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搓粉抟朱1(1/2)
第106章 搓粉抟朱1
二号皱着眉头, 砂糖酱倒还是维持着一手高举的跪坐姿势。
但善子却完全没法现在就给出太多的反应。
满头冷汗的猫眼女主播将身体背过去,看向了一片空白的墙面,试图以32倍速搞清楚这些才被想起的记忆里面到底有什么。
然后她的目光陷入了短暂的凝滞。
猫猫眼姐姐下意识就把脑袋撞上空白墙壁——而于此同时, 那边还没来得及说完免责声明, 为自己辩解的白发男高突然变成了玩偶形态, 才发出“嘎!?”的一声疑惑叫声,就啪嗒一声落到了卧室地板上。
站在门口的黑发男人倒是一副优哉游哉的幸灾乐祸模样,已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果然是这两个家伙干了什么好事吧。”他斜靠着门框,只是以拇指指向瞪着豆豆眼, 已经像是个复读机一样闹起‘善子善子’, 完全不懂本来应该奔向happy endg的好路线上为什么又突然天降了‘构成缩水’的重拳。
但非常久违的, 仍坐在床上面壁的猫眼老板娘却没有立时给出冷静的回答——众目睽睽之下,黑发的猫眼小姐只是维持着背对所有人的姿势,脑袋上缓慢冒出了像是热水烧开、温泉热汤一样的蒸汽。
这明显惹得二号也起了好奇心, 黑
发男人懒散的脸上直接飘起了问号:“在失忆中突然多了个儿子?”他嘲笑似的挑起了眉毛。
“我又不是二号。”善子几乎是下一瞬间就把脑袋扭了回来,然后重新用额头轻轻砸在了墙上,“而且都说了没有‘玩’啦!”她完全是做贼心虚地又强调了一次。
当然, 善子已经想起了直播开始之后的所有梦境,那些把一个人误认为两个人而闹出来的傻瓜笑话倒不至于让她变成这样。
让她如此窘迫的也并不只是那些青葱岁月里的微妙心动懵懂时期里,暴露了自己内心却不自知的亲昵与表态。
那种东西说白了只是新手村刚出门的史莱姆水平的尴尬而已。
在加上了时过境迁的滤镜和十年的缓冲之后, 那当然已经成为了宝贵的青春记忆的一部分。
就算棒读着:‘哈哈,我们以前也太幼稚单纯了。’‘抱歉,那个时候的事情我都有些忘记了’这样糊弄过去的内容。
重点是别的。
发生在她意识模糊且单纯, 脑袋完全下线,不得不依赖着作为一号的砂糖酱照顾自己。
单纯、感官和认知都非常模糊, 完全被正向感情支配的、记忆因为污染有些模糊、但是在某些时候又分外清晰的记忆。
被遗忘了但是还保存在少量碎片的记忆。
所以……
那份被遗忘的过去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简单来说。
除了不该发生的。
全部……
过量的台词和画面直接闪过了猫眼老板娘的面前,即便以她泰山崩于眼前也生理性无法产生波动的面瘫来判断, 那也是足以让清醒的善子瞳孔地震的内容。
简直就像是一觉睡起来(确实如此),身上就多了二三十亿债务一样。
善子发现自己在被污染时期无知无觉地时候定下的约定、给与的许可与签下的条约基本也就是把自己个卖了个三四次的程度。
即便很多内容因为情绪污染都记不太清楚……她也字面意义上地全程目击了自己怎么把一个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咋呼的男高的胃口喂大成了现在这副轻浮模样的全过程。
这里面既有行动不便,两个人都不太清醒、误打误撞的互相依存大礼包——
“那个、咳咳、我要擦了噢……?”
零星还记得的画面,偶尔是他的手握着湿热的毛巾轻轻按上了肩膀的擦伤。
然后才是将领口和下摆微微松开,将热毛巾送到背脊的触感。
因为当时的视觉和听觉都因为脑袋本就不太清醒而非常模糊,唯独那种慢得过分,湿毛巾和背脊接触,热气蒸腾然后又变成蒸发的凉意的触感还好好地记得。
为什么要记得自己被带着翻了个身,仰躺的时候呢?
“可以吗?”
虽然不想思考,却因为次数实在太多了……隐约能看到他僵硬撇开脑袋的轮廓,和因为属于构造体而不得不保留的高专白衬衫上挽起的袖口。
她还记得手在衣料
也记得那种紧张、低沉询问的声线。
明明具体前因后果都被污染冲刷得发白了,但善子居然连现在想来,明明是非常张狂的性格,他却总像是在执行什么艰难的复原手术一样的僵硬姿态都还记得。
——她记得汗水滴到了她的脸上,然后自己下意识用掌心反手擦掉了。
她过分清楚地……能够回忆起自己看见的,对方非常僵硬的表情。
充满了羞怯与悔意,却也无法阻止过去的自己毫无负罪感和戒备心地问出:“太热了?”“渴了?”那种超级错误的回答。
*
而那种记忆的拷打远远不止如此,像是连带触发,善子刚想关闭掉自己的错误选项。
却也连被手输送着咒力,将自己勉强从昏睡中唤醒的记忆都唤醒了过来。
当然了,对方想收回的手被善子抓住了。
她模模糊糊地能记起自己从抓住手、抓住衣角、抓住衣领子、抓住腿,哪怕是抱住大腿这几种正常人的选项里——非常聪明(错误)、客气(自认为)地轻轻勾住了白发构造体小指的举动。
三十六倍速的记忆直接跳转到了修养了半个月稍微清晰了一点的听觉和视觉。
所以善子反而能够清清楚楚地记得,只能在本体睡眠时段行动的男高构造体放空到灵魂出走的样子。
因为需要咒力,她曾经主动把额头贴在五条君因为紧张而微微冒汗、僵硬得过分的颈间。
那份清凉感的舒适善子现在还记得。
不仅如此。
她能记得的还有他一手托着彼时还是女高的自己的后腰,在意识过分混沌的时候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嘴,有些笨拙地先是喂水,再是喂饭的模样。
她曾经好奇地凑近闻了闻对方因为低头而暴露在自己面前的头顶发旋。
为什么要因为无聊而玩着他的袖口纽扣呢。
被掌心托起的温热更像是刻在了后颈上。
互相配合着,只能依赖他的生活指令好像是一步步变短的。
最后变成了再简单不过的短语。
“张嘴。”
然后到无需开口。
而他微微低头,有些认真,却又因为善子轻轻咬住勺子而突然暂停喂饭,转身开始双手合十的模样现在也完全让人理解了动机。
善子现在还能隐约记起自己迟钝的动作多少有些像是不倒翁,只能被他双臂固定着盯着地底的发光来客。
想要回应的嘴一开始总是被捂住的——
但因为发现“现在还不可以说话”“看着我”“嘘”“闭嘴”那样软硬的招数好像在她身上都不太好用。
最后演变到嘴在整个来访期间都不得闲也只是区区一两周的反复试验而已。
*
紧接着,就是明明状况已经好了大半,却变得更加不清不楚的拉扯——独自修养的两个月里,构造体的行动范围极限逐渐因为善子的清醒时间增加而变得越来越远,善子的清醒时间越来越多。
“善子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套上浴衣吧……?”他有些别扭地拿来从附近商店街弄来的女式浴衣,“……很快就可以联系高专和五条……就是我家里了,等他们和咒术界的人能过来的时候,可能就能方便点。”
善子还记得他在深夜可以活动的时间里扭开的脑袋。
“喂喂、我不太会弄这个腰带,之前都是别人给我穿的……”
还有闭上眼睛,将双手伸到自己身后,套过腰带然后闭着眼打结的模样。
“……腰不要动。”
和有些低沉的警告声。
她能记起自己斜斜跪坐让构造体躺在自己腿上,等他在夜里本体睡着之后醒来活动的模样。
可能是怕这个搞不清楚保质期的构造身体哪天消失——偶尔她偷偷听他心跳的举动会被发现,人赃并获的自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欢迎回来”那种本能给与的回答糊弄过去。
偶尔也会非常坦率地说着喜欢他的拥抱。
把觉得很舒服的感触轻易地说出口。
而洽洽是那个
时候。
善子唯独对五条君那个时候的沉默记得分外清楚。
他会紧紧地抱住自己,然后任由两个人像是玩游戏一样慢吞吞地数着呼吸——那个时候的不太清明的自己偶尔能搞懂其中的含义,但大部分不能。
所以。
因为男高有些笨拙、别扭和吞吞吐吐的认真。
和自己过分迟钝和放空的梦游状态。
现在想来,那些绝对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轻易许下的约定——就是在那个时候简单地、被两个一知半解、懵懂青涩的年轻人在那种情况下定下的。
是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忘记的约定。
也是他反复身体僵硬、然后被善子反复不知情地以‘太热了?’‘太累了?’‘我来帮一号吧’‘太辛苦了’慰问(大错特错!大错特错!),然后才被吞吞吐吐模模糊糊地问起,等清醒了之后,绝对要想清楚……要不要同意一起尝试的事情。
更是等到有记忆的时候,绝对会认真考虑的事项ABCD。
那本来只是口头约定而已,像是熬日子的时候,一种对于不一定到来未来的期许态度,在陌生的只有两人的孤岛上,短暂许下的永恒。
善子甚至还能记得自己有些迟钝地点头,但因为那种特殊状态下的自己完全是个自作聪明的笨蛋,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对着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的白发男高竖起了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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