盒和便当盒倒是被带了回来放在了吧台上——
啊。
不知道有没有都成功送出去。
……要问问吗?如果没有很顺利的话还得想办法安慰悟吧,这么一说砂糖酱不回来的话要不然还是用邮件也问问?
善子看着盒子有些走神。
而悟却已经弯腰看向了不太集中的猫猫眼老板娘:“善子……”他歪着脑袋打量了两秒,已经一手扯开了眼罩的底边,以天空延伸似的眼睛盯着她看,他唔了一声才得出结论,“好像心情很好呢?”
猫眼小姐点了点头:“——明明就是悟拜托她们来帮忙的吧。”
“诶~暴露了吗?喜欢?讨厌?”他却语气轻松,只字不提自己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和意图做着这样的事情。
善子没有回答。
索性白发男人也没有追问,他只是笑眯眯地松手让眼罩重新箍在了眉眼上:“说起来二号呢?没看到他不爽的脸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五条悟双手插兜左右张望
。
“我让他今晚去孔先生那边了,今天家里没有人。”已经下定了决心,善子索性就直接回答了,“因、”为有想要跟悟好好商量的……
但她的话没有说完,善子就已经听到对面站着的白发男人诶了一声,她擡头和悟对上了视线,隐约能看到顶着扫把头的男人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他嘴角微微放平了。
然后,善子听到了语调有些阴沉的呜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