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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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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首

所有人都走了。

王池、郗归, 以及进来宽慰谢瑾、又领受命令出去接着忙碌的谢循等人,全都零零落落地离开了,书房里最终只剩下谢瑾一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鸟儿啁啾的叫声, 连绵地响了起来。

谢瑾终于回过神来。

他微转了转僵硬的身体,看到蜡烛已经燃尽, 烛泪业已垂满了台座。

簌簌的落叶声与鸟儿的鸣叫混合在一起, 无端促成了一种萧瑟的意味。

天亮了,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而谢瑾与郗归的夫妻缘分,则彻底地停在了昨天。

要不了多久,那封和离书便会在官府正式备案,他们离婚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建康,传遍江左。

世家大族会因这场婚姻的破裂而生起种种的猜测与谋算,可绝不会有人如谢瑾这般痛彻心扉。

是的, 痛彻心扉。

长久地麻木过后, 谢瑾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昨日所表现出的冷静,并非因为不痛的缘故,而是因为太痛, 所以才下意识地麻痹了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他捂着心口, 感受着胸腔中传出的一阵阵抽痛,觉得心房灼热不堪,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难言的不适之中。

原来, 心如刀绞竟是真的存在的, 煎熬也并非是什么夸张的修辞,而是一种为痛苦心灵所做的再确切不过的比喻。

这颗心实在是痛极了。

谢瑾恍惚着想道:“嘉宾病逝之后, 阿回便因悲恸之故,生了心疾。我从前只知道她很是悲痛,却从来不知,她竟要长久地忍受如此这般的痛苦,承受这般心里与身体上的双重痛苦。”

“她这样难受,可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她,甚至还为了江左与她争辩——”

谢瑾想起刚成婚时,郗归数次的欲言又止,想到她曾说过的那句“终究是不一样”,心中愈发抽痛。

这世上从来都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他也许终此一生都无法真正明白那造成自己与郗归之间种种分歧的最本质差异是什么,可至少在此刻,他似乎能够体会到一点郗归的痛苦。

于是这痛苦也变得令他沉醉,他躺在书房的地上,放空似的躺了许久,直到阿辛叩门进来,才重新坐了起来。

他听着阿辛禀报昨日郗归与王池离开之后,建康城中发生的种种事件,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无论是为了江左的安稳,还是为了郗归的大局,他都必须振作起来。

扬州的错误绝不能够再次重演,将士们正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放松了对于他们的关注。

眼下,没有什么比战事更加重要——包括郗归,也包括他自己。

昨天下午,王池回宫没多久,便正式颁布了共和行政的诏令。

消息一出,立刻在建康掀起了轩然大波。

自始皇一统天下,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王朝仍在,可却皇位空置,全由大臣执政的场面。

对于习惯遵守旧例的世家而言,哪怕立一个司马氏旁支远系的孺子婴童作傀儡,也好过明晃晃地颁发这道共和行政的诏令。

这变动令他们不安,尤其是,共和行政的两个人,分别来自如今最为炙手可热的高平郗氏与陈郡谢氏。

然而,颁布这封诏令的,并非谋个狼子野心的权臣,而是大行皇帝的结发妻子,江左明面上最为尊贵的女人。

作为先皇帝的皇后,王池有这个权力发表自己的意见,并且天然地占据法理。

大臣们因她这突如其来的神来之笔而大惊失措,他们急匆匆地派人传递着消息,自以为寻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想要一道去进宫劝谏这个牝鸡司晨、胡作非为的皇后娘娘,在“挽救”江左的同时,成全自己足以载入史册的令名。

更有甚者,眼见自家因做错太多的缘故,无法搭上郗、谢二氏的大船,竟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地去投奔琅琊王,与他一道打倒王池,然后借着这封雪中送炭的情谊,在琅琊王登基后,重演当初谢瑾与王平之击败桓阳时的风光。

可他们还没抵达台城,郗归与谢瑾离婚的消息便已传得满城皆知,正惊疑不定之时,琅琊王的死讯又接踵而至。

据说,郗归带兵保卫琅琊王府,直接派甲士冲了进去,活活割下了琅琊王的首级。

在这样不啻于釜底抽薪的重击之下,朝臣们进宫陈情的打算不得不折戟沉沙t,他们甚至顾不得为琅琊王的惨死讨回公道,而是慌乱地回忆自己与之有没有什么不合宜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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