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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禾冷嗤一声:“假惺惺。”
谢灼很固执地看着绛禾,大有绛禾不答应,他就要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绛禾也算是体会到谢灼的棘手了。
对他而言,一个妖侍的性命而已,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但他却实在嫌麻烦,不愿揽下这桩差事。
但对着谢灼的灼热视线,绛禾到底还是无奈地妥协了:“成,我答应你。她一定会性命无虞。”
绛禾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这样你可满意了?”
谢灼道:“你在妖界的地位如何?”
绛禾的眼神很冷,看谢灼仿佛是一个外族的细作:“你问这些做什么?”
谢灼慢悠悠道:“自然是为了我们的计划。你的地位不同,能施展的策略也就不同。若是你能在妖界只手遮天,我便也能轻而易举地离开这里。”
谢灼说这席话,其实还有另外一番盘算。
玉涟音跟他这几次交锋,可谓是结下了大梁子了。
谢灼素来记仇,即便在这少年襄助之下能顺利逃走,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既然都已经到了妖界了,深入敌人腹地了,他定要让玉涟音伤筋动骨,才不枉费玉涟音赠他的大礼。
若是这位紫衣少年在妖界地位超然,那他就有更多的可操作空间,大做文章了。
反正再不济,息怀聆总会来救他的。
谢灼觉得,自己放开手脚去做,一点问题也没有。
绛禾果然中计,他不失骄傲地道:“我可不是你这种只会依仗皮囊的废物,我在妖界无妖不识,他们都畏惧我。”
谢灼腹诽道,这妖和人果然大不相同。
少年将旁人的恐惧视作荣耀,这在人族里是不可想象的事儿。
谢灼心满意足,对这送上门来的趁手工具十分满意:“既然如此,想必我们可以采取直接一点的法子,不必躲躲藏藏。”
绛禾不知为何,有了点不详的预感:“你想如何做?”
·
翌日清晨,玉涟音又来无事献殷勤。
小白垂眉敛目地在一旁端茶倒水,谢灼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小白的紧张瑟缩。
玉涟音有那么可怕吗?
他与绛禾昨夜敲定了计划,绛禾临走前顺手帮谢灼消除了小白关于那夜的记忆,免得她去玉涟音面前嚼口舌。
所以绛禾能那么嚣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玉涟音这几日都在变着法子地讨谢灼欢心,山珍海味,稀奇珍宝流水似地送。
谢灼假笑着一一收下,然则始终心如冷石,对玉涟音始终不冷不热。
况且,玉涟音这种诡异的做派,让谢灼不免联想到历史上某些红颜祸水的故事。
玉涟音就像是为博美人一笑不计代价的昏君。
谢灼只消一想,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玉涟音上扬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谢灼天马行空的联想:“阿灼,你在想什么呢?这些东西,你都不喜欢么。”
谢灼忍着恶寒,勉强敷衍了事地道:“我没有不喜欢。”
不过也没有喜欢就是了。
玉涟音却仿佛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眼里闪过光芒:“你能喜欢便再好不过了。那我们的婚事,你以为定在什么时候更好些?”
谢灼:???
他不过是说这些礼物还成,什么时候答应和玉涟音结为道侣了?
这只狐貍可真是会蹬鼻子上脸。
谢灼无语凝噎。
玉涟音也不在乎谢灼是否回应他,继续自说自话道:“下月便是九尾狐族的结玉礼,那时狐族皆会得到先祖的庇佑。我们便在那时成婚如何?”
玉涟音的眼神泛着病态的红,完全是走火入魔的状态。
但是……他本就是妖,似乎也称不上什么走火入魔。
谢灼仿佛可以预见,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场定然无比凄惨。
是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沉默不语是个好东西。
谢灼只当自己是婉拒了,即便玉涟音自以为是地当他答应了,他也并不认就是了。
玉涟音见谢灼迟迟不说话,忽然又凑到谢灼眼前,几乎像是在索吻。
谢灼被吓得霍然起身,拉开了与玉涟音的距离。
玉涟音显得很是受伤,自他出世以来,可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嫌弃。
他是九尾狐们最爱戴的领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待。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想要驯服谢灼。