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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幻与现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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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庭院里几乎种满,上百枝花朵在春风里摇摆绽放的模样,甚是好看。

看来,她回国之后就住进了这里。

如此,许言清对能找到救朝朝的答案,多了几分信心。

只是,它会在这个房子的哪里?

说起来,许言清并不是被生母抛弃之后,第一次来这里。相反,他在成为许家养子的第四天就来过了。

彼时,赵霁收拾行囊正要飞去A国。

母子两人碰面,仿佛生死仇敌一样对峙着。

女人露出冷酷的笑容,白皙细致的手臂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那时的少年,白衬衫黑裤子,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把刀——一把长约十五厘米的厚背登山刀。

隐藏于后。

或许,在某个时刻,他会走到女人的背后,一口气从斜后方刺入她的脖颈,然后冷漠地看着她痛苦倒下。

那时,他刚得知江叙那个神经失常的母亲死亡了。

他的杀人计划并不完美,自己也肯定会被警察抓住,成为杀害生母的少年犯。届时,也不会有第二个江越安,替自己进监狱背负罪名。

而他会如同一条搁浅的,浑身散发恶臭腐烂气息的死鱼,在这个生机勃勃、美丽的、颤抖的世界里,只剩下可怕的残骸,和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小许哥哥!”

“你好了没有啊?朝朝想回家……我们不冒险了好不好……朝朝一个人害怕……”

楼下传来,小姑娘委屈又可怜巴巴的哭声,一下子打破了室内诡异的气氛。

刀子猛然落地。

少年在深渊的入口,如梦初醒。

他一股脑地冲出了别墅,没有管那个女人看到凶器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他拉着顾朝朝的手,跑出狭窄的街道。

“小许哥哥,后面有谁在追你吗?是城堡里的妖怪吗?”

朝朝想要好奇地回头望,被他用手挡住。

许言清记得,他似乎语气很是肯定地说:“对,里面住了一只巨大的蜘蛛。”

小姑娘一听,瞪圆了眼睛,而后拉着他撒丫子似的跑了起来。

许言清站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额头不自觉沁出细密的汗水,他从窗户往外看去,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大门口的铁栅栏。

那里仿佛还站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小姑娘,肥嘟嘟的手抓着铁栏杆,眼睛含着两泡泪,哭着喊他出来。

自己白衬衫上要是贱了满身满脸的血,这个爱哭鬼可能会被吓到,哭得更惨。

思及过往,许言清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容颜更是昳丽。

他方才寻遍整个别墅,都没有找到赵霁隐藏的关于涅墨西斯的抗体,甚至没有任何与她的科研实验相关的资料。

这很不寻常。

然,越不寻常,那东西在这里的可能性越高,只是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

许言清静静地站着,脑海中却像是永远也不会停下来的精密仪器,不断分析着自己和江越安的每一句对话。

“……你从骑士的F3到A5,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江越安曾说过这么一句话。

许言清之前以为,这是江越安为了在他面前展现身为人父的那种充满优越的掌控欲,可现在细品,总觉得有那么一丝违和。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前因,只是突然说了。

江越安的棋艺远胜于自己,他对棋局的把控以及对对手心理的揣度也登峰造极。许言清毫不怀疑自己与他下棋时走的每一步,都是江越安精心算好的。

或者说,他把控着棋局,在告诉自己什么。

他此时站着的位置——阳台,也曾经是父子二人清晨对弈的地点。他看向庭院,整个杂乱的、充满荒芜感的庭院。

它曾经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的脑海中逐渐构建出从前庭院的模样,每一块草皮,每一株植株,假山与水池……

忽然,许言清猛地睁开了眼睛。

国际象棋,8*8的格子,总共64个方格,对应的是江宅的庭院,总共铺了六十四块草皮。眼前的庭院,此刻在许言清的眼中,已经不再是花草丛生,而是凭空被划出了黑白的棋格。

他在脑中不断模拟了一遍又一遍和江越安的对弈。从F3的棋格到A5的棋格,两者在庭院之中的连线,正对着的是一株篱笆围起来的玫瑰花。

双重的篱笆,玫瑰冒出了红疮般的新芽,白绿色的枝叶,只有边缘的尖刺底端呈现红色,土壤带着翻动过与周围全然不同的色泽。

——这是一株才种下没多久的玫瑰。

意识到这一点后,许言清脚步快速地下了楼。

他扯开篱笆,蹲在花朵的面前,毫无怜惜地将玫瑰拔除,玫瑰的尖刺像是音乐盒里拨动的指针,根尖滴下了透明的蜜蜡。

刚好落在许言清翻出的铁盒子上。

打开有些锈渍的铁盒,

里面放着的正是那本他苦寻不得的、赵霁的实验记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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